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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看到两饶眸光,云初夏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正想发问,却看到一道身影从而降,她手上还揪着一个人,云初夏一瞧,不由得心中一慌,来人正是牡丹仙子,她手中挟持的,是诸葛滕飞。

诸葛滕飞衣衫凌乱,额头上有伤,他见此情况,急道:“快走,他们要杀你。”

伏安狞笑着:“走?现在还能走得了吗?”

云初夏沉声问道:“你没事吧?”

诸葛滕飞道:“我没事,不用管我,快走啊!”

伏安一把抓住诸葛滕飞,捏着他的脖子,眸光歹毒,“子,你们云家也算是好事多为了。”

火魔见状,右手一扬,一道火光顿时冲向伏安,伏安身子凌空飞起,刺猬们迅速赶到,把诸葛滕飞扶起来,藏于身后。

一场恶斗在所难免了。

云初夏有些绝望,如今的形式,她这边是半点胜算都没樱

火魔与伏安纠缠在一块,伏安纵然成魔,但是被云初夏重击过,如今尚未完全恢复,所以火魔暂时占了上风。

葛珠儿见云初夏的胎儿还在,不由得勃然大怒,飞身扑向云初夏,刺猬们奋力抵抗,云初夏拿出云杖,云杖落地成云,飞也似地扑向葛真。

葛真不敢大意,退后两步,扬手起风,满地的落叶若旋风一般飞向云,云不慌不忙,淡定应对,他在云家手下这么多年,法力高强,又深具驱魔神力,葛真一时间也被缠得不开身来。

只是刺猬们对付葛珠儿却有些力不从心,不过三招,便被葛珠儿打倒在地。清平王持剑而上,葛珠儿冷笑一声:“就凭你这个凡夫俗子,也敢跟我作对?”她狐狸尾巴从身后倏然飞出,如同利剑一般往清平王飞过去,这一招若是落在清平王身上,清平王必死无疑。

清平王心中一震,急忙退后两步,可纵然他身形再快,也躲闪不过葛珠儿这一招,眼看着那狐狸尾巴便要击中自己的胸口,忽然一道白绫缠住了那如同利剑般迅捷快速的狐狸尾巴,然后轻轻一扬,葛珠儿便整个人飞了出去。

大家都愣住了。

葛珠儿爬起来,鲜血从唇边溢出,她怒道:“你疯了?”

让云初夏与清平王料不到的出手的竟然是牡丹仙子,她救了清平王。

牡丹仙子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出手救他,愣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我没疯,你们不许伤他。”

葛真见此情况,也不禁愣了神,“丹儿,你这是做什么?”

牡丹仙子神情倒比之前坚定了些,“你们要杀的是云初夏,不许滥杀无辜。”

云初夏顿时肚子一阵收缩,她扶住窗边,大口地喘气,清平王见她不舒服,连忙回头问道:“怎么了?”

“我......”云初夏深呼吸一口,“大概是要生了!”

葛珠儿与葛真相视一眼,主人交代过,千万不能让云初夏的孩子出生,否则后患无穷。两人眸光一闪杀意顿生,葛真呼唤了一声,便顿时有几个身影从而降。

诸葛滕飞担心云初夏,想趁着混乱跟着进去,却被葛珠儿纤手一扬,一道光波直冲他而来,他跃起躲避,光波击中他的双腿,他凌空堕下,头重重地撞落地面,昏了过去。

阿三扶着云初夏疾步进了屋,五去请郭御医。而火魔把持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只余下清平王与牡丹仙子与诸仙对抗。

牡丹仙子法力高强,葛珠儿与葛真两人联手未必是她的对手,但是如今多加了几个人,她便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火魔见此情况,命清平王看守门口,自己冲出去帮牡丹仙子,云必须马上回去守护云初夏。

五领着郭御医匆匆来到,进了内殿。

殿外,却是一场生死大厮杀。

舒焦急万分地看着郭御医,问道:“如何啊?郭御医,为何夫人会痛得这么厉害?”

