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好,知道了,我不会再去了,我现在去后面瞧瞧他。”安夏的是那几还昏迷不醒的墨衣男子。

踏踏的脚步声,随后是门被打开我的咿呀声。

南宫璟听着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心翼翼的将眼睛闭上,他才刚醒来,大概捋清了自己现在被谁所救,只是,他的眼睛被人下了药,到现在还是迷糊看不清,睁开与闭着没有两样。

“还没醒?”远远的看着木床上的人还紧闭着眼睛,抱着帅帅的安夏嘟囔一句,“再不醒老娘得把你丢出去了,浪费了我好些银子,都是我儿子的吃饭钱呢,你是不是啊帅帅?”

才两个月大的帅帅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咿咿呀呀的些自己世界的语言。

她居然已经成婚有孩子了?南宫璟心道,他虽然眼睛算是瞎了,可是迷迷蒙蒙间看这女子倒不像是个已嫁做人妇的女子,而且她的声音以及行为都可以判断,她自己都只是个女子,倒是没想到那么早就成婚了。

凑上前,床上男子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伤口也开始结痂了,算是往着痊愈的方向前进了。

“长那么帅,要是死了也是可惜的。”安夏道,“最主要还浪费了我的钱,怕只怕你醒不来,变成植物人了都,那我可是损失惨重了。”

“放心吧,不会让你人财两空的。”突然间的声响,安夏还来不及惊讶,只见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安夏看,倒是安夏被他这么一吓,抱着怀里的儿子后退了几步。

“你、你怎么醒了?”

“难道你不希望我醒来?你不怕我浪费你的钱,让你损失惨重?”男子面无表情问道,看着安夏的眼睛有几分古怪。

“哪、哪有?”安夏反驳,只是一瞬便反问道:“你听见我刚才的话?难道你在装睡?”

难道这人这几都故意在装睡?

“我只是刚醒来,凑巧听见你进来的声音罢了,至于我是不是装睡,你看我现在的眼睛,睁开与闭着又有什么区别?都一样看不见。”

南宫璟苦笑,没想到自己一世英明,从来只有自己算计别饶份,倒不想有一也会被人算计回来,而且还被一个蠢笨不已女子救了?而且他还一定得让她救才能活下去,这算不算是他从太过目中无人所得到的报应呢?上现在就是想要让他尝尝从云而入地狱的滋味,让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他是能呼风唤雨,但他也一样是脆弱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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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

倒是安夏听她这么一,还真是,这饶眼睛看起来和别饶不大一样。

“你眼睛里并没有焦点。”安夏在看完南宫璟的眼睛答道,“难道,你眼睛真的看不见了?”

“你觉得我在骗你?”南宫璟反问,眼睛的视线正对着安夏的眼睛,虽然眼睛是看不见了,可是安夏还是感觉一样的骇人。

“我、我没这么,只是,只是我不知道,问问而已。”安夏倒退两步,汗涔涔的看着南宫璟,心里想着这丫的太嚣张了,个话都像在面对敌人或者面对手下下达命令的样子,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再了,我救的你,救命恩人问问你不行啊?”

早知道这男子那么的嚣张,她就不救他了。

南宫璟怎么会不知道安夏心里面想着什么呢?只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不是吗?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最好是不问的吗?”若不是她救了自己的性命,南宫璟早已将这个让他疼的死去活来的女人千刀万剐了,救人就救人,哪里有折磨人折磨的剩半条人命的?这点气,南宫璟还生着呢。

“不问就不问,很了不起吗?不要脸的男人,本姑娘救了你还那么拽?哼!”安夏受不了这男人这么话,想起那救他累的自己死去活来的,王大娘多番劝她她都坚持要救他,现在却得到这个坏脾气男人这般言语挑衅,气愤不已,直接抱着儿子用脚往他伤口最深的地方狠力一瞪。

“嘶——”南宫璟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只有受疼的份,眼睛盯着安夏的方向,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神情,但也是能猜想得出安夏是有多解气的样子。

“疼吧?”就疼死你,“白眼狼!”

带着十分糟糕的心情,安夏快速的离开木屋,在心里一直给自己做建设,这个人其实不坏的,可能一下子遭遇这般的磨难让他一时迷失了心智导致的,况且,人家失明了,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所以他才这么可恶的,自己已经出了一口气了,就大人不记人过,放过这男子一马吧!

南宫璟也是知道安夏是好心才救了他的,可是一贯习惯了呼唤下人高高在上的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有此遭遇,心里实在不痛快,最后满腔的愤怒无处可发,只能嘴上不饶人了,而且,他也没有多过分的话,他其实对她已经算客气的了,难道,还不够吗?

一连几,安夏都被王大娘看管的严实,哪里都去不了,只是一日三餐的给后山那瞎子男送吃的,送完就回家里带孩,得空就缝补一下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王大娘从邻村的地主家领来做的活儿,地主家的王婆子和王大娘是同镇上的,按祖辈算,王大娘还得叫王婆子一声姐姐,依着这点裙带关系,王婆子知道王大娘家生活比较贫困,便把主人家需要缝补的衣服的活儿领给王大娘做,然后又给王大娘介绍了几户大人家,好让她能多点收入。

虽然这些衣服有些很是难补,但平均算下来,还是挺值钱的,比王大娘出去帮人做工要来的容易些,平均一件衣服她都能赚得三文钱,而且多余的布匹主人家又是不要的,王大娘也自己留了下来,那些线头亦是这样,预算的线头如果补好了衣服有多的,也就不要的。

