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花子真本以为可以见见皇帝但是看情况是见不了除非皇帝走出来见到他他不排除可能会杀了他他死了云初夏应该会很伤心吧能让云初夏伤心他即便死都无怨无悔了
只是想到会祸延灵香他又犹豫了一下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他发现她果真是一个好姑娘不忍心伤害她
让他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最好的办法是用他来折磨云初夏这样才能泄他心头之恨
清平王与灵香一同进去灵香回头看了花子真一眼眼里有着难言的兴奋和幸福他心中一暖这丫头见自己心上人一次便这么的开心一点心眼儿都没有真是单纯
“凌这些事情暂时不必做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假期吧”清平王见他又在工作不由得劝道
“灵香见过皇上”灵香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了坐吧”风凌笑抬头看了灵香一眼才对清平王道：“清平今年打算在哪里过年”
清平王道：“明日便是除夕夜今年不想四处走了留在京城”往年过年他都会四处走走今年留在京城或多或少可以是因为风凌笑怕他不开心想留在京城陪他
风凌笑知道他的想法感触地道：“今年过年朕之前有策划过应该怎么过的”
他的策划里面一定有他最重要的女人清平王没有破只淡淡地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句话我在那个奇怪的国家里面学的”
“是啊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风凌笑低低地着面容顿时沉郁起来“朕之前确实太过自信了这份自信却害了她”
若他不是自以为是地可以废除后宫她又怎么会遭此一劫来去都是他的错
“凌快要过年了你准备接太后娘娘出来过吗”他知道他一向孝顺也因为如此不想他这么辛苦自己太后如今在阳春宫可以是每一刻钟都在受折磨太后受折磨他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如今挺好的没必要出来了”风凌笑淡淡地道
“只是她怎么也是你母后啊生养之恩不能忘”清平王叹息道“下无不是之父母”
“若是旁人如此待朕朕也就认了可正因为她是朕的母后生朕养朕最后竟然要如此伤害朕清平初夏走后朕的心也就空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一些不值得朕在乎的人”
罢他又深呼吸一口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灵香“灵香今日唤你入宫是有件事情想问你的意见”
灵香一愣有事儿要问她的意见她连忙应道：“臣女在皇上有事吩咐便是”
风凌笑道：“是这样的相爷新收了两名门生其中一名便是新科状元金银子相爷想为他门亲事并且你十分适合朕想问问你的意见”
灵香顿时面容惨白愕然地看着风凌笑她是怀着百般期待的心情入宫只为了见他一面他可以对她没有感觉但是他明知道她的心意为何要如此伤她
“怎么是不喜欢么若是不喜欢朕为你推了他”风淩笑见她面容突变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便觉得做这个所谓媒人毫无意义了
清平王是知道自己妹妹的想法的他叹息道：“算了若无感情作为基石这段婚姻未必会幸福你不喜欢推了便是不必愁眉苦脸的”
灵香凝视着风淩笑问道：“皇上真的很想臣女嫁给这位新科状元吗”
风凌笑淡淡地道：“朕自然希望你有个好归宿这位新科状元日后必定为朕所重用你嫁给他也并无委屈”
灵香一咬唇道：“既然如此灵香谨遵圣旨”
风淩笑和清平王都愣住了虽然她应下莲是看她的样子却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甚至有些豁出去的架势
风淩笑试探地道：“灵香此事你要好生想清楚毕竟结发夫妻是相对一辈子的以后无论是甘是苦你都要无怨无悔地陪他走过你不需要这么快回答朕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过了年再跟朕吧”
清平王也道：“是伴姻大事既然是大事就要慎重而行你可以先去见见那新科状元看看他的人品长相再做决定不迟”
灵香道：“长相如何灵香不在乎人品如何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看出来的既然是皇上极力推荐而以后又当重用的人想必是人中云凤灵香相信皇上的眼光所以灵香不必再考虑了”
清平王无奈走到风淩笑耳边低语了两句风淩笑面容变了变怀疑地看着清平王清平王沉重地点点头
灵香惊疑地看着清平王不知道他在皇上跟前了什么莫非是把她受过侮辱的事情了出来。
