第十八章 渊源

三人中脾气最好的,心智最为成熟的应当属狐三了。

“鲛人族现在出了事情,他们的王室中有人失踪,据闻是被人族抓捕走了。”狐三眯着眼睛看着白姣,“我有他们失踪王室成员的下落。”

白姣略微挑眉。

饶是她也没有想到,鲛人一族最近的动作这么大竟然是因为他们王室成员被人族抓走了。

“所以呢?”白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紫色的毛团,“你想用这个换我放了你们三个吗?”

狐三睁着狭长的眸子,扫了眼身处自己周围的狐二和狐四二人,咬牙道:“并非如此。”

“嗯?”白姣起零兴趣,“那你要如何?”

原先一直闭眼假寐的狐二忽地睁开了眼睛,“我知道你们绝不会将我们三个都安然放回去,但是你只要答应将四放走,我就将鲛人族王室的下落尽数告知于你。”

这个结论是狐二和狐三方才商议得出的,狐四尚且还处于昏迷状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只放狐四走?”白姣随意地寻了处地方坐下,翘着腿道。

“没错。”狐二用余光扫了眼昏睡在一侧的白团子,斩钉截铁道:“鲛人族王室的下落换一个狐四,白姣,你们不亏。”

“我几时有过对鲛人族感兴趣了?”白姣懒懒地倚着墙壁,看着狐二。

“当初你们几人叛出封翎手下的时候,就该想到今。”

白姣嗤笑出声:“整个无妄谷都我白姣的性子残暴蛮横,今日我若是不将我这传闻坐实了岂不是对不住外面那群苦心孤诣散播谣言的人?”

“白姣!”狐二低喝出声,眼角横亘的那道疤痕阴狠恐怖,“你不要欺人太甚!”

白姣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行至铁笼前,“我欺人太甚?狐二,你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封翎?!”

“当初封翎为了救出容宜,以身涉险,最后不仅容宜没有救回来,他反而身负重伤,实力大减。”白姣的眸子晕上一抹绯红,已然愠怒,“而你们呢?你们那时在做什么?趁着封翎实力大减,容宜不在,就背后捅了我们一刀,带着数千妖族叛出!”

“究竟是谁欺人太甚?狐二。”白姣冷冷地扫了眼笼子里的三人,扔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去。

狐二目眦欲裂地看着白姣的身影逐渐消失,最后愤愤地用爪子捶了下地面。

奈何他现在因为这个施了法诀的铁笼的缘故,已经维持不了人形。就连捶地也引起不了什么震动,最后疼的还是自己的爪子。

白姣出了房间,深吸了口气,嘴角缓缓勾起笑容。

当初那段黑暗压抑的日子她不想再重复一遍了。幸好现在容宜回来了,封翎的伤势也有逐渐愈合的趋势,他们无妄谷定然能够重回当年的巅峰。

“容宜。”白姣满心欢喜地奔到容夷房间。

容宜乍然见到这么开心的白姣,有些怔楞,“怎么了?”

只见白姣骤然扑向自己,将她抱了个满怀,“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

容宜身子僵硬地待在原地,双手木然地垂在身侧,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哥,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狐三有些烦闷地甩了甩背后的尾巴,下意识地问道。

从前大哥还在的时候,他们四人是一起长大的,现在大哥不在了,他下意识地就去寻求三人中最年长的狐二的想法。

狐二也是躁郁不已,昨夜突然出现的那冉底是谁,竟然能够将他和狐三联手抓获。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将四送出去。”狐二看了眼仍旧昏迷不醒的狐四,毫不犹豫道。

狐四是他们几人中最为年幼的,他和狐三平日里也会有意无意地对他多加偏袒照顾。即便是身陷险境,也是第一个想到将狐四送离。

狐三点零头,甩着尾巴将躺在一侧的狐四卷了过来。

“初初,初初。”魏朝不知从哪里抱了一坛子酒过来,眯眼笑着。

魏初闻声看去,目光在他手里拎着的酒坛子上顿了顿,“何事?”

“随我去看看狐二那几只狐狸呗。”魏朝将手中的酒直直地朝魏初抛去。

魏初接了,拍开上面的封泥。绵长淳厚的酒香一下子涌了出来,弥漫在他的鼻翼间。

魏初眯了眯眼,就着坛子饮了一口。

“走吧。”

魏朝笑着应了一声,率先蹦蹦跳跳地走了。

狐二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姣这一伙人怎么这么喜欢过来探望自己,刚走了一个白姣,现在又来了俩。

对于用棍子戳自己的魏朝,狐二选择闭上眼睛置之不理。

魏朝戳了一阵子,见三人都没有反应后不由得有些泄气。

其实他一直都有一个隐秘的爱好,就是对于这种毛绒绒软绵绵的事物没有抵抗力。原身是只兔子的白姣曾经让魏朝歆羡不已,奈何他自己和魏初的原身都是株干巴巴的植物。别提什么软绵绵了,他连个刺都是硬邦邦的。

但是白姣的实力高深,他自然不能再太岁头上动土。然而现在他一听狐二几人被容宜姑娘擒获,想着三只毛绒绒的毛球,他便立马过来凑热闹了。

“初初。”魏朝有些泄气地唤了一声在一旁冷着脸喝酒的魏初,“他们怎么都没动静呢?”

魏初放下酒坛子,侧目看了眼魏初,“走吧,我带你去找伏相。”

“去找他干嘛呀,他又不软乎乎的讨人喜欢。”魏朝低声嘟囔了一句。

来,好像迄今为止他都未曾见过伏相的原身。

“他那有一只棕黑色的兽。”

魏朝眼前一亮,追上了魏初的脚步。

二人来到伏相的房间时,房间里并没有人。就在魏朝失落地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侧的草丛中突然蹦出了一只棕黑色的兽,正眨巴着眼睛看着二人。

“你们……来干什么?”兽的嘴里还衔着一只油腻的鸡翅,含糊不清地道。

魏朝兴致冲冲地将饕餮搂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顺起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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