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吃醉酒
“?”谢瑾安满脸疑惑地扶额看着眼前三个女人聊的甚欢,自己也不知是不是该安静走开,看见儿子回来,冲他招了招手,脸上带着一丝怒气说,“老大?过来,爹爹有话问你!”
小云景嘴里含着糖棒蹦蹦跳跳地跑到谢瑾安面前,施了施礼说。
“爹爹有何事寻孩儿?”
谢瑾安指了指穿官服的,正张牙舞爪地讲自己办案趣事的人说,“她怎么过来了?”
云景回头看了眼,小嘴瘪了瘪说,“娘亲在路上遇见的赵简哥哥,就一起回来了!”
“可…为什么要一起回咱家?”谢瑾安无奈地摇头道。
“娘亲说谢谢赵简哥哥之前的帮忙,所以想请哥哥过府吃饭!”他说着舔了口手里的糖棒。
“那她呢?”谢瑾安又指了指那个橙红色衣服的女人。
“那…爹爹不是说是九爷爷的王妃吗?爹爹不认识吗?”他小小眼睛大大的疑惑,歪着小脑袋问道。
谢瑾安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说我就去厨房做了些吃的,怎么一出来他们就好的跟自家姐妹一样?”
“哦!女人之间的事情孩儿也不知道,娘亲他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一起去了!不过,为什么赵简哥哥和娘亲还有皇奶奶聊的那么开心?跟三师兄好像!”他疑惑地挠了挠小脑袋。
“哦!你三师兄怎么?”谢瑾安八卦之心涌起,也不管那群女人如何,拉着孩子到一旁聊八卦去了。
“???”
没想到谢瑾安手艺了得,萨塔和赵简吃的极为开心,徐青青见怪不怪地照顾着两个孩子吃饭,南梅则在一旁为几人布菜。
“侄媳妇,不瞒你说,我在那定王府吃的东西淡的很,他们也不像你们家这样热闹有人气儿,那里吃饭做事都憋屈死了!定王那人整日冷着一张脸,府里的人也是冷冰冰的,若不是我看上了他的那张脸,怕是我早就另寻别家了!”萨塔公主越说越气,狠狠往嘴里塞了口腊肉饭。
赵简一脸八卦,将筷子放下,撑着脑袋问,“怎么?公主和九王爷还有一段往事不成?赵简愿闻其详?”
徐青青本不想听别人家的私事,但她也好奇地很,许是跟谢瑾安在一起久了,也学了些他那种欢脱的性子,让下人上了些水果之类的,坐在饭桌上便开聊了起来。
“为了他我和我父王大吵一架!父王才同意我一个人到这京都来寻他!可他一天到晚地板着一张脸,我真的是烦极了!你看看谢夫人家的相公,待人热情,又是个豪放不羁的性子,那样的人才能交到朋友,若是像宁王那样的,在我们草原上早就被狼给叼走了!”萨塔公主越说越生气,站在椅子上指着天骂着。
赵简也乐的自在,将官帽卸在一旁,筷子点着自己的碗筷乐呵呵地说,“公主,您的故事我们也听了不少,那九王爷性子冷冷,我们这些小官平日里见到都绕道走,不瞒公主,我们都在私下里论着公主如何能喜欢那定王爷,如今原道是这个道理!这公主为九王爷付出这颇多心思,可九王爷是个狠心的!公主不如早早弃了他,再寻一门好亲事就是了!”
萨塔将手里的筷子一扔,憋着气说,“可我就是喜欢他啊!你们别看他冷冷地,不让人靠近,可我看得出,他也是喜欢我的,不过是太矜持,自持脸面罢了!你们想想若是他有哪一天和我这大侄子一样热情待人,你们谁看了不觉得诧异,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赵简这就不愿意了,夹了一口点心,将将咽下,手舞足蹈地说,“这就不对了,我家大人也有凶狠毒辣的一面,你们是不知道数月前,大人刚到天机府,那时候魏无严还是监察司的头,大人屁股都没坐热就出了杨贼尸体被监察司扣下的事情,原来我们天机府是一向不敢惹的,可偏偏那日整个衙门都没人去把杨贼的尸体要回来,我势单力薄地坐在监察司的大门口死撑,要回杨贼的尸体,大人多霸气,直接一脚就把监察司的大门给踹开,把那个看门的给踹出去好几丈远,把整个监察司都镇住了!我在大人身后瞧着可真了,大人好像随时都能把人吃掉似的!”
