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揭破
岑西兮盯着他,“我可没有说你是球,你要是硬把自己比做球,我也不拦着你。”
安笙握着她的手,捏红了她的手,“岑西兮,跟我道歉。”
“我又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岑西兮挑眉,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得安笙恼火。
“我说过了,你玩弄了我的感情。”
安笙的神色阴沉,看起来挺可怕,熟悉安笙的人都不会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这大概是长久以来,岑西兮第一次在安笙的脸上看到怒意。
安笙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不谙世事,淡然如水,眼底永远都是毫无波澜的。
“你有感情吗?”岑西兮嗤笑,“连感情都没有的人,我怎么玩弄?”
岑西兮揭开他的手,一点点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安笙,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什么阴谋诡计,到此结束。”
推开压在身上的安笙,岑西兮进门,身后的男人撑住门,跟着进去。
“安美人一向洁身自好,跟着一个女人来到家里,不怕传绯闻?”
男人啊,就是喜欢得寸进尺,跟她玩欲擒故纵,岑西兮又不是傻,“再者,安美人,你呢,要是喜欢我,今晚就把自己洗干净了躺床上等我,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要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看起来像一个吃醋了的男人。”
安笙默了默,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岑西兮笑呵呵地看着他,“还真脱?”
“不是岑总让我脱的吗?”安笙继续脱衣服,“岑总,浴室在哪里,我洗干净了再去床上躺着等岑总。”
岑西兮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安笙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进了浴室,岑西兮透过浴室的玻璃窗,看到里面的人影正在脱衣服。
她勾唇,去房间里拿了一件衬衣出来,走到了浴室的门口。
“咚咚。”岑西兮敲门。
安笙打开门,卫生间里弥漫着烟雾,看不真切,但是岑西兮可以看到安笙伸出来的一只玉白的手。
“岑总,这里是浴室,这么迫不及待?”安笙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调侃。
“给你送衣服。”岑西兮将男士的衬衣挂在了安笙的手上,吹了一声口哨,“小样,身材还挺好。”
卫生间里的安笙看到手中的男士衬衣,目光阴鸷,男士衬衣,上面还有味道,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还是穿过的。
他将冷嗤一声,随手将手中的男士衬衣丢进了垃圾桶中。
他可没有捡垃圾的爱好。
他随手抽了放在台上的浴巾裹上,打开门出去。
岑西兮正坐在沙发上,看到裹着浴巾出来的男人,她看得津津有味,果然是小腰精。
那腰,简直令人犯罪。
“怎么不穿我给你的衬衣?”岑西兮就是故意的,衬衣是许怀瑾的,他刚换下来的。
安笙既然喜欢伪装自己,那么她就打破他的伪装。
“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安笙坐在沙发上,向她靠过去,身子都压在了岑西兮的上方,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岑总不是一直想睡我吗,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安笙顿了顿,“不过我这个人有洁癖,睡了我,岑总之后就只能睡我一个人。”
岑西兮躺在他的身下,不动声色,不为美色所诱,“我只能睡你一个人,但是你却可以睡别人,有些不公平,我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约定。”
安笙想了想,“那我也只睡岑总一个人如何?”
“我觉得可以。”岑西兮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胳膊,位置翻转,岑西兮反身压在了安笙的身上,“但是,我不是一个喜欢被压制的人。”
岑西兮伸手去挑他的浴巾,刚拉开了一点,安笙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岑总。”
岑西兮蹙眉,最讨厌磨磨唧唧的男人,“还有事?”
“我有洁癖。”安笙凝视着她的眸,想要将她看透。
“废话这么多,能不能痛快点?”岑西兮没有了多少耐心,“要是不行,你直接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岑总跟许怀瑾究竟是什么关系?”安笙美名其曰:“我没有跟别人抢东西的习惯,也没有插足别人感情的习惯,更没有跟别人分享的习惯。”
哟呵,主动送上门来等她睡,原来搁这里等着她呢,“小东西,就知道你不老实,原来在这里等着我,有意思。”
果然忍不住了,还是侄儿子有想法,早就该这么干了。
安笙的面上浮出笑容,但是眼底一直都没有一点笑意,很冷,“既然岑总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应该把那些烂桃花解决干净?”
