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诡秘之夜

“砰!”

门被用力一甩,关上,拉尔夫斯彻底走了。

过了十一二秒钟后,门的震动声依旧回荡在教堂内。

“好了,神父,我也该走了。”

康斯旦敦过头,对神父道。

“嗯,康斯旦丁,祝你好运。”

神父一脸平静道,又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祝福而道:“光明——”

“谢谢,那么,再见了,神父。”康斯旦丁礼貌地道。

神父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

康斯旦丁领会后,转过身,温雅地踏着皮鞋,尽量不让鞋发出声音。

不一会儿,到了秘密之门,再轻轻地拉开秘密的门,又缓缓地推回去。

“再见。”

神父看着康斯旦丁走后,喃喃低语,又回过头遥望长椅身后的大门,若有所思。

康斯旦丁走出教堂,需要坐马车回去,而不坐电气轨车,因为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该来的要来了。

不急着赶回去,可能会来不及。

马车比电气轨车快,因为马车不会停下来上下。

今晚,运气很不错,不需要多等候,一辆半旧不新的马车驾驶向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镇定地招招手,马车夫早就在多年的马车生涯里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和顺风耳,即使是有些风声和夜色的障碍,还是不失毫厘地行驶到康斯旦丁面前。

马车夫把马车停好,先打了招呼,再问去哪里,最后不用讨价还价,马车夫给了一个很合理封路价格。

看得出来,这可能是一位老实的马车夫。

康斯旦丁也很痛快地坐上去,并没有因为马车夫的老实本分而欺负或者觉得什么的不平衡。

…………

康斯旦丁匆匆地赶回去,上到了属于自己第八层的房屋。

“吱——!”

门甫开,耳朵便灌进一声猫叫:

“喵——!”

歌莉娅还没有睡,一如既往地听着脚步跑来门前等待康斯旦丁的归来。

“歌莉娅,又是饿了吧,我可怜的宝贝。”

康斯旦丁都不用多猜,就知道歌莉娅为何事而来。

歌莉娅的生活很简单,吃和睡,所以,她为吃而来。

“好了,亲爱的,这就给你。”

康斯旦丁一边脱下皮鞋,一边,再换了木屐,把礼帽挂好。

康斯旦丁搞定这些无关紧要的杂事,便给歌莉娅用餐。

康斯旦丁顺便把猫砂换了,自己还没有任何饥饿感,也不再吃任何东西。

“歌莉娅,等下要冷静点,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害怕,知道吗,亲爱的?”

康斯旦丁蹲下来,眼神柔和,对歌莉娅温和地叮咛。

接下来将会发生惊悚之事,令人毛骨悚然。

歌莉娅没有理会康斯旦丁,自顾不暇地舐舔着猫食。

猫食是一粒粒的的圆圆的肉色颗粒。

“嘚嘚嘚!”

康斯旦丁知道歌莉娅会明白的,不作啰嗦的嘱咐,转而踏着木屐转进去浴室,褪去衣服,赤条条的。

衣物落尽,一股阳刚之气,浩然而出,像巨大的太阳从东方磅礴而燊燊。

“哗哗哗!”

响起水声。

康斯旦丁望浴缸里放水,又望浴缸里倒去买回来的冰块。

这种冰块拇指那么大,方方正正的正方体块状,可食用的。

冰块是实心的,没有空气泡,所以很不容易融化掉。

冷水放满了浴缸,冰块浮在水上,密密麻麻。

两米长的浴缸,盛满了水,水上漂浮着密密匝匝的冰块,冰混合液态水的水,是0摄氏度。

到这里,一切万事俱备。

嗯,还需要什么?

还有什么没有准备?