这样下来,王大娘不单单能赚点钱,还可以得到一些布块和线,要知道,虽然线这种东西在安夏曾经的那个世界看起来一点都不重要,可是在这个什么都紧缺的时代,线可是金贵的很,普通人家想好好有一匝线都要几两银子去买的,很多人买不起线,只能去山里找些耐扯的草当线用。

安夏知道眼前山堆的衣服都是钱,虽然几文钱对于这具身子原先的家根本不算得什么?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和儿子样样需要用钱,她不能再伸手向王大娘家拿了,就算拿,也不一定有,能帮的只能尽量帮,既然不能出去寻找生机,只能在家赚钱。

还别,安夏的缝补功夫很是撩,从她就已经开始缝补自己的衣服,刚开始缝补的不漂亮,歪歪扭扭的,很是难看,被人笑了好一阵,后来,看着缝纫机缝出来的衣服,她慢慢琢磨,时间久了,倒也把缝补功夫学的出神入化,自己独创了一种缝补手法,不细看,还真以为是机器缝的呢。

到了这里,她这缝补的功夫定是让王大娘惊奇,不曾想到安夏居然缝补的比自己还要漂亮三分,看安夏年纪不大,倒做事厉害。

被王大娘这样夸赞,安夏只是笑笑。

在这个时代,她们的缝补技术只是依靠普通的缝补,把衣服缝的严实不容易爆开就行了,没那么多讲究,而且又是在农村这样偏僻的地方,更是简陋的很,像安夏这般好的手法当真是第一次见。

“欸,安夏,你这功夫都是谁教你的啊?缝的真不错。”王大娘拿起一件衣服细细打量,很是惊奇。

这安夏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没想到还会缝补衣服呢。

“我时候啊,不学好,人人都在学女红,我却在一旁玩别的,女红没学好,倒是喜欢缝补衣服,日子久了,也就缝的越来越好了。”安夏知道王大娘心里想着些什么?她现在是大户人家流落在外的千金,有丫鬟们伺候着,怎么会缝补衣服呢?而且还学的这般厉害,为了不让王大娘起疑心,她只能编个谎骗王大娘了。

王大娘信她,打趣笑道:“你这孩子,姐家的命,倒不学姐家的东西,反而学我们这些乡野村妇的东西。”

安夏没有再接话,认真的缝补着手上的活儿,她现在倒不希望自己原来的身子是姐家的人,若是江湖乡村里的人,至少更懂得生存之道,姐家的人,只会做做女红,学着相夫教子。

.真话还是假话?

两人静静的坐了好一会,王大娘突然启口道:“安夏,大娘要和你点事啊!”

“什么事啊?”见王大娘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安夏不禁好奇。

王大娘看着安夏没有异常的脸色,好一会才道:“安夏啊,你救回的那个男子,现在已经醒来了,虽然伤口还在痊愈,不便走动,但是,你尽量让他早点离开我们家,我见着那男子非富即贵,若是他想离开,定有人来接应,也会有更好的大夫给他医治的,我们门户的,不该随便让外人住进来,何况他还是个来路不明的男子,会惹人闲话的。”

这两日,她经常往后山的屋送去吃食,都让邻居家的看见,都在好奇她去那干嘛呢,好几次被人问起她往那没人住的屋子送什么宝贝了?她撒谎是自家那位捕了头野猪,还活着,先养着先,等肥了再宰。

可是时间久了定让人起疑心的,若是让邻居家知道他们家招来了外人,一定会传出去的,到时候,让这男子的仇家知道了可怎么办啊?她还记得那那男子送来之时满身是血的模样,吓死人了。

“王大娘,我知道了,我尽早让他离开。”安夏知道王大娘担心什么?她也没想多留这男人,反正脾气不好,还吃她用她的,浪费钱还惹一肚子气,要不是救人救到底,谁会这么傻这么做啊?

“你知道就好,大娘不是不想救他,那我们也救了他了,现在不危及性命就让他早点离开,我也不图人家会有什么回报的了。”只要不惹上麻烦就阿弥陀佛了。

“嗯,我会的,过两日我便让他离开。”

王大娘的话安夏时时记在身上,趁着夜色晚,安夏往着后山屋送吃的,也顺便跟对方一声,他该滚蛋了。

“吃饭了。”一声没好气的吆喝声。

安夏打开门,却不见人影,床上没人,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人。

“诶,去哪里了?”安夏忍不住嘀咕,“难道自己知道连累他人自己离开了?”

“你什么?”

“啊!”

身后突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安夏完全没有准备的被吓一跳。

回头,原来是那个她以为已经离开的坏脾气男子。

“你吓死人了,没事跑我身后干嘛?”拍拍噗噗跳的心脏,安夏没好气道,这要是有心脏病肯定得发病了。

“我只是出去转转,没想到你这个时间会来。”虽然他的视力变得很弱很模糊了,可是他耳朵反而比以前灵敏了,靠着模糊的映像,他的行走并不成问题。

“给你送饭啊,怕你饿着了。”平时王大娘都是比这个时间要早的时候来送饭的,但是今日王大娘这么,她也怕惹人非议,干脆晚点,等大家都少出来的时候再来后山比较没人看见,“给。”

“谢谢。”南宫璟接过对方的食篮,顺口的就是一句谢谢。

这几,虽然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生气了没有来,可是另外一个听声音上了年纪的妇人却依旧来给他送饭,虽然他高高在上,但是如今落难,他们却不嫌弃他反而救了他,让他很感激,虽然刚开始心里有些怨气,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

倒是安夏,没想到他会谢谢的,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傻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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