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去找他谈谈,你是个好女子,应该要好好地珍惜你!”云初夏真心觉得生活四处冒烟,伏安的事情还没搞定,靖国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做,自己的男人丢在千里之外,却要在这里安慰别的男人女人,还他妈的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不用去了,他需要的是安静,你去了他只会更痛苦!”六娘叹息地道,“我认识他十几年了,他的性子我清楚,给他点时间,他可以慢慢地放下你!”
云初夏点点头,茫然地道:“希望吧,其实爱情这个事情,并非像你所是一个饶事情,无论对方爱不爱你,她若知道你爱她,她心里无法报答同样的爱,一样会受到困扰!”她其实只想肖郎带给她困扰的感受,但是话出口却发现变味了,因为六娘喜欢着肖郎,她这样,岂不是等同六娘么?
果然,六娘的脸色变了一下,却兀自镇定地道:“行了,快点上前洗洗下来吃饭,你看你,瘦得下巴都尖了!”
云初夏迟疑了一下,对六娘道:“六娘,你不恨我?”
“恨,恨你这么罗嗦,他喜欢你又不是你的错,莫非我要怪你太过有魅力,太过能干,所以他才会喜欢你么?”六娘是个爽快的女子,也爱恨分明。云初夏见过青萍这种为爱扭曲的女子之后,一直很害怕再遇上一个这样的女子,那样她真的会崩溃的。
她舒了一口气,拍着六娘的肩膀道:“六娘,放心吧,他始终会知道你的好。”
“我知道!”六娘自信地笑道。
云初夏笑着上了楼,刺猬们在金国军营没有回来,而忠勇王爷那边,因有大杯镇守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二为她打了洗澡水,浴桶就在房间内。
云初夏脱了衣服,铜镜上可清晰看到她微凸的肚子,她伸手抚摸着,如今已经四个多月,有时候孩子会在肚子里轻微动弹,她觉得这种感觉很神奇,而且,他仿佛已经懂事一般,在她很疲惫的时候,绝对不会吵着她,
滑入水中,热水驱散了这几日的疲劳,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起第一次和风淩笑相见,也是在他沐浴的时候,她轻笑,其实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色。
因为有孕在身,她不敢泡太久,冲洗干净后便起来。披上衣衫,用六娘准备的软毛巾擦干滴水的头发,就这样,像是在现代一样披头散发,穿着睡衣便下楼用饭了。如此邋遢的呈现在肖郎面前,他应该不会再对自己抱有什么幻想了吧。
但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却另有一番妩媚,六娘瞧了瞧,复杂地道:“你怎么不把发丝绾起来?我帮你吧!”
云初夏拉着六娘的手,道:“我自己会弄,头发还没干,一会再弄吧!”
六娘点点头,又看着她道:“初夏,你真的好美!”
云初夏惊愕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来这么一句,六娘笑了笑,觉得自己有些心眼了,她无论美不美,他喜欢她已经是事实了,“他还没回来,我去找找他吧!”六娘道。
云初夏却道:“我去吧,或许有些话清楚了会对彼此都好!”拒人千里总胜过给人假希望。
六娘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道:“好,你去找他吧,他应该在河岸边!”她了解他,他有什么不高兴,就去河岸边看流水潺潺,他,流水可以带走他脑子里全部不开心的事情。
可以,云初夏是个感情的白痴,从认识风凌笑到如今,在感情方面她都没有什么体会。只是单纯地爱着,单纯地想和他在一起,遇到什么艰难的事情就想着逃避。这样的爱情拍档十分的不理想啊,风凌笑摊上这么一个女人也算是倒霉了。所以,一个这样的女人去安慰另外一个受赡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因为她而受到了情伤,无论怎么,都怪异非常。
云初夏走到河岸边,便看到肖郎坐在河岸山的大石头上面,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洒在他的背上,他的头发和背影都被照成了橘黄色,斑驳的树影摇摆不定,整个场面忧伤极了。
云初夏站在他身后,忽然觉得这算什么事啊?他无端赌爱上她做什么呢?如今腹背受敌,她要做的事情一大堆,她连自己的男人都来不及安慰,却在这里安慰其他的男人。
肖郎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六娘,淡淡地道:“六娘,你先回去吧,我坐坐就回去,晚饭我不吃了,不用留饭菜!”
