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生辰
梦瑶歌心里紧紧的,涩涩的,有些酸痛。
“我想把你护得好好的,可你总是不许我这样做。”景芝伸手顺了顺梦瑶歌的青丝,“头发乱了。”
梦瑶歌抓住景芝的手腕,景芝想撤回去但终是没有撤。梦瑶歌盯着景芝手上通红一片:“那粥是你做的?”
“想给你赔罪来着,不过你吃得还行的话,以后我都会给你做。”
“都君子远庖厨。”
“可是,你也过我是个无赖,并不是什么君子。”
梦瑶歌强压眼中的温热,“你为什么要待我如此之好?”
“也许是我们上辈子曾有缘,我们互相爱过,乃至这世我都忘不了。”
“这样的玩笑话,真不是你的风格。”梦瑶歌摆头不理他。
景芝淡淡一笑,拽了梦瑶歌的袖子。“别生气了,好歹我也给瑶瑶做了碗粥,功过相抵,你大人有大量别同我计较,好不好?”
梦瑶歌心中无奈,他徒如此境地,本就是为自己好,只是自己和他想法不同才产生分歧。“景芝,谢谢你。”
“我怎么有些不明白。”
“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所以对不起,明明你全心全意为着我,结果我还不领情。”梦瑶歌认识景芝以来,好像他一直都在帮自己,而自己总是辜负。
景芝想伸出手摸梦瑶歌的脸,却顿了一下收回去握成拳。
你明白就好,这世间所有人我都可以不在乎,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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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瑶歌琢磨着自己还欠玉休茶杯,寻了个时间画了张图,找了个陶匠。
“这样看着,也不是很难啊。”
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望了望梦瑶歌:“要不,公子试试?”
梦瑶歌此时穿着男装,摸了摸下巴,点零头。
梦瑶歌塑了个泥坯,双手脏兮兮的都沾了泥,梦瑶歌仰头大笑,脸上都染了阳光的暖。
“公子以前可做过陶匠?”
“没樱”
“公子赋异禀啊。”
把泥坯丢进窑里烧了,梦瑶歌再涂了彩绘,画了一树的桃花,朵朵开得美艳。
梦瑶歌带着茶杯又爬了一回卜星台,俗话一回生二回熟。
梦瑶歌倒在地上,这句俗话该改改了,谁二回就熟了,自己还不是累个半死。梦瑶歌心里又吐槽了这个卜星台十万八千遍。
梦瑶歌听到一阵清亮的琴音,闭着眼睛心都能沉静下来,让人想到了星辰,空,大海,可见造诣颇深。
梦瑶歌寻音找人,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玉休,一个人拨弹琴弦,眸子里沉静如水。
他穿着白袍,清瘦的脸庞白白净净,把所有头发挽成一个圆髻,有些像道士的打扮。
“前半段琴音心如止水,后面怎么有些杂乱呢?”
玉休闻音望她,急忙站起身来,后又懊恼自己太过殷勤,僵在原地。“只是想起了些事,你怎么又来了?”
“你这语气是不欢迎我,咱们好歹也是一起喝过酒的朋友了,你平生第一次都奉献给我了,我以为我们关系有些缓和。”
这都是什么词,什么叫第一次奉献给她,越越离谱,玉休想斥责,可见梦瑶歌坦坦荡荡的样子,玉休只能怪自己心思**。
梦瑶歌拿出个盒子,放在石桌上。玉休好奇地走近来看:“这是什么?”
“欠你的茶杯,自己做的,有诚意吧。”
“愣着干嘛,打开啊!”梦瑶歌见玉休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催促他打开盒子。
玉休回过神,打开了来,两只绘着桃花样子的茶杯引入眼帘。和以前的茶杯一样是陶瓷做的,不同的是,以前的茶杯简单没有任何花纹,而这两只茶杯画着粉色的桃花。
玉休拿起杯子,细细端详:“春的时候,你来这里看桃花吧,我请你喝桃花酿。”
梦瑶歌一听到喝酒,头就大,这位爷您还记得前几你醉酒的样子吗。
“对了,上次我喝醉后没什么吧?”玉休把盒子关上,盯着梦瑶歌的脸问道。
梦瑶歌头又痛起来,上次他絮絮叨叨的劲比自己爹还烦。“在醉酒的时候你叫我师父,我何其有幸能有你这么个徒儿。乖,我的徒儿,那就算拜师日了吧。”
玉休脸色一下子青了:“你怎么可以趁人喝醉占人便宜。”
“你可别瞎,是你自己拽我胳膊哭着喊着叫师父的。”
“那你可以将我敲晕。”
“这种蛮横的事,你居然让我一个身娇体弱的女子做,你有没有良心,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这是个好办法,下次就这样做,梦瑶歌暗中赞同,怎么当时没想到。
玉休满头黑线:“我一觉醒来,也不知是谁将我驮回房的。”
梦瑶歌打了个哈哈,急忙转移话题。“你这琴不错。”
“你会弹吗?”玉休挑眉,耐人寻味得看着梦瑶歌,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不得不玉休真是落后于人,自己那曲搔首问可以是名动京都,他竟然还不知道,真是两眼闭塞,鼠目寸光。
梦瑶歌理了理身上的衣裳,随手拨了几下,玉休大惊失色,俗话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而梦瑶歌刚才随手几拨,干脆熟稔,旋律清越。
梦瑶歌抚着琴弦,也不急着弹奏。
“为何不弹?”
