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5章 未曾设想的路线
从五个纪元前开始，辉就觉得这片能量之海很有“问题”，做后手准备和自己制造底牌，做这类事情引起的无数种花样他都见过，有一怒之下把自己憋到快暴死的……唔，其他的暂时想不起来，反正就是一个“憋”字嘛，越能憋的，攒的后手准备就越厉害，绝大部分人往死里憋自己的时候都是相当安静的，就像在印证那句“在沉默中自爆”的话一样。
所以，当他瞧见有一个人玩命攒自己的力量能引发如此大动静的时候，他脑子就有点儿不大够用了，特别是现在……
“轰！砰！”
嗯，很大的动静，听着像是有能量爆发但是眼前的场景并非如此，那片他很熟悉的能量之海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一个半径有亿里宽大的能量漩涡，深度……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反正站在天上往下看，跟看一道大深渊没啥差，他估计这个能量漩涡内部能容纳下非常多的恒星。
啊对了，这片能量之海现在已经变了模样，在天上看的话，只能看到一片大海与一个大窟窿漩涡，在枫要尝试强拆那个青绿色的棒子时，这片能量之海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要从侧面看才行。
辉在能量之海上巡视一会儿感觉没问题便朝着边缘传送，来到能量之海的边缘，在这里已经见不到大窟窿漩涡了，海洋在他的面前停止了延伸，被整齐阻拦在一个透明的边界中开始垂直下降，倒是还能感觉到那个狂暴的漩涡释放的吸力，似乎能影响整片观察者空间，他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开始朝着下方沉去，从侧面看就能看出能量之海的厚度。不过具体来说他也没真的去算过到底有多深，刻意走到边缘，也是巡视一趟，看看有没有异常，虽然他已经习惯了枫的能量之海的动静，但这次的动静可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一次，要防止意外的出现。
检查片刻确认应当是真的没问题，辉通过空间传送来到了能量之海的底端，随着眼前白光涌动又散去，场景出现了变化。
能量之海倒挂在天空上，眼前是一片空白的空间，一道道从千里到百万里庞大的斑斓能量水柱从天而降，坠落在下方的能量之海中——是的，枫这个丧病的家伙把这片能量之海给切开了，给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拉开了一段距离，调动整片能量之海引发的无比狂暴的力量全都在朝正中心的位置挤压过去，只要走进这两片能量之海之间的空白空间里，就能感觉到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庞然压力施加在身上。不使点劲儿还真不好行动。
“砰！”
又是一道有万里宽的能量水柱从下方的能量之海里喷涌而出，如火山爆发一样爆发出狂暴的能量，一头扎入上方的能量之海里，二者通过这种方式形成了稳定的能量循环，又能让彼此的能量涌动变得更加狂暴，产生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以清晰可观的感受不断增长，就比如他就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一分钟前还能双手插兜风度无限，现在如果还不释放元始境界的气息，可能就要顶着风被吹出去了，边缘尚且如此，中心那里的压力与力量增加的速度，那就真的是暴涨的程度了。
难以想象这张底牌彻底运转起来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景象，那天虽然瞧见枫从海底摸出来一堆特制的世界光团，但……嗯，他没搞明白用途，如果只是用以储存能量、起源能量，那可无需那么多特制的世界光团，只稍融入部分起源规则与起源能量就能几分钟捏出一个成型的世界光团，容量还比普通的世界光团多几万几十万倍，完全就不需要坐在这里各种加料，又是特殊的素材，又融了什么东西，又捏这个捏那个，嘎吱嘎吱咯吱咯吱！@&*%*！@——啊，差不多那个意思，都是之前枫跟他说的，光是要存放能量的世界光团就无需那么费劲，但既然如此费劲了，就肯定别有所图。
不过那个傲娇的家伙卖关子不说，那……那就没办法了。
在边缘转了一圈巡查上下两片能量之海的动静，看它们能量循环都很正常，没有意外，他便一路向前，“路”的左右两侧全都是一道道连接两片海洋的能量水柱，这些能量水柱虽然庞大，能量巨大动静也巨大，却也还没能在能量之海的表面形成一个大漩涡的程度，真正的重头戏，即是重中之重的，还是中心那一边。
