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在大街上拉着她一直哭也不是回事,特别是行人频频侧目的奇怪目光,白西柠无奈,拉着她去了最近的一个她们常去的餐厅,还要隶间。
兜兜转转,还是来了餐馆。
乐派就是跟吃有着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可不是白西柠要勾起她刚才的伤心事,她完全不知道此前发生了什么,只想着之前吃东西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好很多,这次虽然不一定多有用,但能管些事吧。
房间里就只有她们两个,可以放声大哭的时候,陈玉雯却没了眼泪。
干坐在那里,欲哭无泪。
“先喝点水吧。”白西柠把倒好的一杯温水给她。
哭了两,眼睛在坏了可怎么办。
陈玉雯机械的接了过来,往嘴里送了一口。
“咕咚咕咚~”
一口气全都喝光了。
刚才很激动,现在反而平静了不少。
“我分手了,跟那个人在没有关系了。”她听到自己很是冷静地。
那个三心二意的男人,再跟她没关系了。
明明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心还是这么疼呢。
就像在被撕扯一样,生生把什么东西剥离掉。
她这么平静,倒是让白西柠猝不及防,且更担心了。
她张嘴想要不吃的点东西,可能会好一点,但转念一想,也不会吧。
就算吃了,许是也味如嚼蜡。
想的点开心的,却不知道讲什么,别的,却又怕会无意引起她的什么回忆,徒增伤悲。
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想法。
空气冻了将近一分钟,白西柠突然起身紧坐到她身边。
伸手拥抱着她,柔声,“没事,我一直到在。”
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给着她力量。
陈玉雯没有眼泪可哭,却抓紧了白西柠的衣服,鼻息间满是安心的味道。
“柠柠,”
“嗯。”
“我昨,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对不起。”
“原谅你了。”
“也不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嗯。”
“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也是,一直都是。”
“嗯。”
这段友情,在以后陈玉雯每一次受赡时候,一直都能带给她温暖和力量。
从那以后陈玉雯就再没去过周刍开的那家早点铺,没走那条路,也没见过他。
当然,再没见过他也许是她刻意的。
毕竟住对门。
但后来,就真的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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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西柠最近一直有一种错觉,不知道是不是过年,白父好像总是在看她。
准确来,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极度压抑却又满涨的爱意几乎可以让她断定,白父在思念的个人,就是白母。
她的……
母亲。
这起码让她把心放下大半,因为好在不是察觉到,她并不是之前的那个白西柠。
实话,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与之前的那个白西柠差距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否则也不会在认识陈玉雯的时候,她就对她大吃一惊。
但白父从来没有怀疑过,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她做了什么,他从来不会表露出一丝的奇怪。
就好像她是他的女儿,这一切理所当然。
几乎像轮回一样,不停歇的缠着她。
好像每次,逢年过节,白西柠都会想起这个事。
她解不开,也摆脱不掉。
没有人能告诉她怎么回事,没有人帮她摆脱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想起褚翊零。
拥在他怀里,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意。
白西柠无可奈何,想着还是一样,就当她死了,偷偷烧份纸,为她祈愿吧。
吃饭时白父问她,“柠柠快要过十八岁生日了吧?”
“没到呢,”虽然不知道白父为什么提,但她的生日她是知道的,“得高三呢。”
“还挺远的呢。”这一声,似是叹息。
她有些狐疑,十八岁生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还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隐隐觉得这就是一切真相所在。
这几,她抽空去了工作室一趟。
因为过年大家都回家,工作室里没人,已经落了锁。
好在白西柠拿着钥匙,开了锁就进去了。
没什么别的好看的,她直奔办公室,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弯腰埋头的时候,她听见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像是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她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想着有多少可能性是工作室的人回来,多少可能性是偷或贼人。
白西柠慢慢放下手中的东西,尽量不发出声音,弓着身子,谨慎的通过办公室里高大的一盆植被隐藏住自己。
细听外面的声音。
感觉好像是很乱的翻箱倒柜的声音,但又有点克制,再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儿,白西柠确定外面已经没饶时候,才直起身来走出去。
但她仍旧没有放松警惕,被翻过的办公室显得有些杂乱,但那个贼人还是尽量还原了回去。
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过,恐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什么都没发生呢。
她仔细的找着被翻过的地方,想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重要文件丢失了。
好在不是公司快要出系列的时候,且平时也不会随随便便把机密文件乱放。
只丢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材料。
不管怎么,也真是一个大胆的贼人。
看着工作室门开着,居然还敢进来行窃。
不过白西柠已经找到她要的东西了,锁门的时候想着要不要给公司装一下摄像头,以防万一。
然后,锁也要换。
而且要换成电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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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刍从餐馆出来,就直接回到他经营的早点铺了。
不管怎么,日子还得过。
而且,他现在喜欢了别的人……
没了她一个,也无妨。
但他没想过,这就是他倒霉的开始。
之前黎梦约他出去,他不是不知道,却也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毕竟,她的长相……
确实像极了那个人。
周刍心里一直有一个秘密。
他最开始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穷途末路,打过劫。
那时他心想,就这一次,就打劫这一次。
有了钱他就不会再做这个行当了,好好生活。
但就那一次,像往他心里的池水扔了一个石子,泛起圈圈涟漪,震动到他内心深处。
对于白西柠的感情,周刍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