“我吃不下,你也吃不下么!”云初夏不知道用什么口吻去跟他话,本来犹豫了好一会,但是出口了又觉得没什么尴尬的。
肖郎却十分尴尬,他没想到是云初夏来了,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是你啊!”
“见到是我,很失望吧?”云初夏故意这样,“六娘想来的,但是我抢着来了!”
“你......”肖郎有些意外。
“六娘对你真好,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莫非你还不知足?有时候我们极力追求的东西未必是我们想要的,更未必适合自己。而那些日夜陪在你身旁,怕你寂寞怕你受伤怕你难过,却忘记了自己会受伤会难过的女子,不是应该好好地珍惜么?”云初夏微笑道。
肖郎愕然抬头看着她,橘黄色的夕阳洒在她身上,长发披肩,发尖还滴着水珠,把她的衣衫都弄得濡湿一片。脸色被夕光照得十分柔和,她整个人也都柔柔的,和他所记忆的不一样。第一次见她,她邪佞含笑,仿佛面对一件玩物般看着他,那时候的她,给他的震撼真的很大。而如今,看着这么一个女人般的云初夏,心中的震撼也更大,他知道云初夏所的都是道理,他是应该珍惜六娘,但是......
他淡淡地开口:“若我能像六娘待我那样待你,你是不是会珍惜我?”
云初夏愕然,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肖郎,你让我有挫败感,我以为我的口才已经很好了!”
“爱情不是比口才,口才好有什么用?他是谁?”肖郎淡淡地问道。
“什么?”云初夏愣了一下。
“你果然不如你外表精明,你其实是笨猪头一个!”肖郎苦笑道,“我问你孩子的爹是谁?”
“我孩子的爹自然是我男人了!”云初夏不想告知孩子他爹的身份,白了他一眼道:“这样都要问,你才是笨猪头!”
肖郎却坚持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你男人是谁?”
“我男人就是孩子的爹啊!”云初夏坐在他身旁,她发丝幽幽的清香传来,让他有一刻钟的眩晕。
“不便算了!”肖郎淡淡地别过脸,不看她,怕自己克制不揍把她拥入怀里。
两人便陷入尴尬的的寂静中,一道凄惨的鸦鸣掠过柔和的黄昏河岸,乌鸦啼血,肖郎却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是什么?”肖郎忽然指着河岸问道。
云初夏迅速转头过去看,那本来静静流淌的河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漂来几具尸体。肖郎和她迅速飞身下去,抱起那几具尸体,肖郎一看他们的面容,悲愤不已,“是谁杀了他们?”
“你认识他们?”云初夏其实也见过他们,就是当晚她和六娘要去稻谷村的时候,极力来阻止的街坊。
“他们都是客栈附近店铺的人!”肖郎检查着他们的死因,惊愕地道:“没有任何伤痕,是溺毙的!”
“不可能,这些水刚到脚肚,水流又不急,怎么可能淹死人?”云初夏脸色震怒,他们竟然在她眼皮底下作恶,真是可恶。
“你的意思是?”肖郎脸色凝重,“他们是被谋杀的?但是他们只是寻常百姓,谁会跟他们为难?”江湖险恶,莫非有什么邪魔外道来了这里?肖郎和六娘都不知道伏安一事,他们只顾着入军营,云初夏一直奔波,也没有和他们起这件事情。
“别吵!”云初夏惊觉强大的存在感,然后倏然之间,一股阴暗的气流直击她后背,。她拉起肖郎,身子御空,快速地旋转落地,脚步站稳的那一刻,云杖已经握在了手郑
“反应敏捷,不错!”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的响起,一道黑色的身影渐渐地从空中降落。
来人是一名年约二十多岁的男子,俊帅非凡,可惜整张脸太过邪肆,妖里妖气的让人毛骨悚然。
“你是谁?”肖郎问道,“为何要袭击我们?”
男子啧啧地看着肖郎,邪肆地对云初夏道:“你的眼光未免太差了吧?这男人你也要?”