“枫！这边看完了，上下都没有问题。”
辉经过几次传送来到了正中心，先是对站在前面的枫吱了一声再看向眼前的巨物，忍不住咧咧嘴，连忙提高了身上涌动的能量以免自己被狂风吹跑。
那是一道半径有千万里宽的斑斓能量水柱，即是在能量之海表面卷起一个规模夸张的漩涡的那道水柱，源自两片能量之海的全部能量与全部压力统统都汇聚在这个地方，让它看起来通体斑斓又闪烁着极度耀眼的光芒，亮瞎眼睛，在这里，每秒钟流淌而过的能量已经不亚于一次次惊动虚空的狂暴能量爆发，约等于枫自己用起源·混沌……呃，不知道多少秒释放的能量总和，他是真不知道。因为“每秒流过的能量”这个数字一直在往上飞速窜动，刚刚可能还是一秒等于一次起源·混沌，现在可能……五次，七次……再要说到后面就要开始说枫的形态了就不计算了，反正就是非常庞大的量级。
瞧见枫全神贯注的模样，辉也不好去打扰他，扭过头看向燧风几人：“你们那边怎么样？处理好了？”
“没有问题，起源能量与起源规则都已经布置完毕，整个能量之海往此处‘坍缩’的速度会渐渐加快。”燧风顶着风摁着自己的头发说道，目光瞥向眼前的巨大能量水柱，在它的中心处，有一个释放着青绿色光芒的棒子，它的光芒并未能被这里斑斓到刺眼的闪光所覆盖，相反的，因为这里流动的能量愈发庞大的缘故，它释放的光也越来越浓郁，就跟在太阳肚子里塞了另一颗太阳似得。
“这玩意真的被迫有了动静，太疯狂了……”燧风忍不住咕哝，想一想自己如果不小心卷进前方的能量水柱里……就算全副武装下也可能没几秒钟就去灵魂圣殿报道了：“那玩意的能量可以媲美尊神们的能量，枫小哥居然还能强行撼动它的防御。”
辉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仔细点，枫这会儿还没变身呢，要变身的话这会儿可能已经把它碾碎了，估计是怕碾得太稀碎派不上用场所以只能慢慢来。”
“积攒了五个纪元的底牌，不说能战胜一尊起源天神，但是，就如刚刚所说，肯定是可以够得着的。甚至可以在一刹那间爆发出让起源天神都为之震撼的能量攻击你们信不信？”
燧风等人使劲的点头，他们完全相信，枫小哥身上自己的加持条件就非常多，而现在，他们光站在这里辅助稳定，只是感觉到整片能量之海传来的躁动，小心脏就扑通扑通地狂跳，这两片海洋如果带着释放到极端的破坏力与毁灭之力砸下来，他们一群人会瞬间变成灰洒在这里，面对如此的程度的威压，以及这种程度的心惊胆战，好像还是当年面对尊神们的时候才拥有的。
“我们帮忙加速了不少，你看看要多长时间才能把那个棒子给拆了？”雷老哥朝一旁的白衣女孩大喊，顶风喊出的声音差点脱口就湮灭。
白衣女孩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身上起源能量流转了一会儿才回答：“约莫，一天时间。”
“哦，加速了几倍，挺好的，一开始预算要用好几天来着。”辉点点头，快要挪过目光的时候，却是瞧见她的俏脸轻颤了一下。
“……好像，时间又缩短了。”白衣女孩马上说道。
几人听了都是一怔，燧风连忙叫喊起来：“怎么回事？怎么会持续加速？不是出意外了吧？”
“虚空动荡前兆残留的碎片。”
回答这话的是云诺星，他开口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先前我所计算的时间，并未算入虚空动荡前兆产生的碎片所带来的影响，我虽有预料在能量之海里加入这部分残破的规则与秩序碎片会引起能量之海一次比较大的变动，但是本以为不会引起非常强烈的变动。没想到……”
辉：“变化太大了？”
“嗯，有点超出预料。”云诺星轻颔首：“虚空动荡前兆里掺和的碎片，我本以为就是普通的规则与秩序的碎片，顶多是从虚空大环境里剥下来的层层碎片，所以并没有特别在意——啊，不是，应该说在意的程度不算高，嗯。”
这隐隐约约的低估的说法让众人都微微一怔，燧晴好像一下子猜到了什么，眼睛都微微瞪大了一下：“难道说，被剥离的是虚空概念级的规则？”
云诺星与她对视一眼，轻点了点头：“嗯，是概念级的规则碎片——不过想想也理所当然，虚空动荡本身，便是针对整个虚空概念进行的破坏与摧毁，不只是秩序虚空，连混沌虚空也会遭到清洗，是这种层级的彻底破坏啊。被它进行过破坏的目标身上掺和着除了目标自身被破坏被扭曲的规则与秩序以外，还有被它附带破坏的那部分虚空啊，所以会有概念级的规则与秩序碎片残留下来。”
