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张支票
她下午的时候打过电话去公司，秘书说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到公司。
他上哪去了？
还没陪她吃完午餐就急着走人了，丢下她一个，如果是去公司上班的话，也就算了！
他根本没去公司，会去什么地方呢？
该不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吧！
黄莺越想越生气，哪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敢勾搭她的男人，她一定把他狐狸皮给剥下来！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姜泽言满身酒气走了进来，脚步有点不稳。
他无力地倒在沙发上，俊气的脸上染着红晕。
他喝酒一向很有分寸，很少会喝得像现在这样烂醉如泥才回家！
“泽言，你跑去酒吧喝酒了？你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
黄莺飞快地跑了过去，看他醉成这样，一脸心疼又担心地看着他，刚才的怒气也烟销云散了。
她拿过桌上的纸巾，不停地为他拭去额头的汗水。
醉成这样才回来，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又遇到麻烦？
“别碰我！”姜泽言挥开她的手。
“泽言，你怎么了？”她看出他心情不好，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我没事！”
“你喝醉了。”
“我没醉！”
“你看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被他避开了。
“说了叫你别碰我，你没听到啊！”
他突然变得暴怒，瞪着她的目光尤其吓人。
黄莺被吓到了，后退了一步，不敢再靠近了。
姜泽言转过身，脚步有些不稳，往书房的方向走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泽言……”
他真的醉得很厉害啊，竟然这么凶她？
黄莺想着心里有气，但更多的是委屈。
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这么凶她呢？
不过想到他喝醉了，才会这样，她努力安抚自己，等他酒醒了，就不会这样了。
第二天早晨，黄莺很早就起床了。
她特意泡了杯参茶给他解酒，早早就在书房外等候了。
等了很久，他终于起床了。
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姜泽言一脸疲惫，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坐书房走了出来。
“泽言！”黄莺上前，把老早已经泡好的参茶递到他面前。
“喝杯参茶提提神吧，我特意给你泡的，都等了你好久了。”
她不想敲门吵醒他，希望他能多睡一会。
“没刷牙，不想喝。”他冷冷地说道，直接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
“你想吃什么早餐？”
“今天要回公司吗？”
“我让下人给你熬碗粥好不好？”
她站在洗手间的门外问着他，他却只顾着刷牙洗脸，看都不看她一眼。
“泽言，你回我一句好不好？”
她也有脾气的，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发脾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本以为他喝醉酒才会闹脾气，可现在酒醒了，怎么对她还是冷冷淡淡的？
“要回公司！”
他丢下一句话，衣服也换好了，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泽言。”
黄莺快步追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车子已经开走了。
她还没问他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么快就走了。
他到底怎么回事呢？脾气这么差，她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吗？
如果她自己知道哪里招惹到他，让他发脾气的话，那她心里也不会这么压抑难过，至少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的情况是根本不明所以，就他在发脾气，她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
昨天在咖啡厅，她都忍住没有发脾气。
她真的已经在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气了，他怎么就一点也不体谅一下她？对她宽容一点？至少，也不能动不动就发脾气，还不让她知道原因！
她最受不了他这种冷漠的态度了！让她很是心寒。
肯德基里，尚诺给冬冬买了薯条和汉堡，两母子很开心地在吃着。
“冬冬，你好久没吃肯德基了吧，好不好吃？”尚诺将一根薯条递到冬冬嘴边。
冬冬张开樱桃般的小嘴咬了下去，点头：“嗯啊，好吃！”
自从上次事件发生之后，冬冬变了好多，说的话也多了！
还会对着尚诺微笑，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沉默，一个人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至少，比以前的状态好了许多。
“冬冬乖哦，喜欢就多吃点！”
虽然汉堡和薯条多吃了会上火，但只要冬冬喜欢吃，偶尔破例一下也无所谓吧！
回家多喝两杯凉茶就好了！
“妈咪，东城叔叔怎么不一起来吃呢？”
冬冬眨着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
“东城哥哥要上班很忙的，不过一会就会过来接我们一起逛街，你快吃吧！”
“哦！”
冬冬很乖地拿起可乐吸了两口，又大口大口地咬着汉堡，吃得津津有味。
看到冬冬胃口这么好，尚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只要冬冬开心，她就开心了！
要是冬冬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尚诺。”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尚诺回过头，吓了一跳。
竟然是姜泽言。
“你想做什么！”尚诺下意识抱住冬冬，一脸防备地看着姜泽言，好像生怕孩子被他抱走似的。
“我只是想来一下冬冬。”
姜泽言看着尚诺的脸，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是又不知从何开口。
肯德基里的客人一下子少了很多，也安静了很多。
尚诺抱着冬冬依然不肯放手。
“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他又没把冬冬当儿子，有什么好看的呢？
姜泽言没有说话，只是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尚诺皱了皱眉，这男人怎么回事？
盯着她又不说话，难不成还想跟他抢冬冬？
“还有什么事么？”
她不耐烦地问，别过脸，不想看到他的脸。
冬冬抓着一只汉堡大口大口地咬着，乌漆漆的大眼睛看着妈咪，又看着姜泽言。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他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那你就说吧。”
她一点都不想听，但她知道，就算她不想听，他也不会走的，那还不如让他说下去。
“你……恨我吗？”
尚诺皱了皱眉，“你没事吧？”
怎么突然问这样的话？
“我想，你一定很恨我吧。”姜泽言的语气有点沮丧。
不知为什么，尚诺突然觉得眼前的姜泽言，像换了个人似的，就像一个忽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孩子，准备在他面前低头认错似的。
奇怪了，她认识了他五年，还没见过他这模样。
“我不恨你。”她已经懒得去恨他了！
恨他又有什么用？
只要他不要抢走她的儿子，她就不会去恨他。
五年的青春，两次失败的婚姻，就当作了一场恶梦吧。
“我……”他张嘴欲言又止，那眼神，似乎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却始终开不了口。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尚诺看见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也觉得奇奇怪怪的。
她希望他赶快把要说的话说完，赶紧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内就好！
“我想跟你说三个字，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尚诺心中一颤。
三个字？
不会是“我爱你”吧？
这时候才来向她深情表白？
“说不出口就别说了。”她低下头，不想对视他的眼睛。
心跳如小鹿般乱撞。
天啊，他要真向她表白，说我爱你三个字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忘记这个男人，要是她这时候又向她使出什么招数。
她心一软，搞不好又会原谅他了！
不行不行！她绝对不会心软！不管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原谅他的，绝对不会！
何况，他都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还有可能吗？
不可能了，绝对不可能了！
她闭上眼睛，甚至想捂上自己的耳朵，不愿再听下去，但最终，他还是把那三个字说出来了——
“对不起！”他低低的声音说道。
尚诺的眼睛猛地一睁：“什么？”
她在跟他说对不起？
原来是“对不起”，不是“我爱你”吗？
心一下子失落了。
尚诺自己都忍不住笑自己蠢了。
都已经闹到这样的地步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对她说我爱你呢？
“你的话说完了吧，你可以走了。”
尚诺的声音一下子冷了许多。
姜泽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递到她面前。
“这个你拿去吧。”
又是支票？
三年前的记忆浮上脑海——
姜泽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像打发乞丐似的，丢到她面前：“拿去吧，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一团“蹭”地一下子涌上心头。
尚诺猛地站起身，一杯可乐泼了过去！
“哗”地一声，可乐会淋到姜泽言的脸上。
水滴答滴答，从他柔顺的发丝一滴滴地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