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原因是这个!
门晃了晃,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俞雪吓得浑身发抖。
不敢呼吸也不敢动。
“您快进来看看吧!刚才她还在里面又哭又笑的呢!那声音可吓人了!”妇人。
外面是六叔的声音:“又哭又笑?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好歹也是一个大姐,被五花大绑的绑在那框里头,这里又黑可不是要被吓坏了么!要不,您进来看看吧C歹也是亲戚,进来瞧瞧也是好的啊!”妇人答着。
“不了不了!”六叔有些惊慌的道,“我就不进去了!进去看了也是伤心C歹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个孩子不学好,不然前途无量的呀!”
妇人道:“是啊!我这么大年纪了,还第一次见到宫里头来人宣旨赐婚呢!这是我们这多大的光荣啊!可惜了!可惜了!可我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呀,她倒是大大咧咧的,可那里就像是能作出这种事情的孩子呀!”
六叔道:“可不是么!所以啊,人不可貌相C了好了,不要再嚼舌根了,我走了!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吧!对了,对她好一点!可不要委屈了她X头有你们的好!”
“好嘞!”那妇人答道,“我们做事,您还信不过么!放心放心啊!”
接着便是六叔离开的脚步声。
俞雪总算是松了口气,可外面有人,就算是手上的绳子解开了,又怎么跑出去呢!
她心里又焦急了起来。
却听见外面几个妇人道:“这孩子还真是可怜!被这帮子人算计!”
“那能怪谁!要怪就怪她那个爹!平时做好人做习惯了,都不懂得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弄的自己家亲闺女都被一群狼心狗肺的给祸害了!”
另一个妇人声音有些沙哑,道:“可不是么!本来我还真的以为俞姐做了什么见不得饶勾当,今听那俞家嫂子的话,嘿!可真是作孽啊!”
“可不是么!这种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也不知道那俞家老爷是怎么想的!”
“还怎么想呢!现在半条命都要没了!想什么啊!”
“俞老爷被打了?”
“倒是没人打他,可谁家遇到这种事情不糟心啊!”
“哎哟9真是作孽!”
“咱们也是作孽哦9在这看着呢!”
“我们不看着,也又别人看着啊!咱们这不叫作孽,咱们这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他们这家子都水还真混!就是我们平常的百姓家都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他们家还真是……想象都可怕!难怪有人越是有钱的人家越抠门,那有钱的财主们一个个的做事情还真就丧尽良啊!以后一定要理他们这么些人远一点!不然打雷的时候容易被误伤!”
“哎哟!张家嫂子,你话还真有趣!哈哈哈哈!”
“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那丫头?怪可怜的!”
“别去了,刚才你睡觉的时候,她又哭又笑的,怪瘆的慌,随她去吧!时间也不多了,能想点什么就想点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她要是饿了呢?”
“怎么不饿!都被关在里头这么久了,你见谁给她带一口吃的?刚才来的那个你知道吧,还是她的亲叔叔,俞老爷亲弟弟,排行老六,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就是不干人事呢!真是的!想象都气得牙痒痒,听,祸害俞姑娘的注意就是他出的!太坏了!太狠了,太恶毒了!”
“真的啊?哎呀!怎么是这种人呢!前些日子,他做的那些个事情,可不都是俞老爷给摆平的么!又是赌博又是遛马的,听还去了八里铺的青楼,可不也是俞老爷又出钱有出力的给救回来的么!就这种人,还居然去祸害人家姑娘,真是……咦……”
那两个妇人在外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许久,里面的俞雪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这一切可不都是爹爹惹出来的么!若是爹爹不那么“好”,对他们毫无私心,还将所有的铺子收租都给他们毫无保留,难道自己都那点嫁妆就足够让自己丧命么!
好艰难啊!
俞雪一想到他们,爹爹还在病榻之上,心里更难过了。
自己的胳膊还被绑着,自己又没有飞遁地的本事,这真是插翅难逃了。
门始终没有开开。
俞雪的心跳已经成了打鼓的声音,“咚”,“咚”,“咚”每一下都又清晰又重。
想哭。
可那里有机会让自己哭呢。
她至今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命运是那么的怪异。
从前不是一切都好么!
至少看起来很好啊!
她是俞家嫡女,又是长女。
母亲是京城又名望的人家。
还有个嫁了高门大户的姨母,舅舅一家也是声名显赫,她是一众姊妹中最会讨人喜欢的。
嘴巴最会哄人,她的姥姥是最喜欢她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个想到她。
虽然在一众姐妹中她不是最漂亮的,家事也不是最好的,可她得到的偏爱却是最多的。
就算是刚才来的那个六叔对她也是比其他人更好一些的。
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格局,竟然让她的亲人都来害她呢?
不是亲人么!
不是爹爹一心想要维护的最亲近的人么?
爹爹生病了,母亲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她的母亲,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又流了出来。
虽然母亲懦弱,可对她却是极好的。
可这底下,哪一个母亲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呢!
就算是爹爹的那一房妾,已经是那么自私自利了,可依旧还是对她的女儿俞霜好呀!
没错!那个妾是什么人物!
一个粗使丫头上位的,还能混成今这个模样,真是……
命运无常啊!
一切都不是照着自己想都那个方向发展了!
就在两个月前,她去了皇宫,见到蒙将军,满心都欢喜,竟然就在那个时候被赐婚给蒙将军。
这是什么样都心情?
呵呵。
梦想成真。
做梦都想要得到都东西,就这么突然就落在自己脑袋上了。
可自己终究是不配的!
自己终究是配不上皇后的赐婚,也配不上梦将军,甚至连那个的县令的儿子都是配不上的!
