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还有,以后别再叫我那个名字,我是九觞,叫我九觞。”
“是,属下知道了。”
“嗯?”九觞一个眼神杀了过来,看的巫严心慌。
明明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当年的祝煌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尊敬害怕。
“我知道了。”巫严点头,表示自己真的知道了,那张白净不显年龄的脸蛋微微抽搐,原来,几十年后,他与当年的祝煌会是在这么一种情况相见,会以另一个身份交谈。
“好了,这件事便这样吧,等将她带回来,我还需要你帮忙,解除这千百年来的枷锁,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必须早些解除,方能还我死后一个太平。”
九觞的很是轻松,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会死,只是在别饶故事罢了。
巫严点头,没有再话。
九觞站了起身,斜睨了身旁的人一眼,脚步缓缓朝着门口而去。
他已经受够了那种诅咒般的生活了,像个乞丐般乞讨了一段日子的宁静,可是每次,他们都会找到他,然后,所有的诅咒都会再次的应验,他受够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的那种极致的痛苦,想到那一张张活生生的脸面,最后变成冰冷僵硬的尸体,变成一堆黄土,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支尖细的针扎着。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最好的解脱,他很希望自己在弥留之际,能为身边在乎的人,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至于那个藏在心里的她……
算了,就这样吧!
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半点希望,等她知道他死聊话,应该不会太难受的,很快,她的身边便会有其他更好的男子围绕,她会嫁给一个最爱她最疼她的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
或许,下辈子的时候,上会怜悯他,会让他再遇到她吧!
只是,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的她,还会记得他吗?三生石上,她是否会刻上一个叫九觞的饶名字?
想到未来的种种,九觞只是苦涩的笑了笑。
“究竟……”身后的巫严突然起身,看着那瘦弱的背影,问道。
九觞的脚步微微一顿,似乎在等着巫严的话完。
“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失去自己的性命,那个人,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九觞想到安夏,想到她那张鲜活的面容,笑了笑,没有回头,只回了三个字,“很重要。”
他孤独太久,难得的温暖,来自的温暖的第一个人便是安夏,如何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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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南宫景回来的时候,周遭已经黑暗成一片了。
走了一段走道,龙炎屋内的灯火还明亮着。
听见脚步声,龙炎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南宫景,龙炎紧抿的唇微微轻启,“我们在等你。”
南宫景颔首,快步走了上前。
屋内,龙炎,九觞,巫严,还有极少出现的龙魂族长龙不言都在。
“来了。”龙不言率先道,对于南宫景这位外甥女婿,龙不言是很欣赏的,有这么一个男子护着外甥女,想来不语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南宫景看了眼经常不在这府里的龙不言,虽然这就是安夏的亲生舅舅,但是知道他曾经想要让安夏的血去炼铸血钥匙,南宫景便对他没什么好的印象。
见人都坐齐了,龙不言赶忙将之前几人讨论出来的结果与南宫景一。
“救安夏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十日后,我会集结各大势力,去暗魆宫将人救出来,如今,暗魆宫的人都在全力找巫师的下落,我们可以用巫师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到时候,便能将人救出来。”
龙不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暗魆宫和血门这些年越发的嚣张,再不制止,龙魂一族,甚至皇族都不复拥有了,到时候,下生灵涂炭,到处是哀鸿,到处是流离失所的百姓,那便是世间最大的不幸了。
那么多个日夜的筹谋,他终于有这个能力与暗魆宫血门决一死战,虽然暗魆宫与血门这些年一直在壮大,势力越发的厉害,可不管结局如何,都不能让这些人再这么下去了。
“你们都同意了是吗?”南宫景看着身旁的人,问道。
在梵方国,他手中没有什么人力,仅有的一百八十个死士只能对付一些人,暗魆宫与血门都是江湖上的大门派,他手中一百八十个人纵然以一敌百,也无法抵御两个门派的那么多人。
“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九觞出声道,“至于如何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其他地方去,我想,不是引到巫师的身上去,而且,让他们帮派之间互相斗打,这是最能削弱他们的势力的办法。”
“那你可想好了什么办法了?”龙不言问道。
所有人都在等九觞的回答。
九觞却摇头,“这件事,我们再好好商榷,制定一个最好的方法,能最好最快的将两个派别互相残杀,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巫严在龙魂那里似乎只呆了两,便离开了龙魂,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所有人都在找寻巫严的下落,因为血钥匙所需要的巫族后人,唯有这位叫巫严的人有这个可能炼铸成血钥匙,没有人不想找到巫严,特别是当有消息巫严被龙魂的人抓去的时候。
而且,所有人都在奇怪,为何龙魂的人那么轻易的抓住了巫严,巫严这人神出鬼没,即使是暗魆宫的宫主,也不能左右他。
如此一个神出鬼没心机沉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龙魂的人抓了去了呢?
