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疯狂（3）

苏沐阮说了半天也没说到太子身上，德妃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莫与本宫打太极，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苏沐阮忙应了一声，道：“事实上，那一日在帐中出发前，臣妾曾见过九殿下与姐姐在一处说些什么，臣妾路过的时候，侥幸听得有什么箭、密林中的词语。待臣妾走近的时候，他们便停止了交谈。当时臣妾没能觉出什么不对，如今想起来，却是疑点颇多，很有可能就是这一次的事情。”苏沐阮看了看德妃的脸色，继续道：“后来狩猎结束，第二日所有人回大营的时候，九殿下是和臣妾的哥哥姐姐一同回来的，当日所有人都看到，众目睽睽，娘娘一问便知。”

德妃听完苏沐阮的所有话，缓慢的舒了口气，道：“所以你认为，是九皇子和你的兄姐害了太子殿下到如此模样？”

“臣妾不敢妄加断言。”苏沐阮低头道：“离王府如今权势滔天，做这样的事情自然吃力不讨好，可若是姐姐和九殿下之间情深，离王受了姐姐的蛊惑，便又是大有不同。要知道如今九殿下在朝中举重若轻，说句逾越的话，要是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剩下的几名皇子互相争斗，九殿下的胜算也是不小的。”

德妃垂首，苏沐阮也看不清她此刻的脸色，半晌，德妃才抬起头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沐阮在心中松了口气，语气十分诚恳：“千真万确。今日臣妾斗胆对德妃娘娘的一番话，实在是逾越的很，只是臣妾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作恶之人逍遥法外，太子殿下也是大庆朝未来的储君，臣妾不能不为大庆朝着想，让那些狼子野心之人继续带着面具害人。”

德妃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蒋丹一番，她那双已经不再年轻的眼睛中露出竟不是如苏沐阮所想的那般义愤的目光，而是带着些审视。苏沐阮心中一顿，登时便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心急，一时之间说了如此多的话，难免引人怀疑。更不该随意揣度皇家夺嫡的事情，应当用更委婉的法子提醒的。苏沐阮生怕自己的念头被皇后看穿，强自镇定的与德妃对视。

“辛苦你了，”德妃忽而有些疲惫道：“你能说出这些话，本宫感谢你。”

苏沐阮仔细看了看皇后的神色，心中的石头这才落第，露出一个有些局促的笑容道：“娘娘不怪臣妾多舌，臣妾已经很知足了。”

??“就这样吧。”德妃道：“本宫还想再待一会儿，苏昭仪无事便先离开，一会太医过来也不方便。”

????苏沐阮忙应着退了下去。

????待苏沐阮走后，德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犹豫的问道：“娘娘信了苏昭仪的话？”

????德妃面色一变，方才温柔和善的目光霎时间不见，仿若翻书一般的变得极其冷淡，她道：“不过是自作聪明的女人，竟也到本宫面前班门弄斧，果真以为本宫是那见识短浅的妇人，被她浅浅几句话就唬住不成？想要利用本宫来告诉陛下，让陛下对付老九，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德妃在宫中这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一个进宫不久的昭仪和一个身居深宫多年的宫妃，前者胜于后者的也不过只有年轻美貌罢了。苏沐阮话里的挑拨之意是在太过明显，若真的有这样的发现，何必现在才说，既然打定主意不说，又为何要露出那样的神情惹人怀疑。

????“那娘娘是打算……？”

“打算什么都无所谓，”德妃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太子，冷淡道：“她怕是找错了人，太子不是从本宫肚子里爬出来的，她方才与本宫说的话，本宫自然会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