“什么烂桃花?”岑西兮可不能承认侄儿子是一朵烂桃花,“许怀瑾明明就是一朵开得正茂盛的桃花,可新鲜了。”
“我这个人对感情比较专一,没有跟别人分享的习惯,既然岑总做不到跟许怀瑾断干净,那我不奉陪了。”
安笙要起来,又被岑西兮摁了回去,“小东西,给我老实点,别乱动。”
安笙动了动,一点都不听话,岑西兮蹙眉。
“岑西兮,我只想知道你跟许怀瑾到底什么关系?”
这就是安笙来这里的目的。
“跟你无关。”岑西兮突然没有了兴致,翻身从他的身上起来,指着大门,“出去吧,我累了,最近腰不好。”
安笙从沙发上起来,面色冷凝,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岑西兮,突然俯身,将她圈在了怀中,“不管你跟他什么关系,都给我断得一干二净。”
“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岑西兮不紧不慢。
安笙突然低头,亲向她,动作特别粗鲁。
岑西兮蹙眉,安笙并没有因此松开她,动作特别狠,在惩罚她的无动于衷。
男人带着火气,熊熊燃烧着。
岑西兮同样窝火,一脚踹向他的下盘,安笙摁住了她踢过来的脚。
岑西兮冷嗤,脑袋狠狠撞向他的脑袋,安笙被撞得往后退了一些,岑西兮趁他不注意,一脚踹到了他的腹部,将他踹开。
翻身从沙发上爬起来,岑西兮捻了捻唇上的血迹,“小东西,竟然有咬人的坏习惯,得改,知道吗?”
安笙抿了抿唇,尝到了血腥味,“岑西兮,我真想捏死你。”
“来啊。”谁怕谁,看谁先捏死谁。岑西兮擦了擦唇,“装了这么久的清雅贵公子,现在不装了?”
安笙一直以来的清雅贵公子形象跟今天发疯失控的模样相差甚远。
岑西兮明白,他已经不打算再伪装自己了。
“既然岑总喜欢我,应该会接受我所有的不好,不是吗?”安笙反问。
岑西兮呵了一声,冷笑,“喜欢你?不过是觉得你好玩而已,别把自己当回事。”
安笙也跟着笑,笑得人毛骨悚然,“是吗?”
岑西兮坐在沙发上,神情漠然,“几年前,我失去了一段记忆,那段记忆应该不多,我想应该跟你有关。安笙,从咱们见面开始,你就在谋划,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安笙微微错愕,大抵没有想到她会算到这些事,兴许他都快忘记了她失去了一些记忆。
那些记忆,跟他也没有太多的关系。
“你以为,你失忆跟我有关系?”安笙觉得有些可笑,“还是你觉得,是我害你失忆?”
“是不是你害我失忆我目前还不太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我特别清楚,那就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你筹谋好了。”
岑西兮倒不是生气,她就是对失去的那段记忆纯属好奇,“我想知道,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想得到什么?