自己从一个之骄女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婚。
所以,自己也是活该。
她终究是理解不了为什么皇后的凤旨竟然是可以随意违抗的!
外面已经没有人话了。
是睡着了?还是已经离开了呢?
应该是睡着了吧!
总不能就这么自怨自艾的等死啊!
俞雪从新将那个刀片放好,自己重新磨着手上那根绑着自己的绳子。
刀片与绳子摩擦,发出丝丝,丝丝的声音。
每一个“丝丝”的声音都让俞雪心里格外的紧张,生怕这一点点的声响就让外面的人进来发现她要逃跑了。
可手上的那个绳子却是怎么也弄不断,用手拿着刀片去割脚上的绳子,与之相比,用手上的绳子磨刀片,想要弄断却是太难了。
她将手举起来,靠近眼睛,终于她绝望了。
那手上的绳子只是被刀片磨掉了一层皮而已。
怎么办?
如果弄不掉怎么办?
哈哈哈哈啊!
俞雪忽然豁然开朗了一般,为什么一定要弄断这个绳子呢?
难道这个绳子不断掉,自己的手不自由,就没有办法逃出去了么?
自己又不是靠着手走路的!不是还有脚么!
俞雪忽然就莫名其妙的亢奋了起来。
她站起来,伸展着已经被困顿了一整的身体。
打量着这个黑漆漆的空间。想象着哪里是可以逃出去的地方。
忽然她听见外面又脚步声,接着是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俞雪大惊失色,想要藏起来,可已经来不及了,她就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来人将大门打开,那人毫不避讳的喊着:“俞大姐!饿不饿?喝一碗粥吧!”
俞雪没有敢答应他。
她已经被吓傻了,她现在就只想哭。
这么就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俞雪大气都不敢出。
那妇人见没有人答应她,便自言自语一般都道:“哎!可怜的孩子!这么的年纪就遭遇这些!真是可怜啊!我这熬零粥,起来喝了吧!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这点粥也还是省着出来的,你看你爹爹平日里对俞家一门也算是不错了,可遇到事情的时候才知道啊,他们就是连一碗水都不舍得给你拿来呀!可怜都孩子!起来吧!”
那妇人一边絮絮叨叨的一边就蹲下身子伸手去摸竹篾的位置,可摸了一摸也没有摸到人。
她又仔细的摸了摸,还是没有人。
她便喊道:“俞姐!俞姐?”
依旧是没有人答应,她被吓得不清,回头喊道:“张家嫂子,你过来!这俞姐不在这里啊!”
外面的声音道:“不在那里能在那里啊!你也赶紧过来休息休息吧!这都快亮了,还真不让人睡觉了啊!”
屋里都妇人喊道:“俞姐不见了9睡什么睡啊9不赶紧起来看看!”
外面的妇人道:“她一个妮子,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她能跑哪里去!你好好找找!”
直到屋里的妇人摸到了那被隔断的麻绳,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那竹篾也是翻到的,她惊叫了一声:“快来啊!大事不好了!俞姐跑了!”
那孩子谁家的妇人笑道:“跑了?跑什么跑!就她还能跑了?恐怕跑不出院子就被抓回来了……”
那妇人从屋里风一样的跑了出来,对着外面的那个就叫了起来:“你还不快点起来!起来啊!人跑了!快去找人来抓人啊!”
“真的跑了?”那妇人一听这话便是一个机灵,一个翻身就下了床,穿上鞋子便开始大喊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俞姐跑了啊!”
那妇人也怕自己背锅,十分急切的奔走相告起来。
那俞雪一个人在屋里,几乎是呆住了——这样也行?
俞雪摇摇头,无奈的笑,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这个破房子。
外面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可自己能去那里呢?
回家?
可自己将父母害得不够惨么!
一向身体强奸的父亲现在还缠绵病榻,自己的母亲也是因为自己受尽了委屈。
怎么能再让母亲难过呢!不可以!母亲的日子已经很难过了!
如果自己回家,莫让父母难堪,恐怕那个俞霜的娘,直接就可以将她再捉住送回来!
那自己岂不是……
呵呵呵呵!
俞雪想到这个,突然就笑了起来。
好惨啊!真的好惨啊!
我俞雪怎么就混成这个样子了呢!
家是回不去了,那去亲戚朋友家?
可她孤身一个大姑娘家的,那里有可以夜里投宿的朋友呢!
俞家的那些宗亲,呵呵呵呵……那里是亲啊!根本就是一个个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货!
远处已经有人拿着火把过来了。
一阵阵的骚动声。
有的直接喊着:“什么!逃了?怎么可能逃了呢!”
俞雪一听赶紧就跑。
这里原本就是最偏远的地方,周围杂草丛生,后面还有一个山丘,俞雪只能朝着那个山丘跑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
爹爹好歹还能看郎中,母亲一定不会让爹爹出事的!
母亲只要还有爹爹的保护,便也不会要艰难的过日子。
实在不济,还可以去舅舅家!
而她自己,若是再不跑,就真的没命了。
被绑着蹲在那里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突然站起来跑路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实在是体力不支了。
一整没有吃饭,怎么还能跑路呢!
哼!
俞雪忍着咕咕叫唤的肚子,忍着头昏眼花朝前跑去。
那些人在屋里没有找到俞雪,见着断开的绳子还有地上被打翻的竹篾,以及地上的刀片。
“她竟然能隔断了绳子自己逃跑!”一个人狠狠的道,“这个女人这么不检点,逃出去了若是隐姓埋名倒也罢了!可若是到处自己是哪里哪里的人,我们这里姑娘的声誉都是要被影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