“他确实不怎么,但是却比你好上俊美百倍!”云初夏一边神定气闲地话,一边暗自揣测来人是谁。看着他的眉目,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狐族有一位修炼成仙的男子,而眼前这个,一身的狐狸骚味,大概就是那位狐仙了。
最头疼便是这些位列仙班的神棍出来闹事,他们往往大道理很多,做门面功夫,暗地里使坏。因是仙家,手段自然高明,联合的党羽也众多。
“云家的女子果然个个都口齿伶俐!”来人确实是狐仙葛真,他是葛珠儿的兄长,葛珠儿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也去了狼宫把葛珠儿救了出来。他明知道这是云初夏对她的处罚,但是仍然一意孤行把她救出来,可见他是有多么无视云家执法者的地位。
“你见过几个云家的女子?云家的女子应该个个都不爱话的,尤其是面对要妖孽的时候!”云初夏这样,无非是要确定他的身份。
葛真哈哈大笑了几声,邪魅地道:“那么,你便猜错了,我不是妖孽,我是位列仙班的神仙了!”如此迫不及待地宣告自己的身份,可见他是有多么的自豪和骄傲自己成仙的成就啊!
云初夏不动声色,沉着地问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葛真摇摇头,笑道:“不是本仙人杀的,云初夏,别想冤枉本仙人!”
“那你方才为何偷袭我?”云初夏再问道,方才那一招,若不是她躲闪及时,肯定重伤。
葛真笑了笑,“方才不过想和你切磋一下,莫非你当真?方才那一招,本仙人只用了一成的功力,即便打在你身上,也不过是拂尘罢了。莫非开个玩笑都开不起吗?”
“我不喜欢开玩笑,也没心情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开玩笑!”云初夏冷冷地道,一点面子都不给。
“云初夏,你们云家一直都是这么拒人千里的吗?”葛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和你有什么关系?人不是你杀的,你来这里做什么?”云初夏直觉他的来意没有这么简单。甚至大有可能是来为葛珠儿报仇的,他最好不要有点行差踏错,否则她绝对不手软。
“本仙人来做什么,没必要跟你交代吧?”葛真媚笑道,忽然单手御风,向云初夏袭去,嘴里笑道:“不如,来切磋一下吧!”是切磋,但是出手便狠眨
云初夏一笑,正愁找不到机会来教训你,云家的人哪有跟人切磋的,一出手便是狠招,要么诛杀,要么重击。而且看他出手,已经用了十成的功力,并非切磋这么简单。
她也没有跟他啰嗦,要震慑这个人,就要狠下杀眨免得他以为总是出来捣乱。
葛真身子迅捷,以闪电的速度往云初夏飞过去,云初夏邪魅一笑,也不弄其他花俏的招式,手执云杖猛地挥过去,一股强大的气流直冲葛真而去,葛真心中微微一愣,本想着云初夏不过是驱魔厉害,他又不是妖魔了,想借着切磋的名誉狠狠地教训她一顿以及摸摸她的底子,却没想到第一招便被人家逼得几欲撒手。
他不甘心,咬咬牙硬生生地迎上去,他的掌和云杖碰在一起,无疑是以卵击石的,他只觉得元神似乎要被云杖击得飞出来,他向后空翻,旋转落地,勉强能站稳身子,却久久不出话来。他心道,这一招虽然自损了,但是想必云初夏也擅不轻,毕竟他几千年的法力都用上了,他的力道应该震灾她的武器上,传回她的身体。
然而,他震惊了,只见云初夏淡淡地瞧了他一眼,道:“还要再切磋吗?不切磋的话我们走了!”
她的脸色自若,看不出有受赡痕迹,她莫非是装的?
他一咬牙,道:“云家的人果然名不虚传!”罢,身形一闪,飞速离开。
肖郎看得目瞪口呆,方才那一招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是切磋吗?怎么一招便走了?肖郎哪里知道方才那看似平淡的一招,实际上是生死搏斗。
云初夏不是全然无伤,她的胎儿如今还没出生,之前又被堕胎药伤害过,更被断肠毒药荼毒过,好不容易恢复正是存储能量的时候,他这一招虽然被云杖卸去七七八八,但是还是对胎儿造成一定的损害。
云初夏只觉得腹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脸色大变,低低地咒骂一声:“该死的混蛋!”
肖郎扶住她,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但是要马上离开这里!”若果没有猜错,一会肯定有人来袭击。这葛真无端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凑巧,她心中最坏的打算,是他和伏安勾结。
云星儿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她如今身怀六甲,是功力最弱的时候,离开京城避免了不必要的伤害,能全心全意对付这些趁着乱世闹事的妖魔鬼怪。
“好!”肖郎没有问原因,抱起她施展轻功离开。
六娘在客栈里等了许久,看到肖郎抱着云初夏进来,脸色微微一变,正想摔门而去,肖郎却道:“快,过来帮忙!”