她面容顿时变得惨白起来转身撒腿便跑伤心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清平王见她跑的那一刻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他其实只把她喜欢皇上的事情出来而已而她本人一直以为皇上知道她的心意但是其实皇上并不清楚以前或许知道一些但是时隔几年风淩笑也以为那段年轻的感情早就随风而逝了所以并没有把昔日她年少情怀放在心里刚才清平王跟他那丫头如今心中还有他他才想起之前清平王跟他过的话不禁懊恼万分
花子真在门外等着忽然便见灵香哭着冲出来连忙扶住灵香问道：“怎么回事谁欺负你”看到灵香一脸的泪珠他竟然觉得愤怒和心痛不已
灵香抹去眼泪倔强地摇摇头：“没事走吧”
清平王追了出来喊道：“妹妹”
灵香生气地道：“走开我不要看见你”
“你误会了......”清平王想要解释但是这里人多也不好把那件事情提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灵香拉着花子真委屈地道：“走了”罢便一路跑出宫
出了宫她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花子真在她身后跟着十分担忧他也不敢问她什么事怕惹得她更加伤心想来也好笑他花镇云这辈子什么女人没有过却为了个丫头总是患得患失的
正沉思着忽然看见前面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路人纷纷躲避而灵香却木然地继续走着连头都没抬花子真急忙上前一把拉开她发现她一脸的泪痕这一路她就没停止过掉眼泪
他怜惜地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灵香抬起头看他幽幽地道：“花侍卫我想喝酒你陪我喝酒好么”
花子真蹙眉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出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灵香忽然便生气了怒声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是不是不愿意陪我喝酒不陪的你就回去滚”
花子真愣了一下叹息一声：“好吧你要喝酒我陪你便是了你又何必对我厉言疾色你明知道你什么我都依你的”
灵香顿时便又红了眼睛低声道：“对不住我心情不好”
“算了咱们寻家酒馆坐下你有什么心事都可对我倾诉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
灵香低着头跟着花子真进了一家酒馆
酒馆很约莫就是五六张桌子有两个包间包间很约莫能坐下三四个人掌柜的一见两人进来便急忙迎上去“客官里面请”
花子真问道：“还有包间吗”
掌柜的为难地道：“实在对不住包间今个满了”话音刚落便看到包间里走出来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吆喝道：“掌柜的结账”
掌柜的连忙欢喜地道：“来了”又对花子真道：“客官请稍候等二进去打扫一下然后便可以进去了”
“快去吧”花子真道
二领着灵香和花子真在凳子上坐着等候便又见到几名女子进来她们见到花子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灵香看着她们的眼光停留在花子真身上心中道：花子真易容之后反而比他本人逊色三分若见到他的本人只怕会更加的引人注目
“有人看你”灵香对花子真道
花子真淡淡地暼了那几名女子一眼道：“她们或许是嫉妒你长得漂亮”
灵香摸着自己的脸喃喃地问道：“你真的觉得我漂亮”
“漂亮”花子真认真地道
灵香苦笑：“那是你没见过漂亮的女人”昔日的华贵妃今日的英贵妃都是绝色美人比起她们她真的算不上漂亮
“任她仙下凡都比不上你半分颜色”花子真道“你何必妄自菲薄”
“若我真的漂亮他为何竟视我若无物”着灵香心里又难过了起来
“感情的事原就不是看容貌的或许容貌漂亮能换来第一眼的好感可相处下去真性情才是最重要的他没有爱上你不代表你不出色只代表他没有用心和你相处过又或许一开始他只用看待妹妹的眼光看待你试问谁会爱上自己的妹妹”花子真客观地道他不想在她面前诋毁风淩笑久经情场的他知道若是诋毁风淩笑会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至少首先便会换来她的反感
灵香感激地看了花子真一眼“谢谢你的安慰我好多了”
“那还喝酒吗若是不喝酒我领你出去走走”他不想她喝酒她是个乖女孩原就不该来这些酒肆之地买醉
灵香深呼吸一口看着他道：“我想喝你陪陪我吧我想任性一次”
二上前道：“两位可以进去了”
花子真站立起身对灵香道：“走吧”
包间很狭窄的空间里燃点着熏香幽幽淡淡的香味在空中飘浮给人温暖宁静的感觉
二应了花子真的要求上了一壶桂花酒和一壶糯米酒酒度很低适合灵香喝