安笙的思绪突然拉远,他想得到的东西太多了,可惜永远得不到,若不是用点手段,他又怎么会得到她格外的关注。
中学时期,安笙远远地看着她,她像一个公主,永远被一群男人簇拥着。
而他就是她无聊是逗趣的一只小猫。
第一次见面,她被老师赶出来,在走廊上瞎逛,而安笙正从老师的办公室回来,与在走廊瞎逛的岑西兮遇上。
他抱着老师给他的奥数习题册。
她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手,“呦呵,小手挺美。”
年少时的安笙,看到岑西兮脸上的戏谑,表现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对岑西兮点了点头,然后漠然地走开了。
安笙听到身后传来女生戏谑的声音:“小腰挺好。”
安笙的身子僵了一下,想到岑西兮的调侃,他突然转过身,说了一声:“轻浮。”
岑西兮见他回头,呵呵笑着,“假正经。”
安笙面不改色地转过身,大步离开,没有管身后吹着口哨的岑西兮。
再见面,是在操场的草坪上,有男孩子弹吉他,旁边围了一群的女生,男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再加上又多才多艺,很容易吸引女孩子。
安笙平时对这些人并不在意,他没有打算多做停留,只是没有想到,他看到了站在铁丝网外面的岑西兮。
她看向了弹吉他的男孩子,好像挺有兴趣。
她走进去,走到弹吉他的男孩子身边,“会弹吉他的男孩子挺帅。”
听到岑西兮说话,弹吉他的男孩子看了岑西兮一眼,笑了笑,“谢谢。”
“要是会唱歌,一定会更有魅力。”她又说。
男生开始唱歌,唱得还可以。
岑西兮坐下来挺男生弹完了一首曲子,这才离开操场,安笙就站在铁丝网外,看着她大步离开。
听到她对弹吉他的男生说的话,他冷嗤,“果然轻浮。”
已经离开的岑西兮突然回头,看向安笙,挑眉。
安笙大步从她的身边走过。
一个女生过来,挽住岑西兮的手腕,在岑西兮的耳边小声嘟囔:“快看,安笙,长得好帅。”
“谁?”岑西兮问。
女生指着安笙的背影,“就是他,天之骄子,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我们都在私下打赌,看谁敢追他。”
岑西兮觉得挺没劲,打赌追男朋友这种事,她最不喜欢。
她没有在意,后来跟一帮狐朋狗友在一起,那帮狐朋狗友看到安笙,他们指着安笙:“高二一班的安笙,你敢追他吗?你要是敢追他,我喊你一个月爸爸。”
岑西兮说了一声没劲。
狐朋狗友拉住岑西兮,说她没种,岑西兮就是一个没种的人,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一堆狐朋狗友一直想怂恿岑西兮去追求安笙,但是岑西兮都不参与。
高三毕业,岑西兮跟一帮狐朋狗友喝到吐,最后喝不下去的时候,狐朋狗友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安笙跟他们班的人在隔壁包间,你要是敢去亲一下安笙,这瓶酒,我帮你喝。”
“我作证!”
“你敢,我就敢买单,今天所有人的消费,都由我来买单。”
岑西兮看了一眼某位阔少,挑眉,“几号包厢?”
“1086,就在隔壁。”
岑西兮记在了心里,她走出去,后面的人一直在起哄。
岑西兮走出门都能听到后面的声音。
她推开包厢的门,三一班认识岑西兮的人还挺多,看到岑西兮,那些人起哄,“原来是岑大小姐。”
岑西兮扫视一圈,看到坐沙发上的安笙,她直接走过去,倾身过去,亲了他。
“哗啦!”
全场震惊,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精彩,但是包厢里却安静得可怕。
岑西兮说了一句:“味道不错。”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眼神中大步离开。
那些事儿,岑西兮都不记得了,但是安笙却记得一些。
他记得,那天,她冲进包厢,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他。
他放在沙发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等她离开后,他跟包厢里的人说了一声:“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从包厢离开,他看到岑西兮歪歪倒倒地往洗手间去。
他跟在后面,看到她趴在洗手池上吐,有人出来给岑西兮拧包,扶着她准备离开。
从他的身边走过时,她却像没有看到一般,直接掠过。
安笙以为她不省人事,但是她突然回头,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这么漂亮的手应该用来弹钢琴。”
扶着她的人看了安笙一眼,“她喝多了,别介意。”
安笙看着自己的手,修长白皙,正如她所说,应该用来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