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成绩——D

黑夜是无罪的。

黑夜的存在是有罪的。毒蛇披着黑夜的伪装,犯下罪恶。

黑夜间接成了帮凶。

康斯旦锻拉尔夫斯从暴风雨酒吧出来,夹着黑夜的褐黑色,向目的地进发。

拉尔夫斯口袋装着两瓶第八号威士忌。

“伙计,这次暗杀一个丑,轻而易举,别紧张。”

拉尔夫斯口气搭着酒精,嘟着粗粗的雪茄,不以为然地嘟嘟道。

出来的时候,拉尔夫斯一口而尽一瓶第八号威士忌。

这是他的习惯,干活之前,必须饮酒。

“丑?”

康斯旦丁平静地道。

路走长了,什么人都见过一两面。

拉尔夫斯所站的位置,是看不见康斯旦丁的表情的,康斯旦丁把黑色礼帽压的很低,在一定程度上,能遮住眼。

此时,风吹得旧帐篷的破帆布条,瑟瑟作响。

没暗的时候,风很温和,似静静的西西陀。

黑夜降临后,风也随着“潮涨水高”,还格外的冰冷。

“是的,听是一个有钱人买他的命。”拉尔夫斯今夜心情不错,很乐意多一些事情。

可能见到了康斯旦敦来了。

有钱人要一个丑的命?

这么搭不上关系的事。

这有些不符合情理。

因为穷人与富人有隔离的距离。

康斯旦丁困惑地想着,再微微开口:“很值钱吗?”

拉尔夫斯落后康斯旦丁一两步,屁颠屁颠地追上去,肩并肩,回答:

“不值钱,他没有什么可谋取,就是一个穷光蛋,穷鬼一个。”

穷人不一定就没有价值,青草看着也没有价值,但到了兔子那里就有了,兔子到了狐狸那里变大了,狐狸到了狼那里更大了,狼就是最大收益者。

这取决于穷人多不多。

穷人越多,富人越富,正如青草越多,兔子越肥硕。

康斯旦丁没有反驳拉尔夫斯,这个道理,只要有独立人格和个人哲学,都会懂,只是迟早的事。

拉尔夫斯不是一个蠢蛋。

他仅仅是找一时口快之感而已,口快心直的胖子一个。

“他有什么独特之处?”康斯旦丁双手放在裤袋里,认真地,仔细地问。

任何一个人,只要是任务目标,都必须拿出一百分之一百分的精力和认真。

只要出现在名单上,就不是一个陌生人。

这是一位合格,或者是一位优秀杀手的基本素质修养。

不轻敌,不傲慢,时时刻刻,心存死亡的威胁。

“丑,能做什么,就是给大家嘲笑的傻瓜蛋,一个傻瓜。”拉尔夫斯不以为然地,然后,停下脚步。

怎么了?

拉尔夫斯。

康斯旦丁立刻察觉到拉尔夫斯的异样,敏锐的问道:“怎么了?拉尔夫斯。”

拉尔夫斯愣了一下,又走上去了,幸灾乐祸地:“伙计,他还真不是普通的丑,他是一个爆炸专家,你最好自求多福吧。”

肮脏的拉尔夫斯,永远不会变好。

依旧卑鄙无耻,将来只能下炼狱。

康斯旦丁看着拉尔夫斯还是一副坏心肠,不由地暗骂。

“爆炸专家?这么厉害,博士吗?”康斯旦丁最终没有骂出脏话,而是就事论事地问道。

在新里徳帝国,学士学位,分四等级:学士;硕士;博士;博士后。

专家通常都是博士学位。

这从爆炸专家联系到博士学位。

“不是,野路子,不过,他敢不要命,就是一个疯子,没脑子的疯子,不怕死,还恨不得求死的怪物。不过,这样的人才最可怕,就一枚移动的炸弹。”

拉尔夫斯连用了两个比喻修辞手法,来明丑的危险性,高,很高,非常高。

拉尔夫斯继续道:

“才与疯子,仅有一线之隔。伙计,请原谅我收回之前的藐视。”

康斯旦丁没有回应拉尔夫斯,而是沉下心,开始思考起来:

爆炸?

爆炸专家?

这是棘手的地方。

嗯……不是踩气球那么轻松愉快,一个懈怠,足够可以回去与上帝夜谈。

怎么解决?