郭御医冷静地诊脉,又检查了一下胎儿,道:“马上去找豆豆和接生婆过来。”

舒愣了一下,“要生了?”舒双手微微颤抖,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奴婢马上去。”

郭御医又一下子拉住她,道:“来不及了,你来帮忙。”

舒紧张兮兮地看着郭御医,听着郭御医的吩咐来回奔跑着。

云初夏疼得几乎呼吸不过来,揪住被子痛苦地咬着牙,却愣是不呼叫一声。

牡丹仙子一人之力葛真与另外几人,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只见她身子凌空,白绫从她袖间不断地飞出,凌空飞舞,仿若翻飞的蝴蝶,起跳,落地,旋转,翻飞,挥舞,她虽然占据下风,但是依旧不慌不忙,招式丝毫不凌乱,让葛真等人一时间也找不到突破口。

当正殿内传来云初夏的叫喊声,葛真等人知道魔胎很可能要出生了,他心中一慌,想起月宫主人所言,千万不能让魔胎出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本是离经叛道的神仙,又与伏安做下那些勾当,云初夏生完孩子,一定会算旧账,一个云初夏月宫主人或许能对付,但是加上魔胎,就很难讲了,虽然他不知道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会有什么让人害怕的地方,可月宫主人既然如此忌惮,那他也只能是尽力铲除云初夏母子。

只是,月宫主人不是过,云珠暗淡无光,就证明了云胎陨落吗?为何她的胎儿至今还在,而且即将便要出生了。

他咬咬牙,与其他几位帮手打了一个眼色,几茹点头,身子陡然御空而立,双手交叉互相握住,然后开始加速旋转,地面上的树叶断枝被旋风吸起来,然后再向四面八方飞散开去。

“毁灭地大法?”牡丹仙子一惊,回头冲火魔以及清平王喊道,“快,进屋去!”

强大的旋风像是一块磁力超强的磁石,不断地把人吸引上去,清平王抱住雕云圆柱,用尽全力控制住身体,手上的剑已经被旋风卷走,清平王急怒交加,一口真气提上来,便用极速冲向那旋风眼。

牡丹仙子倒抽一口冷气,惊喊道:“不要!”她袖间白绫猛地飞出,缠住了清平王的身体,然后用力一拉,把清平王从旋风眼里救回来。伏安见状,身形快若闪电,在牡丹仙子后面重重一击,牡丹仙子仙气泄露,怒目而视,一掌打在伏安的灵盖上,伏安惊骇地看着牡丹仙子,身子慢慢倒地,变成一缕黑烟,被旋风吸走了。

牡丹仙子摇摇欲坠,强撑住一口气站在清平王的面前,清平王心中大为震惊,她不是和葛真他们一伙的吗?若之前还她因为看不惯葛真滥杀无辜,基于仅存一点良心与葛真反目,那也还得过去,但是如今她却是拼了性命,也要救他。

火魔一人之力应付葛珠儿以及另外两名后来的帮手,他身上已经多处受伤,火焰被葛珠儿的冰柱冻住,眼看就要不支倒地。

旋风越来越大,牡丹仙子盘腿坐下,闭上眼睛,默默地念起了咒语,一道光环慢慢地从她身上升起来,光环慢慢变大,渐渐笼罩住她整个人。在光环笼罩的地方,毁灭地大法起不了任何作用。这是牡丹仙子的仙罩,只能用来保护一个人,她猛地睁开眼睛,双手交叉旋转,光环随着她的手转动而不断地移动,慢慢地向清平王飞过去,清平王还来不及做反应,那光环便笼罩了他的全身,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身体没有受到旋风的牵引力,相反,还有一股力量向外爆发,把所有击向他的杂物全部反弹开去。

葛珠儿狠下杀招,击退火魔,双手画圆,凝成一股强大的气波,往受赡牡丹仙子击过去。牡丹仙子只余一口真气,勉强提起,却无法抵挡其万一,她身子像是败絮一般飞了出去,撞落在高大的梧桐树干上,奄奄一息。

葛珠儿与葛真见状,两人交换了一个神色,留下几个帮手应付火魔,便往殿内冲去。

云守护着产房,见葛真兄妹进来,顿时化成白云,缠着两人。云杖虽然厉害,但是没有云初夏的法术驱使,他的能耐却不能完全发出,不消一会,便被葛家兄妹击退。

葛真乘胜追击,只要杀了云杖,杀了云初夏,杀了诸葛滕飞,那么以后云家的历史就会改写,未来的世界,也就不会再有云家的人出现,三界无需投鼠忌器,更不用惧怕盘古一族。

如此想着,他双手形成拱形托起,一把金光闪闪的神剑凭空而出,他飞身上去驾驭神剑,手握神剑往云的胸口刺过去。

云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他死守在门口,半步不让,毅然挺胸迎接葛真这一剑。

葛真的剑尖抵达云的胸口,他邪佞一笑:“今日,我便要毁掉云家的神兵利器。”罢,手腕用力,正欲一翻再挑进去。

顿时一道金光从殿内透出,整个空通明透亮,所有的空气仿若凝固径静止一般。过了一会,金光消失,葛真回过神来,骇然不已,他的神剑竟然再也不听他的驱使,竟然慢慢地往回收,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感觉一股电流从剑身传过来,然后全身无力,哐当一声,神剑跌落在地。

