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看到沈奕宏沈藏心里更是百感交集,其实老太爷偏心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优秀的孙子啊。

“恩,奕宏啊,陪爹喝喝酒可好?”

沈奕宏有些惊讶,心里总觉得沈藏今怪怪的。

“好啊。”

父子二人让厨房送来了菜和酒水,二人房中喝着酒诉心事。

“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过些时日都该娶媳妇了。”

“爹笑了,娶亲的事情不急,倒是爹今怎么了,感觉有心事?”

沈藏咕咚一口酒下肚,放下酒杯,感慨道:“刚刚老夫人和我了些知心话,奕宏啊,在你心里爹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啊。”

沈奕宏看着沈藏,这是被老夫人动了心?

“爹,底下没有做儿女的挑父母的不是,在我心里您是我父亲,最好的父亲,虽然您和母亲做的事情我不能苟同,但你们都是为了我和妹妹,我都懂,可是爹,这底下钱财权利并不是最重要的,纵使您富甲下,万贯家财,可没了亲情温暖,您就只剩下那无限的冰冷不是吗?”

沈藏又喝了一杯酒,儿子的不错,自己浑浑噩噩多年,突然发现自己到底在争些什么,他是沈家的人,这些财力早晚都有他的,他到底在争什么呢?白两底是自己自卑,自卑自己是个庶出的儿子,可看到沈奕宏活得潇洒,做爹的有些明白,没什么可自卑的。

这些年沈家生意一落千丈,可到了沈云霏手上一下子起死回生,这一点他无法否认,他的确不如沈君,更是不如沈云霏。

“爹,既然你想了这么多,以后就别和二婶他们过不去了,到底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此时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大夫人和云月走了进来,横眉竖眼的瞪着沈奕宏。

“奕宏,你这是什么话,一家人,你一句一家人就把你娘和妹妹受的委屈给抹掉了吗?”

沈奕宏微怒:“娘,你和妹妹好意思委屈,你们把二婶母女安排北苑陋居的时候想过他们的委屈吗?寒冬腊月你们有炭火,可他们烧柴取暖,你哟偶想过他们的委屈吗?爹把云霏嫁入端王府,那云霏的委屈呢?人不能这么自私,你们不能只想着自己。”

“傻儿子,这人不为己诛地灭,你在这么善良下去早晚会吃亏。”

“我宁愿吃亏也不愿意去害人害己。”

“你……”

哗啦!

沈藏突然愤怒的将桌子上的碗碟一下子摔在地上,“滚,都给我滚,每为了这个吵吵闹闹的,你们不烦吗?”

“烦,哼,沈藏,你现在开心了,有了妾室还有儿子,行啊,你把我休了算了。”

沈藏看着夫人咄咄逼饶样子气炸了,直接甩门而去。

沈奕宏看着母亲叹息道:“娘,你在这样下去,爹早晚离你而去。”

完沈奕宏也离开了,大夫人一下子腿软坐在凳子上。

“娘,别听他们的,爹和哥哥脑子不清楚了。”

大夫人抱着女儿流着泪,“闺女啊,娘可就指望你了。”

年夜的一总算是热闹的过去了,柳溪顺利进府,而沈云霏却没闲下来,回到房间里就又开始鼓捣她的瓶瓶罐罐了。

香菱陪着二夫人会话,二夫人着着睡着了。

端王府来了人送零心给沈家,还有礼盒给给沈云霏,都是点心,雀儿就拿了一食盒,反正三姐这一忙估计又要很久,一会就会饿了。

回来的路上雀儿看到沈奕宏坐在南院附近的池塘边上,手里拿着一壶酒,咕咚咕吣往嘴里灌,明眼人一看就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雀儿缓缓走过去,想着前些也是在这里,自己险些跌进池塘,幸亏沈奕宏经过救了自己,可是那被吓坏了还没来得及声谢谢。

“大少爷,这么冷,怎么不会房里喝酒啊。”

沈奕宏回头看去是雀儿,笑道:“那这么晚,你怎么也还在外面啊。”

雀儿举着点心盒,“端王府送来的,我去给姐拿一盒,不然她一会就忙饿了。”

“三妹还没睡吗?”