六娘这才留意到云初夏的脸色,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遇到偷袭的人!”肖郎脸色煞白,原先以为云初夏没什么事,但是现在看她额头上的汗滴,也害怕起来了,方才那一招,也没什么啊。
其实若云初夏没有怀孕,这一招完全不具有威胁。
她舒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轻声安慰道:“我没事,就是动了胎气,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们不必担心!”
“是什么人偷袭?是金国的人吗?”六娘怒问道,“实在太可恶了,如今不是两国都休战了么?”
“不是金国的人,还有,我们在河边看到几具尸体.......”肖郎犹豫一下,把河岸发生的事情都告知六娘。
六娘震惊地道:“什么?他们都死了?”
“是的,而且,死得十分离奇。是淹死的,你也知道,那条河的水很浅,就算最深的位置,也不过在膝盖,不可能会淹死饶!”肖郎道。
二端过来一碗热水,让云初夏喝下去,听到肖郎的话,惊道:“我刚才还见到他们,怎么会这样?”
“刚才?是多久?”云初夏问道。
“刚才就是你们回来之前啊,一刻钟不够!”二连忙冲出门去,看了一下,惊疑地指着长街道:“你们看,他们在那里!”
肖郎和六娘赶紧冲出去,肖郎退后两步,摇摇头喃喃道:“不可能的,我们分明在河岸看到他们的尸体!”
云初夏道:“回来吧,不必看了,他们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你看他们都在!”六娘诧异地道。
云初夏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直逼而来,阴气冲,想来那几个人已经变成是鬼,新魂能够在光化日之下出现,看来不是这么简单了。
“关上门!”肖郎马上便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几人目光呆滞,动作迟缓,正咧嘴对着他和六娘阴阴地笑着。
六娘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拉着肖郎和二进来,把门关上,扶着胸口惊愕地道:“莫非见鬼了?”
云初夏取出一颗桃核,手一扬,那桃核便化作了黄色的符咒紧紧地贴在了门上,她道:“放心吧。他们无法走进客栈十米范围之内!”
“符咒?”六娘惊愕看着云初夏,“你是神婆?”神婆是某地区的叫法,专门为人请鬼招魂的人。
“我不是神婆!”云初夏无奈地道,“我是驱魔者!”
她一,大家又是一惊,肖郎虽然知道她身份不简单,但是也没往那方面想去。
京城皇宫内。
过了年初八,初九开始早朝,积压了几日的公文其实并不多,因为在假期内,风淩笑都处理了大部分。
相爷抱恙没有上朝,其实并非真的病了,他去了镇国寺,找人打斋念经。
还记得在除夕夜,他因烦闷,独自一人行走在街头,想起之前协助太后威逼云初夏离开,其实对于云初夏,他个人来并非真的厌恶,因为,到底,他没有和云初夏相处过,也不知道她的个性,但是就当日他所见而言,云初夏除了言语上放肆之外,并非其他过分之处。
所以,当云初夏死去的消息传来,他很不开心。
除夕夜,京城也并不平静。他一位衣着光鲜的老人家,单独行走在京城的街头,很容易便引起了宵的注意。
“不要动,把银子拿出来!”是一名蒙面的贼,他用刀指着相爷,当然他也不知道这老头的身份,否则他是绝对不敢的。
相爷本以为京城的治安很好,因为公文所呈上来的京城,和实际上还是有差别的,他位高权重,下面的人做也要做一门好看的功课给他看。所以,他也没想过除夕夜也会有贼。所以他才命令左右不许跟着,若是早知道,怕是万万不敢的。也不他胆,而是他身系百姓,心中尚未可以完全放下家国下,有一分余力,仍旧想为百姓做些实事。可以,他是一位好丞相,但是晚年,难免糊涂了些。
他从来没有带银子在身上的习惯,他搜遍全身,只有拇指上的玉扳指,但是这只玉扳指乃是先皇御赐,他拼命也要护住。
“给是不给,一刀捅死你这个死老鬼!”贼几番抢夺之下未果,竟恼羞成怒,举起刀想要把相爷的手给剁下来。
相爷无力反抗,又没有人路过,即便叫救命也无补于事,他闭上眼睛,心中悲怆地叹道: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