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再没有别的了?”繁翠仔细的打量着红娟的表情,生怕错过了什么。
“没别的了……”
繁翠扭过头来看了付梓衣一眼,见她依旧没有什么反悔的表示,依然是往常那种丢了一半的魂魄的样子。
她心酸的抹掉自己脸上的泪,道:“那行吧,要什么,我来准备。”
红娟只要了一碗清水,她将自己自己怀里的一个瓷瓶拿了出来,将瓷瓶里的细粉末倒入了清水之郑繁翠紧张的伸着脖子看了看。
只见那些粉末入水即化,清水依旧还是那碗清水,丝毫没有变。繁翠疑惑的抬眼看了红娟一眼吗,心里头更忐忑了。结结巴巴的问:
“这水……水里是什么?”
红娟已经对繁翠的怀疑很是不耐烦了,白了她一眼,将那碗水心翼翼的递给躺在那里的付梓衣,道:“喝吧,喝光它,等你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等等……”繁翠看着付梓衣端着碗的手,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喝毒药一样,又哭了起来。“你再想想,不是还有办法么……”
付梓衣知道繁翠担心自己,虚弱的安慰她:“这又没有什么不好,现在世道艰难,令人高心事情少,令人伤心的事情都有,花红柳绿皆沾着血。我喝了……也省的我以后每日里强迫自己没知觉了,我活的……也轻松一些。”
繁翠听了这话,看着付梓衣幽深而疲惫的眼睛。这才想起来,付梓衣成今这样子不是突然的。
她以前能比旁人多发现一份这世界的好,都画成了画,做成了让人喜爱的物什。她高兴,快乐。
现在,她同样能比旁人多感知一份这世界的坏,笑容少了,画也少了。每日强撑着不让自己在意,直到自己夫君的离世,给了她当头重击,再也强撑不起来……
繁翠松了自己拦着她的手,眼中带着悲凉和心疼,看着她仰着下巴一口一口的将那碗水喝了个干净,再也没有一句话。
……
……
长安城盛传,快要死聊付梓衣,突然好了。
时至又一年的年关,添妆成囍的铺子又像往常热闹了起来,要过年谁家还不准备两件新衣裳,谁家不给自己的女眷添些首饰呢。
付梓衣一身的胡服男装,外头披着白狐裘领子的披风,手中捧着茶碗呼呼的吹着热气。平整的窄袖口处绣着的精致花纹,称的她还有些瘦出骨相的手,白皙,修长,干练,隐隐还多了些无情。
“大娘子……您果然是大好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这富贵看着是要更上一层楼的样子啊。”四十多岁的尚老板对着喝茶的付梓衣好一通恭维。
付梓衣端着茶的手顿了一下,透过茶杯中蒸腾的水汽,抬眼对着尚老板意味深长的笑了,道:“尚老板客气了,我在病中时,尚老板还来府上探望,我因为病的严重,收了礼却没有当面谢谢你们,真是对不住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