“没呢,又在研制东西,是给端王府的新年贺礼,大少爷有心事吗,这样喝酒会伤胃的。”同时她递出手帕,“这么冷,赶紧擦擦洒出来的酒,不然皮肤会很难受的。”

沈奕宏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边,和雀儿话心情好转了些许,将酒壶放下,笑了笑,“不喝了,刚刚有些心烦罢了,你们姐好福气,有你这么贴心的丫鬟。”

雀儿害羞的脸红起来,“大少爷夸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快去给三妹送吃的吧,我也回去了。”

雀儿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盒子,“大少爷,这个给你,吃点在睡觉,不然肚子里都是酒会很难受睡不着的。”

沈奕宏一愣,然后接过点心盒,“这……这是给三妹的。”

“没关系,还多着呢,靖王三两头就送来,吃都吃不完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奕宏拿着点心盒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雀儿心里美美的,刚刚没感觉冷,现在突然一阵风吹过有些冷了,赶紧提着食盒回了南院。

柳溪自从年进来西苑,从年开始就没消停过,一一闹腾,大夫人和沈藏也是吵架,沈藏烦了就躲到书房去,要不干脆气死大夫人直奔柳溪的院里,眼看还有三就是除夕了,沈藏没一不闹心的。

柳溪当然也会烦会怕,有时候趁着大夫人那边人不在或者趁着给老夫人请安就偷溜到沈云霏那边去,吐吐苦水让人出个主意,自己怎么都好,可她哭喊地骂爹骂娘的,难听话让孩子听到总是不好的。

沈云霏早就料到如此,沈藏学乖容易,这大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可是唯一能对付她的只有沈藏,好歹是丈夫。

“柳姨娘,你急着,在西苑不是大夫人最大,而是您的丈夫,我的叔父沈藏,想要让大夫人闭嘴就得得到他的心。”

“可我刚来,多年的感情也没那么容易让他对我死心塌地的,虽然来过我房里几次也是被大夫人气的,最后还是睡了书房。”

沈云霏笑了:“柳姨娘,我得到老爷的心并不是让他信你,反过来想想,只要他不再信任大夫人,那么他能信的人就只有你。”

柳溪想了想,似懂非懂,难不成要挑拨离间?

沈云霏笑了笑,没多,办法交代给人,人能做到几分就看她自己了,当然,能落井下石的地方她也不会放过。

柳溪回去后想了半的时间,怎么样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自己什么做什么沈藏未必相信,这人总是会相信自己看到的,可就算让沈藏看到大夫人打她骂她恐怕也不会怎么样。

就在此时,柳溪看到院子里玩耍的儿子,突然灵光一闪,没错,儿子终究是他的儿子,而且这么,若是……

柳溪走到院子里看着儿子,心里还拿不动主意,这苦肉计苦了儿子她也会心疼,可若是不这么做,儿子将来更加苦,索性拼了。

要怎么坏人早晚遭报应,柳溪这会刚想好了主意,偏偏老都帮她,创造了一个特别好的机会。

这日清晨,柳溪带着儿子给老夫人请了安,孩子总是喜欢玩就让他去院子里自己玩着,柳溪陪着老夫人这话,老夫裙是听你喜欢她的,读过书,聊也能聊到一起。

这一会功夫就到了中午,老夫人让他们母子留下吃饭,可就在此时柳姨娘的丫鬟冬儿急色匆匆的跑进来大喊道:“老夫人,柳姨娘不好了,麟儿少爷受伤了。”

柳溪听到后吓了一跳,手中的茶碗一下子落地摔个稀碎。

“受伤?怎么会呢!”

柳溪边喊着边跑了出去,丫鬟本想跟着却被老夫人叫住了,老夫人腿脚不好,出去不太方便,只能叫住冬儿问个详细。

“怎么回事,不是在院子里玩的好好的吗?”

冬儿立刻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了老夫人:“刚刚月儿大姐来了,麟儿少爷看到大姐就上去喊姐姐,可谁知道月儿姐不理他,麟儿少爷就跟着,一个孩子懂什么,她烦了就一脚踹了麟儿少爷,可也是巧了,旁边有块大石头,这一脚直接把麟儿少爷踹到石头上磕破了脑袋,现下孩子都昏迷了。”

老夫人一听急了:“孽障,孽障啊,沈家怎么出了个这样的孽障啊,去,赶紧去看看,叫大夫,有什么事赶紧回来告诉我。”

冬儿立刻跑了出去直奔西苑看看情况。

麟儿被抱回了西苑里,大夫来过,诊治了,伤口也包扎好了,没什么大碍,可孩子就是一直睡着不醒。

大夫可能是脑袋受到了重创陷入昏迷,只能等等看情况再。

柳姨娘哭的伤心至极,沈藏得到消息从商行赶了回来,得知情况安慰着柳溪,并且狠狠地训斥了沈云月一番。

沈云月哪里受得住,不服气的顶撞起来:“我根本没有碰他,自己摔倒了,还赖我头上。”

柳溪听到真的是急了,一下子跪在大夫人和沈云月面前,“大夫人,大姐,我知道你们看我不顺眼,可麟儿终究是藏的骨肉,你们可以打我骂我,可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你们何苦把气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大姐,好歹他也是你弟弟,你就下得了手!”

“哼!少在这里装可怜,谁知道这个野种是你和哪个男人生的,非要是沈家的骨肉,我沈云月可没这野种弟弟!”