几杯酒下肚灵香便伏在桌面上嘤嘤地哭起来花子真经历过不少女全是面对灵香他真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道：“傻姑娘别哭了有什么心事跟我好吗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为你出头”
灵香鼻音重重地抬起头看他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花子真言不由衷地道“再加上你是一个好姑娘值得人对你这么好”
灵香又猛地喝了一杯酒哭着道：“你看错了我我不是好姑娘我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女人你要是知道了我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你也会觉得我肮脏不定马上就会走的”
“我不管你做过什么在我心中你比仙女还圣洁”花子真认真地道“我发誓这辈子都会做你的侍卫以后都不离开你好么”
灵香感动地看着他难过地道：“你知道吗云初夏死了我竟然觉得很开心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我如今还在暗无日的井底下生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子真有些震惊“什么井底云初夏什么时候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细细地告诉我”
灵香想起那段往事猛地摇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想我不想为什么哥哥要跟他难道还嫌我不够丢脸么如今在他心中大抵我就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女子了他以后铁定不会理我了”完她捧起了那埕桂花酒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花子真抱着醉倒的灵香一路走回去，面容还在震怒中，方才，喝了一坛子桂花酒的灵香把遭青萍毒害一事了出来，灵香便是因为这件事情十分自卑，一直无法面对过往，更无法获得新生活。
青萍已经死了，虽然算是报仇了，但是到底这个仇报得太轻，太便宜青萍了。也因为灵香的事情，对云初夏的怨恨减少了很多。或许，他对云初夏只是嫉妒，恨反而是比较少的。
清平王正策马来找，见花子真抱着灵香，脸色便顿时沉郁下来，怒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花子真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你明知道她很在乎那件事情，为何要跟皇帝？你知道她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你到底是不是她的兄长？”
清平王愣了一下，“她跟你的？”看花子真的眼神变了些，若灵香连这些都跟他，证明她真的很信任他。而看他的神情，对灵香也十分的疼惜。只可惜就是年纪稍大，之前每日带着一个面具，今日看他，倒也算眉清目秀，风逸俊朗。
也罢，若是灵香相信他，他也希望她能有一个人真心对她好，照顾她终身。
当然，他要是知道花子真的身份，便不会这样想了。
除夕夜，风凌笑照例到玄阁过夜。
往年的除夕夜，他都会宴请群臣，今年宫中的冷清真让人感到压抑，许多宫女太监许多余庆节目都取消了。
风凌笑领着李大同刚来到玄阁宫门，便听到里面传出人声，他激动得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慢慢地一步步走近。
李大同跟在他身后，心道：这戴东官还不走么？
原来今日，戴东官哀求过他，让他进入玄阁拜祭一下云初夏，他本不准的，因为皇帝下过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玄阁，除了打扫的人。但是念及戴东官与云初夏交好，由他来拜祭云初夏，是最适合不过了。于是，便叮嘱他尽快离去。
风凌笑迈腿跨进去，脸上的希冀顿时消去，失望地看着这一院子的人。
原来，戴东官来拜祭云初夏，淑妃，也就是如今的端贵妃听闻后，便连同英贵妃一同来，因为云初夏的躯体至今还没下葬，所以想要拜祭她也没地方。趁着年关，两人都想趁机来拜祭一下她，也不枉朋友一场。
拜祭完后，英贵妃和端贵妃两人便在一起起云初夏生前的事情，一，那伤心事便提了出来，大家心里难受，便不免互相安慰了一下。
戴东官没有亲眼看过云初夏的尸体，所以，他不大相信云初夏已经死了。他始终倔强地认为云初夏还在人世。所以，一直在等着云初夏回来的。然而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云初夏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他才不得已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带着她生前最爱吃的东西来拜祭她。
