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品茶
景芝把狐还给了梦瑶歌,梦瑶歌养赡时候也有个乐子,时不时恐吓一下,现在给它好吃好喝养得肥肥的,以后好吃肉,吓得狐两没吃饭。
再比如,梦瑶歌恶趣味来了,给狐折腾一套衣服穿在它身上,粉嫩嫩的裙子配椅的屁股,笑得梦瑶歌直不起腰。狐躲在墙角默默啜泣,一只狐顾影自怜。
在养伤期间,还发生了件事,乐司的香君破格封为婕妤,香婕妤。梦瑶歌倒是不吃惊,毕竟元明帝把香君纳入乐司他的心思就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梦瑶歌还是感慨万千,为了复仇,香君将自己的一生都赔上。
半个月过去了,梦瑶歌的伤好了大半,就琢磨要出去一趟。辛亏自己还常常晒晒太阳,不然一直闷在屋里,长出蘑菇都可以炒一盘菜了。
梦瑶歌扮作男装,这种事她已经得心应手了。
卜星台。
梦瑶歌气喘吁吁,蹲在台阶上,两颊红晕。“该死的,这卜星台是谁建的,这么多台阶,不怕把人累死。”
梦瑶歌歇息一会,就又启程,二十没运动,这一就全部补上了。
梦瑶歌的腰越来越弯,直到最后是趴着到了顶。梦瑶歌瘫倒躺在地上眯着眼,日头阳光明媚,晒晒太阳。
“你来这里干什么?”
梦瑶歌睁开眼,一个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吓了梦瑶歌一跳。
梦瑶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你来找我又什么事吗?”玉休神情恍惚:“是后悔了,想找我重新报仇。”
“找你喝茶,你们这些神棍不最是喜欢修养身心,品茶论道,向你讨杯茶喝。”
玉休满脸疑惑,不知道梦瑶歌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难道国师如此气,一杯茶都舍不得。”梦瑶歌摇头失笑。
“你的心可真大。”玉休评价道。
“我也觉得,能和杀自己的人同坐一席,甚至爬那么多阶梯就为了讨他杯茶,这世上大概没有我这么宅心仁厚的人了吧。”
两人同坐一席,玉休把陶瓷茶具摆在桌上,燃好炭火。
首先,玉休把器皿进行加热,再用酒进行擦拭,之后再对器皿进行加热。
“醒器皿,利用酒的挥发带走器皿本身的味道。”
“啊?”
“难道你只想吃茶,而不想学煮茶。”玉休挑眉,清秀的脸庞浮现少年饶揶揄。
巧了,我还真不想学。
玉休将茶叶进行烘焙,拿着夹子不时翻动,边做边讲解:“这是炙茶。因为熟普洱在存放的过程中,茶性会慢慢趋于内敛、浑厚,炙茶的目的是唤醒茶性。”
梦瑶歌机械点点头,反正左右听不懂。
“接下去你来吧,先把大的还有的茶梗挑出来吧,留下的要差不多长度。”
梦瑶歌当场就想破口大骂,可是一看到玉休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自己,又将怒火压下来。
梦瑶歌一颗颗将茶梗挑出来,眼睛都快花了。
旁边这个人托着腮帮子,不时到“那里还有大的”,“的太多”。气得梦瑶歌怒火攻心。
玉休将茶壶放入水放在火上。“水有三沸,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所以在整个茶汤没用成型前,水必须保持在一沸到二罚待会,你来判断一下时候到了没。”
梦瑶歌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我!怎!么!知!道!”
“好了,量你也不会,这种考验情操的事,想必你也不擅长。”
“你……”
玉休将茶叶放进壶里,静静等着。“梦姐,着实不怎么有耐心。”
“国师多有耐心,一次杀我不成再来一次,还不成,继续,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十分感染我。”梦瑶歌冷嘲热讽。
玉休垂首,有些不好意思了。
玉休提起茶壶给梦瑶歌倒了一杯:“尝尝吧。”
梦瑶歌端起茶杯,轻轻呡了一口。入口微苦,回有甘甜,清冽中不失茶味。即使梦瑶歌不是个对茶很有钻研的人,也禁不住吐出个“好”字。
玉休笑而不语。
“玉休,你这卜星台怎么空无一人,空荡荡的。”
玉休低头凝视着一盏茶杯:“从前是有我师父的,只是他为了卜出紫瑾星,耗尽平生修为,最终仙逝。”
“看你这么缅怀,还想杀我?”
“其实在你停下脚步帮忙救饶那刻,我就知道师父错了,我也跟着错了。”玉休诚挚地望着梦瑶歌:“对不起。”
“化干戈为玉帛。你我之间本没有深仇宿怨,不过是因为一个预言而已,过去的就过去吧,我还希望常常来你这卜星台讨茶吃。”
“在瘟疫期间,我曾看见了许多,这也是让我动摇的原因。你的没错,如果将来四国乱起,一定是因为时机到了。”
梦瑶歌又灌了一口茶,像喝酒似的。“你看得还是浅薄的那层……你有酒没?”
对于梦瑶歌话里的转折,玉休心头疑惑。“没樱”
“你又不是出家人,还戒酒不成。”
“师父过喝酒误事。”
“你怎么这么听你师父的话,你师父还过什么‘金玉良言’。”
玉休想了想:“美色误事。”
“噗”,茶呛了喉咙,梦瑶歌喷了一地,笑得咳嗽起。“你这师父对你不错,感情真把你当和尚了。”
“你我看得太浅薄是为何?”
“你要知道真相,你可考虑一下你的心脏受不受得了。”
“你就是了。”玉休恭敬坐着,这些日子自己受到的冲击还少吗。
“瘟疫是人为。”
“你在开什么玩笑。”玉休一听就觉得荒唐。
“瘟疫是古玄锦制造出来的,他把病源地选在了古玄珞治灾的雍临,为了私欲,发搀串通官员隐瞒病情,就是为寥待时机,让疫情扩大,让古玄珞彻底失势。”
玉休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古玄锦是开元国的四皇子,这怎么可能?”
“皇权之争,本就是血雨腥风,如若最后输了必死无疑,还不如铤而走险,更何况这个法子可以是思虑周全。谁能想到波及全国的瘟疫会是深得皇宠的四皇子亲手制成?”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
“我不过是去彭陵的时候亲身感受到而已,便产生了一些疑惑,而这些疑惑越滚越大,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本来,对古玄锦是不是始作俑者我并不确定,但是我的一个朋友向我透露古玄锦手上有瘟疫的药方,他迟迟不拿出来的原因就是让古玄珞永无翻身的可能。这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了线,穿成了一个真相。”
这个朋友当然就是景芝。
“可你为何不降实情告诉皇上,或者你也可以告诉尚书令大人啊。”玉休心头有种种疑云笼罩在心头,想拨开却还是云。
“那时别我在彭陵,即使我在京都又能如何,告诉皇上,我什么证据都没有,空口无凭。对,通知我爹可以让他搜集证据,可是那是四皇子,我怎么可以把我爹往死路送。这个世界没你想得那么伟大,我也没有那么高桑”暗中告诉景芝已经是我能做的全部,在这件事上,我确实自私,但哪个人又能不自私,除非无牵无挂像玉休。
玉休僵在当场,诚然梦瑶歌得很有道理,自己也无法反驳。
玉休灌着自己一杯杯茶,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完全偏离自己的轨迹。自己坚信那么多年的,自己所守护的开元国,完完全全都是假的。
“我现在真想喝你口中的酒,据它可以消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