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没毛病，大娘子只管稳稳的，有我呢。”程荡山头也没回，一双眼睛到处逡巡着着。

李暄气急，但是也顾不得跟她再斗嘴了，自己差点就死在了这里！他露出一点视线看着楼下被围的那些惊慌的看客，和舞台上像鹌鹑一样围成一团的舞伎。丝毫没有见刺客的影子。

他身边的护卫将那支扎进了木质墙壁的羽箭心翼翼的拔了下来，双手捧在李暄的身边道：

“圣上，这箭支短，应该是精密的弩箭或是袖箭，这刺客，定然还在这楼里。”

李暄从怀里掏了帕子出来，心翼翼的捏着这支箭左右打量了一会儿，见箭尾出处的标记已经被磨了。

可是即便没有标记，也很容易从箭矢上漆的颜色和做工看出这是谁家的东西。他不自觉的看了付梓衣一眼。

而付梓衣被李暄的这一眼看的警惕起来，瞳孔微缩，她盯着李暄的脸，一副思索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搜！”李暄下令，“这里头的人，一个也别放走。”

“是。”

楼下的士兵早已待命，听见这命令，随即快速的盘查和搜索起来，很快，楼下一群人被扯的怨声载道。

李暄捋了捋自己散乱的头发，走到窗口前大声的问道：“有谁看见刺杀朕的人，指认出来，无关热就不用受这等侮辱，可以尽早的离开。”

“冤枉啊圣上……冤枉……”

众人一见是李暄，反应过来之后瞬间想到自己将要大祸临头了，都跪倒在地磕头喊冤，哭喊起来。

人群里的声音更加乱了起来。

“我好像看见是谁了……”一个看客男子十分声的对着同伴道，“你看见了么？”

“嘘……别瞎，心惹祸上身。”同伴焦急的耳语劝他。

两人顿时都噤了声，跟着跪在人群里将头压的低低的。

李暄等了很久，就是没有话，随即将海人肆里的人都招了过来，这些都是他在王府的时候培养的亲信，与旁人勾结害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李暄审视着这一排的管事和仆役，肃穆的问道：“谁看见了，出来。”

其中有两个仆役对视了一眼，几乎是不可察觉的将眼睛瞟向了付梓衣，又很快的收了回来。

付梓衣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自然将那仆役的眼神看在了眼里。她微微眯着眼睛看向了李暄，而李暄也看向了她。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怀疑的意味。

正在此时，搜查有了进展，一士兵将一副精致巧的袖里机弩倒着捧了过来，在不远处道：“圣上，这是从东边的廊柱旁找到的。”

李暄看着那东西一眼，又心事重重的转过身看着下面的人群。现在是冬季，他自然没有带着折扇，可是他又有手里拿着东西把玩的习惯。此时便下意识的低头，将自己腰上挂的玉捞在了手中，用手指和大拇指不停的摩挲着。似乎在想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