徐青青也觉得惊了,以往她认识的相公都是活泼开朗,油嘴滑舌地,为人颇不正经,在旁人看来是吊儿郎当,不成体统,可在她眼里那样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今日在赵简嘴里了解另一个模样相公,一个在天机府当官的相公,捧着脸,静静地听着赵简说话,此刻的赵简说的兴起,筷子也被她当做武器,刷刷地表演起来。
“那个魏无严也很拽啊,对谢大人阴阳怪气地,那时候我们就三个人,被人家团团围着,我那时真是生怕大人屁股还没坐热就殉职了……哎!呸呸呸!”她不好意思地瞧了一眼徐青青,打了打自己的嘴,“谢大人生龙活虎的,武功天下第一,无人敢惹!夫人不要在意,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
“你继续说,我让厨房上些甜品来!”徐青青示意无事,吩咐丫鬟去取甜品来。
“大人不慌不忙地让三九大哥搬了椅子坐在监察司的门口!那霸气十足啊!”她说着将自己的椅子往后靠了靠,大刀阔斧地学着坐在椅子上。
“硬是从牢里把杨贼给捞了出来!你可不知道那些想要靠近的!大人连手都没出,三九大哥唰唰几下,手里的石子飞出,将那些人都打趴下了!谢大人连个眼神都不给那帮人s来我们飞龙卫到了,将人给带了回去,大人将坐过的椅子一下子碎成两半…哎!这个甜品蛮好吃的!”赵简闻到甜品的味道,细细地嗅了嗅,往嘴里送了送,咽下一个说,“哇!你们不知道那些监察司的都吓成什么样了!”
“哎哎哎!夫人你怎么了?”赵简说着正嗨,看看徐青青用了一碗甜品后,脸顷刻红了,眼神迷离着,赵简眼睛一撇,看见了抱着孩子过来的谢瑾安,心里当下就虚了。
徐青青眼神迷离,两坨红晕挂在脸上,指了指迎面走来的谢瑾安说,“夫君?哎,你怎么变成两个人了?”
说着绊了一跤,谢瑾安赶紧把她接住,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烫,“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他随便一眼就看见桌上的早已见底的小碗,他端起嗅了嗅,一股淡淡地酒味直冲鼻子,这可是上了度数的酒酿做的丸子。
他瞪了瞪赵简和萨塔,指着空碗说,“坏了?你刚刚给她喝的什么?”
赵简像是被抓包一般,藏起自己手里的碗说,“酒酿小丸子啊?这也会醉吗?”
“你胡闹!我家夫人滴酒不沾的,喝一点酒醉,那酒酿小丸子是我新研制的甜品,怎么能胡乱找个试菜的!”谢瑾安头疼道,“你把你家公主扶回屋子去!”他又看了看屋顶,“无情啊!麻烦你把这个人给我塞回他们家去,扔到她自己屋子里去!”
说完,转身抱起早就醉的不行徐青青就往后院走去。
谢瑾安抱着自家夫人入了房间,轻轻地搁在床上,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惫,吩咐下人道。
“那两个女人真是麻烦!去烧些水来!给夫人擦擦身子,让厨房端碗醒酒汤来!”
“奴婢这就去!”南梅得了老爷令,急忙下去烧水。
谢瑾安小心拿着湿了的帕子给夫人擦汗,但床上的夫人仍旧不老实,还想和自己的两个小姐妹继续聊天,说着就要起身,谢瑾安一边将人按下去,一边又捂着夫人开散的衣服。
徐青青忽然坐起来,环着谢瑾安的脖子,嘴里吹着酒气,有些委屈地说,“人家叫夫人,你也叫夫人,有什么…分别!相公…呼…”话还没说完,一个头栽在谢瑾安肩头。
谢瑾安觉得可爱,摸了摸自己夫人的小巧的脑袋说,“好好好!以后私下唤你娘子如何?”
“你别乱动,哎,看来我这丸子后劲太大了,你…哎哎,怎么脱起了衣服?夫…?娘子?”
