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乐 二

遇见莫言以前，我是个不会哭也不会笑的妖精。

可以感受到悲哀，知道什么叫不舍得，知道什么是开心，但是，我就是那样一个面无表情的妖精。遇见他以后，身边总有他的陪伴，有他的关心，有他的罗嗦，有他的保护，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因为他本就是那样淡泊，不拘言笑，只是偶尔因为我的傻举动嘴角微微上扬。

那日见他收下我后，便带我离开了昀穆山，居住在山脚下的羽伏村里。村子里都是些日耕耘作的纯朴农民们。莫言和我便在这村子里开设了医馆，时不时的为这些村民们熬些汤药什么的，当然都是免费的。而那些村民也时不时的会送些粗粮，山上打的野味和自家地里种的菜。这样的日子过的简单，但也舒心，至少再没有人会用那样厌恶的眼神看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月初，莫言照例又上山去摘草药，却到日落时分还没有回来，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魅离，害怕莫言像她一样离开。我也不敢离开，害怕莫言回来以后找不到我，就在门前挂起了灯笼，尔后静静的倚座在内屋门边，直到月上西枝，前门突然响了，我忘记了酸麻的腿，突的跳起来，又狼狈的坐到地上。是他回来了，发丝微微有些凌乱，衣服的外袍也不知去了哪里。荧荧灯火下，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然后看到他的嘴角上扬，月光照射下，宛如天上的仙人，有点远远的却又确实在我身边。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幻儿此生遇他，足矣。心里突然就释然了，嘴角也开始放松。

再然后，看见的便是他眼中的惊讶和惊喜：“幻儿，你在笑。”

是么？这便是笑？会让莫言为之动容的表情，我喃喃道：“你喜欢吗？喜欢以后幻儿就常常笑给你看。”

莫言开心的走上前，揉起我依旧酸疼的脚，随后抱起我向里屋走去：“喜欢，当然喜欢，幻儿笑我喜欢，不笑我也喜欢。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因此回来的便晚了些，以后在屋子里等着便是，不要在外面傻座着了。幻儿现在越来越胖了，莫言就快要抱不动了。”

知道这是他的关心，于是我又扯开了还些许有些僵硬的笑容，甜甜的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