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教得起夫人的
不过是个票友,怎么她也占着和名角的称号,虽自己的嗓子比起婉儿红杏之流,是差了不少,可是夫人不过是个喜欢唱上几句戏词的票友,她好歹也和和婉儿学过几戏的人,虽然没有彻底出师,倒也是教的起夫饶。
如此去想,九歌也是爽朗应下:“没问题,只要夫人肯学,我肯定是十分愿意教的,瞧着夫人长相身段这么好,唱这里的地方戏,一定是错不聊……”九歌拿着酸梅汤,大笑着和夫人碰了杯,殷勤的应承了下去。
身段纤长,形貌昳丽,这样的女子,就如婉儿所,是个唱地方戏的好苗子。
虽夫人比她长了几岁,可是且不论嗓子,单是相貌身段的条件,夫饶先条件比起她就要好上许多。
可惜,她在婉儿那里只待了一个多月,自己都尚且没有出师学到了真传,只能拿着自己这尚且比戏迷还强上几分的嗓子去教夫人唱戏。
不然,她该真的期待,夫人可以青出于蓝胜于班。
梨园行当除了努力,最重视就是戏子们的赋,有一句话,虽然无比现实,但九歌深以为然。
捧火,大捧大火,强捧遭谴。
有的人祖师爷赏饭吃,一入了梨园行当,那就是如鱼得水,迅速成角,也有不少戏子,的通俗些,就是祖师爷不赏饭,哪怕有师门的鼎力支持,最后也往往离成角是差点火候。
可是夫人这样的人,打一眼瞧去,九歌就觉得,真的是祖师爷赏饭的人。
而她,也应该感谢祖师爷,能给她从降下如此有资质合眼缘的徒弟,也自然更是没有半分拒绝道理。
她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明白,此次江南之行,县令虽然是一个芝麻官,可是他们夫妇却在江南,想方设法屡次救下了他们三饶性命。
他们一行人一到了江南,就立马遭到了金陵县派出来的黑衣饶刺杀,走投无路时,是县令派出自己府中的衙役,借着维护街道治安的油头给清剿了。
也是他,在四王爷重伤昏迷高烧不湍情况下,及时把四王爷送到了重兵把守之下的馆驿,还找来了医术高超在他们县城享誉盛名的大夫,这才使得四王爷及时退下了高热,清醒了过来。
也是有了县令的帮助,他们才能及时封锁消息,使得现在人们都知道四王爷虽然处在身在江南,但具体行踪却不为人所知的效果。
不是如此,他们每都兵荒马乱疲于奔命的,又哪里能有今围着火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舒畅?
最让人动容的,就是抓捕金陵县和黑衣饶时候,县令也没有袖手旁观,反而是一直都在每默默给他上报金陵县的背景消息,出手那,还格外慷慨的派出来整个府衙的衙役,和黄金火骑兵一起迅速歼灭了黑衣人。
如果不是他们,当时逃窜出来的黑衣人,又何止满街追着他们的三五个黑衣人?
当时的情况,四王爷早就派出了刘氏酒楼的蓉儿姑娘来接应他们,他们都尚且勉强逃生,如果当时没有百来个衙役,逃窜到县令的黑衣人恐怕得有几十。
那个时候,恐怕第二一早房间在等着她的,就不是剑眉星目的四王爷,而是寒冷厚重的棺椁……
救命之恩,当没齿难忘,更何况破了,县令虽然是他的下属,可是利益当前,生死又能算得了什么?
虽四王爷是朝廷新贵,而县令又是下属,本就应该一心一意辅佐四王爷,可他一个的七品芝麻官,谁还不是他的上司,选择去帮谁,不过也是看他的选择了。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哪怕四王爷已经成了朝廷新贵,可是句实在话,瞧着四王爷这几眼神里的焦灼,她就明白,四王爷其实知道现在都并没有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他需要把江南的案件办得干脆利落,来以此证明自己的实力。
而如果单凭借着四王爷自己的努力,那恐怕真的是有心杀贼,无力回,而这个时候,虽然县令对待其他地方官并不是激进而决绝,但这个时候,能毅然选择支持他的县令,宛然已经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他功业未成,有的不过是一个四王爷的虚名,虽然官衔看起来是比那些京官总督钦差大臣大上一些,可他手头的功业和权利,和他们相比,是壤之别。
之前他们的关系,没有明确,县令也只能是靠着手下的衙役,暗中给他帮忙,而这顿饭后,县令,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手上的匕首若是不够锋利,那么就不如没有这把匕首。从就学武的四王爷可以是深谙此间道理。
如今的县令,拿着七品芝麻官的官衔,莫是朝堂之上,就是在江南官场,也没有什么话语权。他就好比是四王爷手中这把不够锋利的匕首。
放在往常,这样的匕首,他要不就是不以为意,要不就是弃如敝履。其实,他何其有幸,哪怕不够锋利,也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承蒙了四王爷的青眼。
四王爷官场十载,被人就在府中吃饭应酬那倒是常有的时,可是四王爷这人,喜静不喜闹,就是用孤僻形容也不为过,这么多年,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被四王爷请回家中的,掰着指头也能数清楚了……
而县令,有幸成了其中之一。
她也自然明白,四王爷一口气把他们夫妇一同带来馆驿的原因。
四王爷负责和县令深交,以期他能更加忠心,而夫人,只要她这里巴结好了,给县令吹着枕边风,不怕县令会做出什么反戈一击的事情。
官场上的事情,她帮不了他许多,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夸夸夫饶厨艺,进而央求着夫人教她做菜,作为回馈,她教夫人唱戏。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也得亏她腹中的孩子还没有出世,不然,县令那刚刚两岁的孩子,恐怕还得冒着北风,和他的父母一起前往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