用简单的方法描述一下：对虚空进行概念的破坏，其程度是用百分比进行计算的，“一点伤害”就是破坏了百分之一，如果概念所囊括的部分还存在其他的秩序造物，那破坏率就是对概念的破坏率百分之一加上额外对造物造成的那部分破坏；如果只是对虚空地域造成的破坏，“一点伤害”，可能是干掉了一个世界光团，也可以算是干掉了一个世界集团，或者单纯一次针对虚空的破坏攻击，然而这“一点伤害”对整个虚空本身而言，也许远远够不着百分之一，换个说法也可以说是直接针对根源进行的破坏——对一个人抽一巴掌造成的伤害，远不如断其一臂，同样都是“一次伤害”没毛病，前者疼一会儿就好了，后者不止疼还无法再生……啊细节就不用追究了，惯例追究细节的都扔混沌虚空去。
虚空本身便是无限，真正足以对虚空造成足够规模破坏的，还是这种针对概念的破坏，冥界费劲巴力拆了十几个纪元，不也才推掉了中下位面，而且还推不干净，虚空动荡只稍一瞬就彻底的——好吧，两件事程度是不一样的，但是就是表达这么一个意思而已。
要想做到让虚空概念崩溃可没那么容易。毕竟是起源天神们用了三百多个纪元才真正让其变化出来的一道概念，也只有与之同等层次的“东西”才能对这个概念造成破坏，比如毁灭天神引导的虚空动荡——这个还算手下留情了，只是定期一次性清洗而已，完事了还是会恢复回来的，虽然来来回回把八元界给清洗了五次，下元界受创更严重——又比如同一层级的混沌概念体，但是它们想要做到的话也不容易，但它们一旦成功。秩序虚空这一个概念就凉了，就彻底凉了……唔，他们之前好像是说过这方面的话题，但是他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听清楚。
“虚空动荡前兆剥离的概念性规则与秩序碎片混合在整片能量之海中，在这片海洋自我衍化中它们扮演着强化者的身份，虽不至于说将其赋予等同于八元界虚空概念级的性质，但，它们的存在，确实让这片能量之海的规则性、概念性、秩序性都提升……唔。都补全了一部分，让它意外提升了几个档次。”云诺星说着，偏头看向辉：“你看，多收集素材还是好的，我自己都没有料想到还有这种情况在内。”
辉：“……这就是你满虚空捡垃圾的理由么，你是要变成虚空拾荒者么？”
云诺星冲他翻了个大白眼，回头看向能量之海：“如此来说，它也给我提供了又一个强化的路线，是时候让大伙儿去虚空底层找到有关虚空动荡前兆的痕迹利用一下了——哦对了，‘活着’的痕迹是最好的，那个祭坛小丫头留下的碎片，因为其是活动的状态，它对能量之海强化的程度比其他已经完成摧毁的碎片效果要好数十倍。”
辉哆嗦了一下，这会儿再瞧见枫扭头看了他一眼，连忙往后蹦出去一段距离：“卧槽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当这个虚空动荡碎片的收集工具人！你光有这种想法就非常不人道了！做个人吧枫绫！”
“我不是人。”云诺星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说这话可完全是理直气壮，这可是经起源天神鉴定的结果，他从头到脚都是个披着人皮的“正体不明”之物：“我也没打算让你自个去收集，只是要你帮个忙——用你的守护者力量制造一部分世界光团，记得提前储存满你守护者的力量，然后让虚空游弋小队带着你的世界光团，让他们去执行这个任务，你防御力够高。”
辉拧着脸使劲咧嘴：“你这是一次性要献祭一个小队啊，到时候让谁带回来啊？一次去两个队伍，一个队伍献祭一个队伍负责把东西捞回来？”
“？？？”云诺星满脑子往外跳问号，一脸困惑盯着辉看：“有好些个地点‘持续爆发’着虚空动荡的前兆活动，她那天跟我们说过你忘记了吗？让虚空游弋小队带着往那里转一圈收集好了带回来就行了啊！再说了，元始天神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虚空动荡连一个满载防御的天神巅峰都不一定能弄死，何况是元始天神！再有所担心就稍微保持一点距离就行了啊！又不是谁都像她那么倒霉随便走两圈就能被虚空动荡的前兆活动给碾过去什么的，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哦？！”
辉思考了好一会儿忽的往自己的额头拍了一巴掌苦笑：“这不是……让你说得太严重了，把之前说过的事都给忘了嘛。”
“那样的话。”燧风这会儿抬起头吸引两人的注意，瞧见他们扭过头便说道：“我们也能帮忙，我们制造的世界也可以抵挡虚空动荡前兆的摧毁，多一个人速度也快一些对吧。”
“哦。倒也是，起源能量的话，效果也会很不错，算上它们的特性，也许也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稍稍把防御力调整到适当程度就行。”云诺星想了想觉得也是便点头：“那你们也来帮个忙吧，现在就开始，现在能量之海的压制我一个人维持就行了，你们造个百八十万个世界光团再说——哦对了，记得顺便也把世界之心给造了，世界之心这种敏感的特殊世界性造物在虚空动荡的影响下也许会产生奇妙的变化，正好也多收集一部分素材。”
