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决定（上）
联合国大会召开整整一一夜，期间没有任何人出入，各大新闻媒体也被禁止一切现场转播，一夜没合眼的记者们拿着热咖啡和热狗对付着自己的胃，一边焦急的等待着。
一名记者忽然楞了一下，旋即丢掉了咖啡和只咬了一口的热狗，他看到紧闭一的联合国大楼终于打开了大门，他端起相机，周围响起的快门声音如同潮水般此起彼伏。
各国首脑政要鱼贯而出，脸上还是如同一前的严肃，但又隐隐有些不同，他们互相握手，有的互相拥抱，然后坐上防弹的黑色轿车，在联邦特工和安全部队的保护下离开。
这些首脑和政要在回到自己的国家后，会立即公开他们在这次大会上所知道的一切，在航技术领域拥有发言权的几个大国之间会报团取暖，进一步推进地球近地轨道防御圈的宏伟计划。
人类世界将迎来一次剧变，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两位老人走在最后，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向他们致以崇敬的目光，甚至是国家元首都为他们让出一条路来，两位老人和蔼的笑，示意年轻人该忙忙，别在意他们两个老家伙。
纽约州的空还是那么阴沉，雨滴淋淋漓漓，像是一个懦弱老妇让知自己命不久矣的宿命后，自暴自弃的痛哭。
甘道夫掏出一根雪茄想点燃，他想起常烛不喜欢烟味，就又塞了回去，“我以为你会和他们解释什么是虫巢意志。”
“那是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甚至连我们两个，至今也无法完全理解虫巢意志究竟是什么。如果全出来，只会让他们彻底丧失抵抗泰伦虫族的信心。”常烛慢条斯理的。
“是啊，如果有人跟我虫巢意志是一个在宇宙空间中体型庞大到要用光年来计算的家伙，那我估计会疯吧。”
甘道夫顿了一下，闭上眼睛：“当时人皇告诉我的时候，我的确疯了一段时间，我不敢想象该如何抵抗那样的存在。”
“人类以为自己抵抗的是泰伦虫族，但这些虫族不过是虫巢意志为了他的目的随手制造出来的玩具而已。”
“一个体型大到以光年为计量单位的家伙，本身的质量决定了他无法移动，所有他必须培养出类似虫族这样的存在去代替他掠夺和吞噬。”
甘道夫看着街道上荷枪实弹的军队道：“美国目前在航领域方面的研发能力还是领先的，我们都见过他们建造出的那艘初号舰，叫什么名字来着的...”
“企业号。”常烛淡淡道。
“对对对，企业号，虽然是人类文明史上第一艘星舰，但能源技术依然用的是核裂变技术，可控核聚变技术仍然遥遥无期。常规核动力制造出的星舰只能以行星基地为依托，根本走不出多远，从地球到火星来回一次都得补充燃料，就别提打什么星际战争了，只在家门口溜一圈就没燃料了。”
常老爷子白了一眼甘道夫道：“人类若想实现星际旅行，连可控核聚变技术是一道必须要跨过去的坎，可现在的科学技术还远远达不到那个水平，你干着急有啥用？”
“我心疼啊。”甘道夫深吸一口气：“地球资源总共就这么点，尤其当各国公开这件事后，航技术的发展会迅速凌驾于其他行业之上，世界上所有的资源都会优先拿来建造星舰，可是这样的星舰却连往返地球到火星一次都做不到！”
“我计算过，按照企业号那种规模的星舰，把地球所有资源耗光，也仅仅只能造出80艘左右，堪堪组成一支舰队！这一步如果走错，地球再没有能造出第二支舰队的本钱了！”
雨下的更大了，雨滴连贯成笔直的线，彼此连接，像在地间拉上了一道厚重的帘，新闻媒体作鸟兽散，警戒的军队开始有序撤出，纽约警察冒雨回收警戒线和路障，警车上旋转的蓝白警灯格外刺眼。
两位老人在帘的这边，而人类在帘的另一边。
“没关系的，都一样。”
常烛从甘道夫领口口袋里掏出那根雪茄，用灵力点燃，在甘道夫震惊的目光中狠狠吸了一口：“对虫族的战争，有宇宙几个文明敢言胜之？泰伦星比地球强吧？现在还不是在生化再生池里变成了一只只虫子？”
“实话，这次联合国大会的结果我挺满意的，各国都没有被泰伦虫族吓到钻进地洞里，而是敢直面虫族，从某种意义上来，这已经算是一种胜利了。”常老爷子把抽了一半的雪茄又塞回甘道夫手里。
“你很清楚‘骄兵必败，哀兵必胜’并不适用宇宙战争。”甘道夫语气很严肃：“常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当年抵抗虫族的时候，你是圣魔导的实力对吧？这么多年下来你的魔力还有多少？”常烛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甘道夫给出一个十分精准的数字。
“我就没你那么多了，我还有17%左右。”常烛。
甘道夫愣住了，他知道这几百年来，常烛一直在用自己的龙息和灵力在修补破损的大气层，而且因为灵气衰湍原因，他的实力在每况愈下，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也不瞒着你了，我打算等泰伦虫族靠近到太阳系范围舰队开始减速的时候，溜出去打个幌子，顺便袭击一下护航的虫群，给人类多争取一点时间。”常烛语气没有一点波动，像是在起别饶事情。
“衔烛！！！”甘道夫一把揪住老爷子的领子，叫出他的本名，他头一次这样怒发冲冠，磅礴魔力震荡开来，雨幕停止坠落，警灯不再闪烁，时间的流动在一瞬被截停。
“你知不知道孤身面对泰伦虫族是什么下场？你以为你是华夏的龙神，那些虫子就会匍匐在你脚下颤抖吗？不！它们不会！它们会一拥而上，扯下你的龙鳞，折断你的龙角，吃光你的血肉，磨碎你的龙骨！你会永远的死在那里！”
两人直视着对方的眸子，一对愤怒，一对平静。
甘道夫无法再从常老爷子的眼神中读出任何感情波动，他心头微凉，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谁也无法动摇他了。
“我和你一起去。”甘道夫咬牙道。
“人类科学家对泰伦虫族还并不了解，他们还需要一个解惑人，你会是个很好的老师，而我义不容辞。”
常老爷子走进停止下坠的雨幕中，并不高大的身躯刹那间化作金色神武的巨龙，在响彻地的龙吟声中，回望一眼仍旧失神的甘道夫，没入黑色的云层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