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下场（ 4）

可谁也没有想到暗二竟是自己将门推开走了进来，他这般大的动作放在平日里实在是逾越了。玉露便急道：“你好大的胆子！少夫人没让你进来便进来了，这是哪里的规矩！”

苏沐瓷平时对下人并没有恪守什么礼仪的规矩，暗二几个又是楚晏的亲信更是不必如此讲究。玉露今日如此说话一方面是震惊于暗二连表面的规矩也不曾做，另一方面却是想要替香薷出一口气。只是暗二进门之后却是什么话也没说，一张脸上的表情可谓难堪至极，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暗二半跪下来，低下头道：“属下有罪，请姑娘责罚。”

苏沐瓷依旧不理他，一笔一划的写字，屋中寂静无声，谁也没有说话，连赶到站在屋外的柏嬷嬷和暗三暗四也不敢说话，谁都看得出来苏沐瓷是故意晾着暗二，想着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香薷是苏沐瓷的贴身丫鬟，这般被人侮辱就是在打她的脸，苏沐瓷平日里虽然看着冰冷，其实是个最护短的人，对暗二能有什么好脸色。

苏沐瓷不说话，暗二便也不能站起来，一直到了那屋中的小半柱熏香已然燃尽，苏沐瓷才搁下笔，将那信纸抖了抖晾干装进信封，放到一边。抬眼看向暗二道：“何事？”

这般生冷的语气，暗二维持着半跪的姿势不动，低声道：“姑娘，属下为香薷之事前来。”

“香薷之事我并不知晓，只有玉露知道。”苏沐瓷淡淡道。

玉露得了苏沐瓷的首肯，总算是能将自昨日起心中的那一口恶气发泄出来，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的道：“你如今来找香薷姐姐有什么用？难不成你以为说几句好话便能让香薷姐姐原谅你不成？你可别将所有人都当做傻子，以为每个女人都对你死心塌地。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却也是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姑娘，哪由得你这样折腾？你要是把那对付青楼花姐儿的手段用在香薷姐姐身上，我呸！”玉露惯是个泼辣的，一激动，便将早年间与那些恶奴们对骂的话也说出来了。

门外的柏嬷嬷和暗三暗四都有些不忍的闭上眼，心说玉露这姑娘的嘴皮子也真够利索的，要惹谁也千万别惹上她才是。

不过玉露的话中却似乎有些别样的意思，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是在讽刺谁？难不成暗二真的在外头还有了个相好不成？

暗二任凭玉露骂着依旧一声不吭，柏嬷嬷颇有些欣慰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至少这态度也是好的，女儿家总是心软，要是在趁机说几句好话哄哄……”

“姑娘，属下不能娶香薷了。”不等柏嬷嬷的话说完，屋中便响起暗二的声音。

沉默，包括辛月都猛地看向暗二，柏嬷嬷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是哑然不知如何已对。玉露扶着自己的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莫要说这些话来吓人，你……”

“姑娘，属下不能娶香薷了。”暗二又重新说了一遍，这一次他的声音笃定，清晰地响在众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