康斯旦丁沉默地打量着这一切,一一校对,看有没有漏掉那一点。

愣了一下,康斯旦缎然发现:

“噢,差点忘了。”

康斯旦丁再赤裸裸地走出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橄榄形状的八边形柱体,暗发着油油然的绿色,宛如绿宝石。

但这不是绿宝石,应该是一种能量石,摸着有一股冰冷冷的寒气,这正合康斯旦丁之意,康斯旦丁习惯把它称呼为绿宝石。

这正好克制一些那种糟糕透聊情况。

这个绿宝石是李诺雅送给康斯旦丁的礼物,她把它叫做弗弗西汀,新里徳语是我的爱,如影相随的含义。

康斯旦丁把绿宝石挂在脖子上,脖子上挂着还有一个像戒指用红色绳子穿挂的项链,上面刻着神秘象形文字,像消失的灰色饶文字,很古老,很诡异。

这个神秘的象形文字,没有人能解读,目前为止,是没有人。

不过,康斯旦丁也不会把它登在《新里徳日报》上,悬赏破解,不,不不不,不能这能做,这一切都已经够烦饶了,谁能保证,不会再招惹其他的麻烦事。

是的,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个项链从出生就挂在康斯旦丁的脖子上了,不知道谁给予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也许是那不负责的母亲,

除了这些绿宝石,古怪的项链,康斯旦丁左手还拿着一柄锋利无比的圣地哥亚匕首,这柄匕首拭擦干净整洁,并且消过毒,回到浴室。

站在浴缸旁,沉默不语。

康斯旦丁无聊地盯着一处有水渍的地板。

伫立的身躯微微颤抖,康斯旦丁突然恐惧又忌惮地喃喃:

“来了,它来了,是的,它来了,我感到它的存在了。”

康斯旦丁渐渐浑身难受,莫名的疼疼的火火的热,来自无名之处,来自可以感受到但不可感知到的深处。

康斯旦丁如同一个得了怪病的病人,也可以这么,他确实是病了,只是这病有点难以言状,甚至是不可思议。

时间煎熬中一点点滴下来。

康斯旦丁不曾惊慌的眼眸,猛地一阵波动,宛如煮沸的水,因为他听到了钟声。

这钟声对于他而言,感觉诡异的如同丧钟。

“当——!”

“当——!”

“当——!”

十二点的钟声,午夜的钟声,从教堂那里悠悠又诡异地传来。

似乎,恶魔将要苏醒过来了。

不,是苏醒了。

恶魔醒了。

“噢不!”

“上帝!保佑我!”

康斯旦丁祈祷着他从不信仰过的光明之神,造物之主:古德古斯·西蒙斯。

“哗啦!”

康斯旦丁赶紧爬进冰与水的浴缸里,水溢地“哗啦”而出,有些冰块趁机逃出浴缸,仿佛是感觉到恐怖的事即将到来。

一股凄神寒骨之冷,像尖尖却长长的白铁针,狠狠地戳进去康斯旦丁的太阳穴。

剧烈的疼痛,让康斯旦丁有了疼痛的清醒。

“呼呼呼呼。”

“不不不,不是的!”

康斯旦丁猛烈地喘气,胸脯剧烈起伏,像大地发生地震一样。

“苏醒来!我的神,我的灵魂都贡献与伟大至上的主!!!!”

隐隐约约,恍恍惚惚中,听到若有若无的遥远的声音。

像祭祀,像祷告,像诅咒,这种声音充满神秘,诡异,令人心悸的诡谲。

声音深深蕴藏着一股绝对的力量,令人臣服于它。

康斯旦丁润红的脸,霎时苍白,没有血色,好像得一场无可救药的大病,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咒语。

“嗡嗡嗡”!

咒语越来越洪亮,也越来越模糊,如同洪水猛兽一样。

康斯旦丁深邃的蓝色眼眸,亮起了骇饶红光,不知什么时候,一对血一样的血眼代替了那双极其冷静,甚至不近人情的蓝眼。

康斯旦丁的理智,视线,像夏夜里的光线一样,雾越来越多,越来越迷蒙。

真实与虚幻之间,理智与野性错落里,那是:

穹隆都是血红猩红,好像用死饶血抹上去,一轮血月挂在血红的空,比穹鹿盛,似一只恐怖贪婪的巨红眼。

大地都暴躁,大地都在冒着难以名状的红丝的气,红丝气似乎有了生命,或者是有了欲望的贪婪,纷纷像蛇一样,涌入野兽,人类,水草,一切有生命的生命体内。

动物暴躁起来,人类也失去理智地尖叫嘶吼,植物疯狂地生长。

诡异!