嗯……

算了,到了实地才能根据实际地势作决策。

思索到这里暂停,康斯旦丁不回头地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嗯……伙计,这可就为难我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会描述这类东西,过去,文学考试都是D,从来没有C过。”拉尔夫斯勇敢地把自己的羞事告诉康斯旦丁。

新里徳帝国成绩分:A+,A,B+,B,C+,C,D。

D是最材。

A+是最好的。

“你想要怎么,都可以,只要你乐意。”康斯旦丁不是老师,才不在意修辞手法和语法。

“嘿嘿。”拉尔夫斯又在想一些龌龊的不可描述的事情。

听到那两声卑劣的笑声,康斯旦丁停住脚步,望向拉尔夫斯,警告似的道:

“最好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别跟乌鸦一样讨厌,拉尔夫斯。你知道子弹出去后,不会拐弯,也从来不会自己回来,不是吗?拉尔夫斯。”

“伙计,你才是胡思乱想,我只是在关心自己,春宵苦短,怎么最大化地拉长它。”拉尔夫斯若有所指地。

拉尔夫斯完,猥琐至极地笑,像一头发春的种猪。

康斯旦丁借着两旁朦朦胧胧的灯光,走着,再丢下一句话:

“拉尔夫斯,还是言归正传,趁着还没亮,干完回去睡觉,灭此朝食,你是不是。”

“无所谓,太早,我会失眠睡不着,别回去那么早。”拉尔夫斯又落后在康斯旦扼面,苦恼地道。

似乎,拉尔夫斯为失眠烦恼至极。

确实,失眠会引起综合症。

暴躁,不安,无精打采,数之不胜数,要是优点这么多,怎么不叫人欢喜呢。

不过,康斯旦丁没有丝毫同情心,反而有踹拉尔夫斯欲·望,因为拉尔夫斯在谎话。

拉尔夫斯从不会失眠。

拉尔夫斯可以连续睡上三三夜,可能是体胖心宽的缘故。

话之间,康斯旦丁同时听到几声马嘶声:

“嘶嘶嘶。”

不远处。

有一辆马车。

高大的骏马在蹬着马蹄。

马车夫穿着半旧不新的黑色西装,手拿着长马鞭子。

拉尔夫斯绞尽脑汁,想了想,才像回答老师提问问题般,憋出几个不像样的答案:

“脸很长,跟马脸一样;眼睛一只能闭,一只不能闭,睡觉的时候,需要用一个东西遮盖;嘴巴跟兔子一样;整个人很高高,两米以上,特别像长颈鹿的脖子。”

拉尔夫斯再次用了三个比喻,看得出来,拉尔夫斯喜欢比喻,或者是擅长于比喻这个修辞手法。

排比不是他的本意,是意境的使然。

“兔子一样的嘴巴,兔唇?”康斯旦丁听到拉尔夫斯的描述,抓住关键词,琢磨而道。

不一会儿,到了马车旁。

和马车夫交代一下后。

拉尔夫斯和康斯旦丁,坐上马车,往目的地进发。

两人在马车上又断断续续地交流。

“嘚嘚嘚。”

“嘚嘚嘚。”

“嘚嘚嘚。”

马蹄踏在夜里的土地,两盏煤油灯照着路。

两个时后。

到了目的地的附近。

拉尔夫斯和康斯旦丁,摸黑走到一处废弃的工厂,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围墙外,蹲着。

影子比黑夜更黑,匍匐在地上。

“拉尔夫斯,有些棘手,这里太黑了,还有炸弹的埋伏,寸步难校”这是康斯旦丁的声音。

“伙计,自求多福,上帝会保佑你。我只负责谋划和收集资料。”

拉尔夫斯极其轻松地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忽然。

“喵——。”

响起猫叫声。

这是流浪猫尖叫着,似乎被什么伤害了。

流浪猫叫得凄厉,听到它的声音,仿佛看到它在被受千刀万剐一样。

极大可能,流浪猫被虐待了。

“有情况。”康斯旦丁马上循着声音而潜入,摸索过去。

“祝你好运,伙计。”拉尔夫斯低声祝福。

“谢谢。”康斯旦丁停顿一下,望拉尔夫斯之处,淡淡道,之后,人就不见了。

窸窸窣窣。

拉尔夫斯退了出来,离开围墙那里很远很远。

一棵落尽叶子的树下。

“叮。”

打开火机盖子,擦燃火机,点上叼在嘴里的雪茄,云雾缭绕在黑夜里,看不见,但可以闻得到。

“咔。”

拉尔夫斯又打开一瓶第八号威士忌。

“汩汩。”

拉尔夫斯百无聊赖地饮着酒,雪茄闪烁着火星,仰望黑沉沉的空。

围墙里面,猛地:

“嘣!”

一声巨响。

是炸弹爆炸。

康斯旦丁可能死了,也可能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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