“我以为你会求我。”
玉休脸色再青,这个女人。“故弄玄虚!”
“罢了罢了,我的徒儿没什么见识,师父今让你开开眼。”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从梦瑶歌的琴声里,尽是平静安和,洗涤人心的浮躁,忘却世间的虚名。在那一收一拨间,玉休忘却所有,痴迷地沉溺。
万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玉休睁开眼,眼底润润发热。“为何,你明明不信神佛,可你的琴声里会有禅意,而这份禅意竟然大过这么多年苦修的我。”
“你可听过一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这不是民间的一句俗语。”
“你未经历这世事,懂得少,即使悟得多但不深,并没有参透这世间七情六欲。而我,悟得不是禅意,是意。”梦瑶歌吐了口气,比别人多活一世,当然阅历就深。
“意?”玉休释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玉休爱怜得摸了摸盒子:“梦瑶歌,今是我的生辰,好巧。”
梦瑶歌惊讶,手指一不心被琴弦割了一道口子。梦瑶歌镇定下来:“那是很巧。”
“你是除师父外第一个送我礼物的人。”玉休眼中蓄满泪水,紧紧地抱住那个盒子。“谢谢你。”
“今是我生辰,你陪我喝酒好吗?”
梦瑶歌刚要拒绝。
“往日的生辰我身边都有我师父,他每年都会送我礼物,我以为今年我只能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卜星台。”
“刚刚的往事,是想起你以前生辰的场景了吧,所以琴音才乱了。”
“是,所以要陪我喝一杯吗?”
“可以我喝,你陪着吗?”
玉休不乐意了:“我喝醉的样子有那么差劲吗,让你这么怕。”
“你还是应该听你师父的话,年纪喝什么酒,参悟大道才是正事。”
“你不刚还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要我多体验感悟吗?”
梦瑶歌真想给自己抽两大嘴巴,自己这张破嘴怎么什么都。
没办法,梦瑶歌最后还是和玉休喝了桃花酿,果然如梦瑶歌所料,玉休一喝醉那个絮叨劲又来了,拽着自己的袖子不撒手。
“梦瑶歌……”
很好,这回倒没认错人。
“梦瑶歌,你是除师傅外第一个送我礼物的人。”
这句话你已经了五遍了,加上这一遍六遍。
“梦瑶歌,你的琴凭什么比我弹得好。”
凭老娘可以当你妈,梦瑶歌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梦瑶歌,你知不知道,你来了以后,我再也不习惯了,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我站在阶梯上等啊等,一连几都等不到。梦瑶歌,你打破了我原本的生活,你要对我负责,你必须对我负责。”
负责?自己又没对他干这么,这么嚎,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把他怎么了。
玉休嘟着嘴,憨憨得笑着,用手指戳了戳梦瑶歌的脸。
梦瑶歌脸黑,靠。
玉休见梦瑶歌没反抗,大着胆子去捏梦瑶歌的脸,边捏还边。“好滑好嫩,像鸡蛋。”
梦瑶歌发誓如果今不是他的生辰,她一定一榔头敲昏他,让他永远醒不过来。
玉休靠近梦瑶歌,梦瑶歌强忍自己的暴虐因子,好歹是他的生辰。
“鸡蛋,好想吃。”玉休吧唧亲在梦瑶歌的脸上,梦瑶歌僵住,脸上还有水印。
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盒子就给玉休来了一下,玉休当即晕了过去,梦瑶歌站起身来,踢了几脚:“马德,你以为是你生辰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敢占本姐的便宜,不想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