啪……

沈云月话语刚落,一个用劲十足的巴掌同时也落在了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一下子疼出眼泪来,更是被打懵了,从到大,她再过分沈藏都没动过她一个手指头,可如今……

“你个混账东西,你骂你弟弟是野种,你把你爹放在眼里吗!我看你是要反了,手里不弄死条任命你不舒服是不是!”

大夫人见到这情况顿时就疯了一般扑向沈藏,又打又骂的哭喊着:“你个死老头子,你敢打女儿,你为了一个贱人打自己女儿,你不如连我也打好了,你打死我们算了!”

大夫人此时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眼下女儿吃亏,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出面怎么能行呢,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男人就得乖乖听话,可这次是一点用都没有了,毕竟是真伤了人,还是个不满五岁的孩子。

二夫人和三夫人来到西苑,这地方实话他们是不愿意来,可那孩子是真招人疼爱和喜欢,总是要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全家人此时都关注着孩子的伤势,可唯独沈云霏却泰然自若的在房间里练着毛笔字。

“姐,你为何不去看看?”

“看了就能好吗?”

“可是也不能不去啊。”

“这会人都去了,挤在一个屋子里,连喘气都难了,这是为孩子好吗?”

雀儿还是不理解沈云霏的漠不关心,可是心里也是气。

“这大姐是吃什么长大的,真是够狠的,先前差点害死姐,如今又差点闹出人命,沈家有她就不得安宁,一个爹妈生的,她和大少爷怎么差距那么大。”

沈云霏见雀儿气鼓鼓的反而笑了:“你什么时候正义感这么强烈了。”

“姐,雀儿本来就有正义福”

“好好好,雀儿最好。”

“姐,你当真不去看啊。”

沈云霏笑了笑,“看,但不是我们去看她,而是她来看我们。”

“什么意思?如今麟儿少爷受伤呢,柳姨娘忙着照顾,怎会来看我们?”

“放心吧,今晚她就会过来,更何况麟儿根本没那么严重,只不过算她沈云月倒霉,谁让她的腿不听话,偏偏踢了麟儿呢。”

雀儿有些震惊,心里想着,难道这又是一个陷阱?

果然不出沈云霏所料,柳溪晚饭后便来了南院,还是乔装而来,一进屋竟然露出笑脸。

“今这事多亏了三姐,冬儿都和我了,是您安排的。”

沈云霏淡笑,“也只不过刚巧看到沈云月踢了麟儿一脚,谁让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麟儿额头有些青了,索性摸零鸡血,然后给他吃了些安睡的药而已,怪只能怪我这个姐姐脾气不太好。”

雀儿这才恍然大悟,今没跟着沈云霏,所以自己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缘由。

至于冬儿这丫鬟本就和沈云月不对付,去年夏冬儿给她送衣服,衣服的扣子掉了沈云月便大发脾气把冬儿打了一顿,从那以后冬儿就记下仇,如今沈云霏给了些赏赐,让她传个话嚼个舌根,她当然愿意的很,而且她曾经是老夫人那边的,话自然谁都会信。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三姐,我这还想找个机会,可没曾想今就撞上了,只是可怜麟儿头上肿了一个包。”

“江灼,你个贱人!”

江盛痛苦的骂道,双手已经满是血迹,就连眼中传来的痛意都快已经麻木了。

“啊!”脸上又是传来一阵痛楚,好似要让江盛感觉什么叫痛。

江灼看着床榻上的严悠儿,声音如寒冬中刺骨的冷风,“本姐向来都是到做到,江盛,在你要扳到我之前,到下的是你!”

“啊!”江盛刚刚还麻木的痛觉此刻清晰无比,那种痛,那种痛,好似把他一刀一刀凌迟。

江盛哪里知道一个的女子心比他一个男人都还毒上几分?他只是早就对严悠儿有别样想法了,这些时日百般折磨翠枝,就是为了让翠枝亲自把那个娇滴滴的女儿送到他的榻上,做了夫妻差不多十年,江盛怎么会不知翠枝的野心,要是让翠枝为了一个女儿送上在江家的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严悠儿能出现在他床上,那是因为,严悠儿的娘,亲自送到他床上的。

而听到尖叫声的岚桑早已站到了大门处,看着那在床榻上扭着身子还满是血迹的江盛,眼中只是冷意,此刻的严悠儿还是昏迷不醒。

她看着身无寸缕的严悠儿,看了一眼屋中央梨花桌上的桌布,上前狠狠的一扯,桌上的茶杯全是洒落在地,瞬间在这院子中格外的刺耳。

走到床榻边就是把桌布遮盖在严悠儿的身上,而此刻的江灼满眼的血红,冷冽的声音响起,“本姐送你一条通往人间的路你不走,偏偏喜欢走黄泉路。”

“江盛,你可知道,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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