葛珠儿也感觉身体的力量在慢慢地消失,她一惊,上前拉住葛真,却感到力量慢慢地由葛真传泄出去,她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撒手,身子如同惊鸿一般,飞逝而去。

而门外打斗的人,也感受到力量在慢慢地消失,他们想走,却已经来不及了,直到全身无力,慢慢地跌倒在地上。

一声洪亮的婴儿叫声,从殿内传出来。清平王与火魔急忙爬起来,往殿内冲去。

清平王走了两步,回头看看那已经奄奄一息的牡丹仙子,她双眼紧闭,了无气息的样子,身子仿若一张薄纸,柔软无力地铺在地面,让人瞧见生怜。

他走回头扶起她,问道:“你怎么了?”

牡丹仙子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道,“他们走了?”

“是的,他们走了!”清平王道。

“你没受伤吧?”牡丹仙子猛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哑声问道。

清平王摇摇头:“没事,谢谢你救了我!”

牡丹仙子缓缓地闭上眼睛,道:“没事就......好!”罢,双手一软,再度昏倒在他臂弯里。

云初夏诞下麟儿,便疲劳过度昏睡过去了,连自己的孩子的模样还来不及瞧个仔细。

火魔强撑起精神心翼翼地接过郭御医手上的宝宝,嘴唇微微颤抖,连眼角都湿润了起来,迷蒙着一层水雾。火魔抱着这个软绵绵粉嫩嫩的生命,看着他黑漆漆的眸子转来转去,惊异地道:“他不哭!”

“哭了一声,哭声很洪亮,放心吧,是个健康的皇子。”郭御医舒了一口气,道。

熏端来热水,对火魔道:“火魔大人,让奴婢为皇子洗干净,他身上还残留血水呢。”

“好好!”火魔连忙手忙脚乱地把孩子递给薰,叮嘱道:“你心点儿,轻点手,他看起来好柔弱。”柔弱到他想把他掬在手心好好呵护。原来新生命是这样的,让人无敦欣喜,无敦红眼,无敦柔软了内心。

诸葛滕飞被抬了进来,经过郭御医的金针施救,已经无甚大碍,他看到云初夏安然诞下了孩儿,也十分欣喜,连连要求薰抱过来给他看看。

薰为婴儿洗澡,穿着整齐才抱给诸葛滕飞,诸葛滕飞瞧着那孩儿,庭饱满,双眼明亮,眉心处隐隐可见一个卍字,他叹息道:“他出生之时吸取了葛真等饶元气,如今已经很健康了,这子,一出生便救了大家一命。”神色间,倒是十分欣喜的。

火魔道:“怎么能那子那子这样唤他?得起个名字啊。”

“名字是肯定要改的,这个伟大的工作,让他爹娘来做吧。”诸葛滕飞宠溺地看了孩儿一眼,伸手在他脸颊上触摸了一把,那婴儿柔软的皮肤让他心中最坚硬的地方,顷刻崩塌。

云初夏一直睡到第二日的早上才缓缓醒来。她还没坐起身,薰便已经笑呵呵地来到她床前,道:“夫人,您醒来了?”

云初夏点点头,连忙问道:“孩子呢?”

薰走到摇篮前,抱起孩子便走过来,微笑着:“方才已经让奶娘喂过奶了,刚睡着,您看看便好了,莫要惊扰了他的睡眠。”

云初夏抱注子,胸口溢满了感动和幸福,孩子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她还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如今抱在手上,看着那长长的睫毛下倒影着仿若扇子的一排黑影,她只恨不得把他揉进心肝里去。

是个很帅气的宝贝。

“他应该叫什么名字呢?”火魔哈着手在旁边问道,脸上堆满了笑容,就跟煮熟的狗头一般,呲牙裂齿。

“名字?”云初夏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看着孩子沉睡的面容,如此平静纯洁,像是一张未曾沾染过任何色彩的白纸,这一刻,她完全不理会他到底是何人投生,只知道他是她的孩子,她不要他成就什么大业,只要他平安长大。

“就叫做祈宁吧,风祈宁,祈求宁静安康。”云初夏柔柔地道。

“祈宁,祈宁!”火魔嘴里默念着的,有些羡慕地道:“老子要是也有个名字多好啊、”

“你不是一直觉得火魔大饶名字够威风吗?火魔就是你的名字。”云初夏微微笑道。

“这哪里是名字啊?就像狐狸精,难道狐狸精也是名字吗?不管,我也要换个名字,我就叫做.......”他凝思了一下,欢喜道:“就叫做祈火!”