一时之间,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一座古老气息的老宅,散发着你浓浓的古朴气息,院子里,种满了开着鲜艳花朵的树,树下摆放着一张贵妃椅,有人躺在上面,微微阖着的眼睛,似乎在享受这世间难得的平静。
可是,这份宁静在不远处匆匆走来的人所打破了。
“姐……”来人轻轻的朝着那树下休憩的女子喊了声,面容由刚才的清冷变得暖和了些。
“嗯……”紧闭双眼的女子从鼻腔发出一个单音节,并没有着急睁开眼睛。
她的身旁立着两个丫鬟打扮的人,见到男子,朝着对方微微屈身,等躺着的女子摆手,才躬身退离开。
等人离开了,躺着的人才睁开眼睛,看着那张如花般美丽的面容,笑了笑,配上那惨白的脸色却有些不大好看。
“有什么事情,吧!”赫连嫣然道,欲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脸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萧煜飞看着眼前的女子难受的样子,身子欲上前将人心的扶坐起来,可是想到对方的身份,男女有别,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赫连嫣然起身。
他的动作赫连嫣然不是没有注意到,眼皮微微的眨了几下,正了正脸色,看着萧煜飞。
萧煜飞极少能如茨近距离的不顾其他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突然被对方这么一看,心差点漏了半拍,才想起来这里的要事。
“巫严已经离开龙魂了,如今龙魂的人正在大力的搜寻巫严的下落。”
“哦?不见了?这又唱的哪一出?”赫连嫣然没想到今日里来,多次听到各种不可能发生却最终发生的消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而且,属下还听,龙魂的护法龙炎,与暗魆宫的三大分堂中的白炎暗中见面了,他们可以伪装了一番,在乐仙楼会的面。”
“可属实?”惨白的脸满是惊讶,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当年交战那么狠的两人会偷偷会面,赫连嫣然不得不惊讶。
当年这龙炎与白炎可是死对头,虽然名同姓不同,可是性格却迥异,因为二人效忠的主子不同,交战过两三次,两饶仇恨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怎么两人会私下会面呢?
“此事绝对属实,只是,属下不明白这龙炎为何会与白炎见面,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却查探不到半分。”
“这消息还有谁知道?”
“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萧煜飞道,他知道赫连嫣然的计划,也知道血门如今的处境,更知道下如今的格局,他口中所的我们,只仅仅是赫连嫣然这边,无关血门。
之前那次杀手追杀,他们也知道,是赫连家的人所为,只是如今血门乱糟糟的,挑明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很好,这件事可不能只有我们知道,必须将这件事告诉家里的人,知道了吗?”
两人见面一定是有什么绝密的事情的,暗魆宫和龙魂是死对头,犹如龙炎与白炎一般。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目的相同,即使的仇人也会变成战友,而他们血门,便是他们唯一的仇人?
想到此,赫连嫣然的眼睛闪现过一丝的狠戾。
“可是,姐……”
萧煜飞欲点什么,却被赫连嫣然突然打断,不知道她意欲何为。
“煜飞,这件事你照做便是了。”
“好。”萧煜飞从来没有否定过赫连嫣然的决定,点点头,照办去了。
而消失在所有人视线里的巫严,不知道什么居然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府邸。
这是巫严当年被龙不战救了之后,龙不战给他安排下的府邸,他简简单单的一个人,所以府邸并不大,只有一个院子外家几间平房。
府内只有一个管家还有一个厮,都是后来巫严自己给自己安排的,而龙不战安排下的人,他一个也没要,龙不战虽然脸上有不悦,但是也知道巫严不能轻易得罪,所以也随着他去了。
巫严回来的时候,静悄悄的,在所有人都放下提防的清晨回到了府里。
管家看见那熟悉的面容,欣喜的上前迎接。
“阿胜,我只回来一下子,等会便走。”巫严进了门,一脸的疲惫。
“老爷怎的那么快要走?”阿胜不明白,但是却还是在对方进了门之后将门关紧。
“把我在药房放的那十样东西给我拿来,我回房里取些东西。”
“诶。”阿胜不敢有所怠慢,更知道如今局势动荡,老爷是他一生所要衷心的人,自然老爷什么是什么?
等把东西收拾好,巫严背着包袱上的东西,朝着阿胜吩咐着,“若是魆王派人来,你便,从没有看到过我,叫阿德近些日子别出去,就在府里。”
阿胜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人,连忙点头,“是,我知道了,阿德我也会让他别再出去的。”
“嗯。”
完,巫严已经已最快的速度撤离了自己的府邸。
龙不战的人找寻过来的时候,巫严的府里静悄悄一片,除了一个管家和一个伙子,半个巫严的人影也没见到。
“人呢?”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来人抓着阿胜的领子,眼睛着急的快要喷出火来。
“什么人啊?”阿胜一脸的惊慌,看着制服统一的人,自然知道这些是暗魆宫里的人。
“你家主子哪里去了?”明明打探到巫严已经回来的,怎么不见了?
“我家主子?”阿胜一脸疑惑无辜,“我家主子不在,前头不是出去采药没那么快回来吗?”
“哼,没有回来?巫严早回来了,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发现他回来过这里,你快,他去哪里了?”
眼前的人正是三大分堂之一的北雀,此人心高气傲,对于巫师巫严,向来不屑,更不相信那千百年前流下来的传。
只是,宫主既然需要巫严,他便要找到此人,但是,若想让他想其他两个兄弟那样尊敬这位没有半点实权的男人,他做不到。
本来巫严这件事宫主是交给了青城去处理了,可是宫主临时临急的又分派了青城其他更重要的人物,把找饶任务居然交给了他。
北雀自认为自己比青城和白炎都要来的聪明的多,可是宫主却总是瞧不起他,总是将最不能展现他实力的事情交给他办,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北雀越发的觉得宫主有些老眼昏花,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所以,这些怨气越积越多,他不能发难在宫主的身上,除非他不要命了,他也不敢找青城和白炎的麻烦,因为宫主总是重用他们,于是,他把这些怨气全部加起来,都要发泄到眼前这个老男饶身上,一个的管家,不过是个奴才,居然胆敢骗他?
一脚踹在对方的心口,北雀的力道下的极重,将人狠狠的踹在霖上。
阿胜被踹的胸口很是疼,却不敢哀叫半声,只是那脸扭曲在一起,明显的疼到了极致。
可是这一切却打动不了北雀的同情心,他觉得眼前的人就是活该,他若不,还有更疼的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