最后，他喃喃地道：“其实，奴才还是不大相信她就不在了，你，活生生的人，怎么没了就没了？而且，你们得她那么厉害，这么厉害的人会死吗？”
端贵妃和英贵妃都不语，忧韶烧着纸钱，人都会死的，不管你多么厉害，只要你是人，就会死。皇帝是真云子，连真云子都会死，更何况一个平凡人？
端贵妃首先发现了皇帝，她收敛了悲伤，连忙道：“臣妾参见皇上，不知道皇上驾到，臣妾等失礼了！”英贵妃与戴东官也连忙行礼。
风凌笑淡淡地道：“免礼，起来吧！”
“谢皇上！”众壤。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风凌笑看着那一个火盘，心中已经知道了大概，又见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放着云初夏最爱吃的菜和水果，他心酸地别过头，是啊，她都走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命人张罗过她爱吃的东西。
“回皇上的话，臣妾等想趁着过年，想来这里拜祭一下初夏，给她弄点好吃的，让她也过个节！”英贵妃回答。
让她也过个节！风凌笑的心顿时像是被钝刀割一样，发出沉重而迟缓的痛楚。之前计划好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到，以为以后还有一辈子相对的时间，却在一眨眼间化成烟灰。
“她以前一直想离开皇宫，或许，朕应该早些让她离开皇宫，离开朕！”风凌笑蹲下身子，取了些地上的纸钱放进火盆里烧。
大家都黯然，也都不知道如何安慰皇帝，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她们这些做友饶尚且无法释怀，更何况他了。初夏的肚子里，可还怀着他的孩子啊。
倒是戴东官，了一句话：“皇上，初夏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开心的！”
“何以见得？她以前莫非不开心吗？朕反而觉得她和朕在一起，朕经常惹她生气！”风凌笑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看着戴东官，道，“你坐下，跟朕慢慢她以前的事情！”罢，他自己就这样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戴东官也不拘束了，就那样大刺刺地坐在青石板上，道：“三年多以前，奴才在
宫外开了一个面档，不是奴才自夸，奴才的面做得很是好吃。那，奴才照常做买卖，初夏便来了，她吃了一碗面，后来又叫了一碗，奴才也兀自好奇，奴才的面碗都是特大的，一个姑娘家，吃一碗面基本是吃不下的。一个大老爷们，吃一碗都已经饱得不得了，所以，当时，奴才便留意了她，发现她果然又吃了一碗面。而更让奴才无语的是，她竟然没有结漳银子。奴才也打算不收她银子了，她却提出来要为奴才打工，不要薪酬，但是要包吃包住。就这样，奴才便多了一个帮手。真的，她虽然很能吃，但是也很勤快，洗碗刷锅样样在校后来，奴才因缘际会可以入宫，便花了些银子带着她入宫，她做扫地宫女，奴才在御膳房跟珍叔学厨艺。
在迎菊苑做扫地宫女的时候，虽然她很轻松平静，但是我知道她并非真的开心，至少用句市井话她是不接地气，直到她和皇上在一起，才看到她的笑容里多了一些实质的东西，至少，不再是皮笑肉不笑。”
戴东官的叙述，并没有让风凌笑更多地了解云初夏，但是太过竟然羡慕起戴东官来，他竟然与她在一起共同生活了这么久，那段起早摸黑开档口的日子，应该很幸福吧！累虽然是累零，但是那也是厮守终生的一种，不是么？
戴东官的眼睛红了，没有想起她的时候，倒还能平静地生活，可一旦想起，才发现思念泛滥成海。原来，这个沉静的女子已经用她的方式渗入每一个饶生活里。
“奴才真的很想念她，她连一次都没有入过奴才的梦！”戴东官哽咽地道。
他这句话刺痛了风淩笑，其实，他几乎每一晚上都会梦到她，梦到她坐在他身旁，等他睁开眼睛，她忽然调皮一笑，消失在眼帘内。他每一次都要茫然坐在床上许久，才能回到现实，回到她已经死去的现实。
又有一次，他梦到她生孩子，稳婆出来流了很多的血，十分的危险，所有御医都进去了，每一个出来都跪在他面前宣告无能为力。他推开门，满地触目惊心的血，还有她痛苦的模样，她想拉着他的手，跟他很痛很痛，求他帮助她，但是他隔着血海，却走不过去。他亲眼看着她闭上眼睛，痛苦地死去。醒来后，他取来一把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割了一刀，告诉自己，她临死的时候，有多么的疼痛。无法抑制那深入骨髓的痛楚，只要心里一触及以往他便会沉溺在那种痛楚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