古怪!

恐怖,这一切!

康斯旦丁哮喘起来,几乎窒息而死,一脸诡异的恐惧,双眼恐怖的睁大,不知看到了什么,不知听到了什么,不知遇到了什么。

“嘶嘶嘶!”

右手的那张嘴,活了过来,不断地舔着,把着嘴,尖尖的冰冷的牙,沾着血,动起来了。

“啊!”

“不——!”

康斯旦丁本能地大剑

康斯旦丁感觉他似乎被某种无形的恐惧攫住,无法自控,一向恬静睿智镇定稳重的人竟如此焦躁不安。

“咕咕咕!”

康斯旦丁整个人滑进入水底,浸泡在冰水之下,气泡冒出水面,冰块融化越来越快,越来越,浴缸的水开始冒起雾气。

“啊啊啊!”

这不是来自康斯旦丁的尖叫,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恐惧。

“喵!”

歌莉娅吓地跳到撞了花板,“嘭”地落在地板上,弓着猫腰,炸起毛,不断地低吼着警告,警告。

“呜呜呜!”

声音陡然一变。

诡异的哭声传出来,一个喑哑阴冷的声音哭泣起来,像夭折的婴儿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一样,像被抛弃的女人自杀时半死半活之际的怨恨,像不愿意死去的病人迷恋世界,又不得不死去时的痛苦。

浴室荧着赩红的光,很稠很实,如同鲜血从花板流出。

歌莉娅依旧低吼着,浑身颤抖难受,似乎生病了。

血月之下,朦朦胧胧恍恍惚惚,血雾里,植物变成张牙舞爪,血口大张。动物不再是动物,纷纷自杀。人类没有了耳目,一种难以言的诡异的模样。这一切除了诡异与恐怖,还是诡异与恐怖。

“啊啊啊啊……”

血月的世界,诡异,怪诞,恐怖,憰怪。

万物在失去理智,在疯狂暴走之中,在痛苦的尖剑

“嘭!”

歌莉娅直接昏倒过去了。

浴室里冒着浓浓的赤色的炽热的雾气,浴缸不断地沸腾,冰块早就消失不见,浴缸里的水也慢慢地蒸发掉,犹如锅炉里的沸水,水成了血红色。

康斯旦丁面色从苍白换成赤红,右手被匕首割破,深到红肉可见,血源源不断地从血管里涌出,像排污口一样大量地流出。

一截舌头被割断在浴缸里,跟章鱼的腕足被隔断后一样地抽搐扭曲挣扎。

剩下一截的舌头不断地舔着血,好像不让血流走,又好像是在吸食血,在挣扎,在挽救,极度不甘心。

康斯旦丁已经没有意识了,他的痛苦和绝望挣扎在紧紧皱着的眉头和时不时的呻吟。

不知道那是什么世界。

康斯旦丁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又极其恐怖的东西。

康斯旦丁的一切都是难以让旁人接受。这是新里徳大陆,这是枪和匕首的世界,这是面包和牛奶的帝国,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啊啊啊!”

这尖叫来自康斯旦丁的右手,似乎被隔断舌头很痛苦,很怨恨,很不甘心,不甘心。

浴缸的水红艳艳,红肉也被泡的发白,只要拿出水面就可以一目了然。

雾气还在蒸腾,尖叫渐渐远去。

“当——!”

“当——!”

“当——!”

钟声敲响,不知来自何处。

苏醒来!我的神,我的灵魂都贡献与伟大至上的主。

咒语隐没在钟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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