谢瑾安就差捂着眼睛了,赶紧把夫人衣服穿好,将下人送来的热水吩咐搁在一旁,正准备起身,却被人一下子翻到倒在床上,一下子躺倒,脑袋往后磕了一下,却瞧见身上趴着自家夫人。
正准备爬起来的时候,却被进来的丫鬟看个正着,丫鬟捂着眼睛,怯怯地摇了摇头,也不等谢瑾安起身解释。
“哎呀!奴婢什么都没见到!这就走!”说话间赶紧跑出了屋子,还贴心地带上了屋门。
“哎!娘子……”谢瑾安说着想将夫人从身上扒下来,谁知道夫人却是醉的实在,竟在他胸口睡着了,微弱的呼吸声传进耳朵。
谢瑾安勾了勾唇,点了点夫人的额头说,“真拿你没办法,还好你酒品不错,喝醉了就知道睡觉,不像其他折腾人,睡吧!今日也辛苦了,听说你将那伤者安排好了,夫人大德,必有恩报!”
谢瑾安怀里抱着人,脑子里却想着白天三九说的话,不觉得就有些郁闷起来。
谢瑾安闲来无事便又在厨房抱着一颗白菜发呆,一边摘叶子一边说。
“一个外邦人,两个外邦人!哎,要是他们能带些土豆、南瓜、胡萝卜还有胡椒粉来就好了9能做个与众不同的菜!这白菜就是雕出花也还是白菜!”
他说着又摘了几片叶子,将菜码在桌子上,手里的菜刀将将要挥下去,刚巧赶来的三九出言刹住了车。
三九有些扭捏,思量了一会儿才,满脸不成才地说,“老爷,您就知道研究吃的,夫人学识样貌样样俱佳,还有一手好医术,京都不知道多少少年都眼红您有这样一位夫人,说您整日不学无术,就知道躲在府里清闲!您可争口气吧!”
谢瑾安一刀将白菜斩成两截,气鼓鼓地说,“前段时间不是还数落我夫人是个不入流的医女,这风向变得也太快了?”
“是是是,以前是如此,可自从夫人治好了您,和京中几位大娘子的病之后,夫人的名声那是风声云气!几乎哪家女子出了毛病都去托人找夫人瞧瞧!夫人也心善,大多都是去的,所以也有不少人见过夫人容貌,都……”三九有些讪讪地不敢说了,我都点到这儿了,你不准备干点什么嘛?
“哦!那夫人开心吗?夫人觉得这样那就挺好的,要是夫人不愿意就把那些帖子回了!”谢瑾安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白菜,想着做个什么菜式,随口说着。
三九心理恨铁不成钢,却又怕外人知道,跺了跺脚说,“那…夫人若是以后走了,老爷你也不心疼?人家都在传,你谢小王爷对贤妻言辞过激,不喜新妇,要……”
“我又怎么了?我不拉着夫人的手在他们面前转两圈,展现一下夫妻情义,这夫人就不是我的了?一帮吃饱了撑的!”他叉着腰不忿地说。
“老爷!若是夫人日后想走了,那可就真的不是你的了!”
三九眼神充满暗示地眨了眨眼睛说,“所以说老爷,你得表示表示对夫人的关心,爱护不是!夫人进咱们谢家门都三年多了,您对人家还是不咸不淡的,夫妻之间这就有些生疏了不是!”
三九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看见谁谁在对夫人大献殷勤,全然不顾夫人已是有夫之妇,真是斯文扫地,要说老爷跟夫人之前感情还行,可自从上京以来,似乎两人是貌合神离,就连下人看他们都能看出一阵生疏感,更别说外人看他们刻意营造的恩爱,所以才有人想混水摸鱼,其他人不清楚,但是他们几个打小就做老爷护卫的可清楚的很,小少爷和小小姐都不是他们二人所亲生的,尽管万般宠爱,但总归是他们夫妇有个自己的孩子最为重要,所以自己就来打个前哨,探探底,但是目前看来好像是失败了,老爷好像……好像不怎么在意这件事,一心就在他那些破菜上。
“你要是没事了,就下去,跟绿桃换换班!我觉得她在屋顶呆着蛮累的!去去去!”谢瑾安更烦了,什么东西堵着胸口,手里也没收力,将白菜剁的稀碎。
“哎!我家娘子花容月貌,妙手丹青的,不知道…”谢瑾安伸手摸了摸夫人的脸颊,有些哀怨地说,“但现在还是我夫人,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室,唯一的夫人,谁都夺不去!是我一个人的!”。
他许是也吃醉了酒,开始说起胡话来,他拍了拍额头试图清醒,将夫人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她除了外衣,盖上被子才堪堪地坐到她身边靠着床邦支撑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