众人：“……”好家伙，这一句话让工作量又加多了一部分，而且光听就知道愈发的不做人了，这是开始嫌弃虚空自产的素材不够用，开始自己创造素材……哦不对，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开始自产素材了，只不过这会儿是变本加厉而已。变成自产特殊的素材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对这张底牌里注入了多少心血与灵魂……算了，这个算不来，只需知道无穷无尽这四个字就行了。
“唔，不只是我们，其实元始境界就可以制作强度足够的世界光团——按照你说的应对虚空动荡的强度来安排的话，只要是本源境界以上的人就可以做到，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而且让速率最大化，让部分初阶元始与中阶元始的人来做这事就好。”雷老哥忽然抬手说道。
“那部分啊……元始境界你们比我清楚，你们安排吧。”云诺星想了想便点点头：“你们说可以的，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众人偏头看向雷老哥，看到他满脸写着“计划通”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这家伙是想拖一部分人下水玩命提速……
…………
“新的任务？”还在警惕冥界的青君听到这话先是一愣，仔细的看看敬元姬扔过来的信息，顿时脸上就堆满了痛苦：“哇咧……枫大人这是在为难我这个单细胞状态的脑子啊！”
敬元姬：“……”简而言之就是莫得脑子的意思么，这家伙自怼的速度比辉大人还快一些。
青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让我把冥界胖揍一顿什么的都好说，让我攒攒力量造两座特殊的能量塔也都还可以，搞一点普通的世界光团倒也不难，捏把两下就好了，但是这……哇，后面跟着一大串的限定啊规则啊什么的……嘶，正常的初阶元始确实是可以做到的啦，这种特殊型号的世界光团与世界之心什么的……”
青君纠结苦恼地拽了拽自己的头发，搓成乱七八糟的模样，片刻后哎呀的甩手：“嗨呀，总之就造一些高强度的世界光团与世界之心就行了吧！那我全力拉满就可以了！只要不被虚空动荡的能量给打爆就没有问题！那么要做什么就是完全不用说的事情——我要用更强大的能量对着入侵的虚空动荡的概念碎片暴打一顿打爆丫们为止啊啊啊啊！！！这样就合格达标了啦！！完全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开始准备！”
敬元姬：“……”算了，她也不期望青君能给出别的方法，他的计划书里真的全都是“莽穿虚空”，无论是要做什么事情，到时候再仔细瞅瞅他造出来的世界光团与世界之心是个什么情况吧。
仔细阅读枫大人扔出来的一系列安排，确认自己都安排无误了，敬元姬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枫大人又有大动作了，是因为青君那边发生的大事吗——”
“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冥界……”
“一群孙子们当起了缩头乌龟。”青君夸张地一摊手摇头晃脑：“已经有两个时辰没有任何动静了，咱借助这两个时辰的功夫玩命叠加攻击玩命叠加，奈何没有人能让咱试试威力——嗨呀，真是一群怠惰的家伙，要不是丫们连个门缝都没留下，我这就带人进去冲一波再出来。”
“总不会丫们就这样把我们晾在这里了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我是不是该提前做好准备带人去其他地方打打支援什么的？”
敬元姬：“……”总感觉跟这个家伙说话没两句话就会感觉到一阵无语，无语久了就有点儿累。
“……都连续战斗五个纪元了你还没有恶心么？”
青君本来还精神抖擞，一听到这话身躯就狠狠的哆嗦了起来，片刻后连忙揪紧披风，脸色苍白深吸了一口气：“……哦……那，还是休息休息吧……我去造世界光团，你……你也努力……嗯，我去了……嗯……”
敬元姬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无奈扶额：这家伙明明就快吐出来了还那么兴奋，都是自己在骗自己。
新的指令已经传达完毕，略微松懈了许些日子的虚空前线再次以极快的速度运转起来，似要带动整片秩序虚空一同朝前方奔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