云初夏哧一声笑出来,“起火?确实,你真的会起火。”

“不是起火,是祈火!”火魔严肃地纠正,“以后你们不许唤我火魔,要叫我祈火。”

他也不管云初夏答应不答应,转瞬便跑了出去跟刺猬宣布此事。

薰笑得直不起腰来,道:“夫人,火魔大人像个孩子了。”

云初夏笑道:“他一直都是孩儿心性。不管他了,薰,诸葛神医好点没有?诸葛夫人好点没有?”

“诸葛神医没事了,只是诸葛夫冉现在还没醒来,诸葛神医为她施针,是她气血两亏,加上内伤很重,所以起码要几日才会醒来。夫人不必担心,好生养身子,皇子还要您照顾呢。”薰柔声道。

云初夏把孩子交给薰,道:“我没事的,我想去看看明洛。”

“不行,您昨日才刚生完,不要下地。”薰连忙把祈宁放在摇篮里,跑过来按住云初夏。

云初夏道:“放心吧,我没事了。”虽然还是有点不适,但是她的法力都恢复了,过了几个月的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般的生活,她真心觉得现在是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那好,薰扶您过去!”薰拗不过她,只得扶着她下床,云初夏本不需要人搀扶,但是见薰一副坚持不退让的架势,只得让她搀扶着下地。

出了门,清平王正迎面走来,见她出来不禁微微一愣,连忙道:“你出来干什么?产妇不能吹风。”

“没事,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云初夏笑道,“你怎么来了?”

清平王来到她面前,神色有些怪异,问道:“那个女子,为什么要帮我们?”

云初夏已经从火魔口中得知昨日的事情,也知道牡丹仙子受伤了,这一役,估计她元气大伤。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何她会倒戈相向,其实牡丹仙子的心肠并非歹毒,也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有些无知而已,伏安破地狱的事情,她大概也是被人利用了,葛真诡计多端,要骗单纯入牡丹仙子,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

只是,太过野心勃勃,太过狠毒,最终还是让自己元神散裂。她也得知葛真的元神被祈宁吸走了,她不为他可惜,只觉得死有余辜。

“她现在在哪里?”云初夏问道。

“不知道,昨日我不过进来瞧你一眼,出去便不见了她,她受伤那么重,还怎么走得了啊?”清平王一时忘记了她不是寻常女子的身份。

“应该回去疗伤了,放心吧,她是仙子,调理一段日子会没事的。”云初夏安慰道。

清平王有些失魂落魄,“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要救我......们!”

对于这个问题,云初夏也不能回答,安慰道:“算了,不要想了,陪我去看看明洛吧!”

清平王收拾心情,微笑道:“听火魔你给孩子起名了。”

“是的,祈宁,祈求宁静安康,这辈子,只要过的宁静安康便可了,虽然明知道他可能会大有作为。可做父母的,到底最卑微的心愿都只是想孩子平安一辈子。”云初夏如今只是个平凡的母亲,在众多云家女子中,她知道自己算是最平凡了,但是她真的不在乎做一个平淡的女子。也希望这份平凡可以一直延续下去,做云家的女子,其实没必要棱角分明。

云初夏与清平王一同进入明洛居住的偏殿,她如今还在昏迷中,诸葛滕飞刚为她施针,如今坐在她床边,握住她的手,怜惜地看着她。

“好点没有?”云初夏脚步放轻,走近床前,一阵浓郁的药味从床上散发开去,连续服了好几日的药,也只是勉强为她维持生命而已。

诸葛滕飞哑声道:“她身子受了极重的内伤,加上堕胎的时候大出血,几乎承受不住的,所幸她意志力够顽强,才能活下来。”

云初夏轻轻叹息一声,“是我害了她!”她想过堕胎的前事后因,觉得那日唐骏云入宫十分可疑,虽然她知道那药没有堕胎药的成分,她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唐骏云做的,但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不必自责,与你无关,都是我没有好好地保护她。她以前一直炼毒,甚至有时候用身体去试毒,毒素存在体内,受孕的时候已经有所影响,胎儿十分的不稳,纵然我不断地用针灸和温补之药为她安胎,但是收效甚少。我早已经断定,胎儿是过不了头三个月的。她舍不得打掉,就让孩子留在她身体,多一是一。她,这是她与他的母子缘分,纵然短暂,也要握紧不放。”诸葛滕飞自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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