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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一章 厄运

大雪天,外面天寒地冻的,汤斌冲屋外看了一眼,然后转头与掌柜说话。

“这么冷,各屋的火墙和火炕要烧起来。”汤斌虽然习武,但是这大冷天,是个人都受不了。

掌柜也冷得直哆嗦:“客官有所不知,哪里是我不想烧,后院都没有柴了。昨日你们来的急,我也没有备下多余的柴火。”

汤斌眉毛一皱:“没柴了,多买些就是,难不成还要怨我们?”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掌柜指着空荡荡的大街:“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上哪去买柴啊。”

“那你要想个办法啊,不能让大家跟着挨冻啊。”

“我已经让二楞子出去瞧瞧了,看哪家有富裕的柴火就买些来。”掌柜年纪大了,穿得还单薄,他的眼睛似乎看得不清楚,几乎要怼到汤斌的脸上。

汤斌也不忍再说什么了,转身就准备上楼,却看到靛颏从楼上下来了:“汤师傅,小姐说让大家把车上的碳先用了,待会让人出去采买。”

“不行!”汤斌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车上的碳是留着急用的,现在他们住在客栈还要用自己的碳,实在是没天理,碳可比柴贵多了。

“小姐说,没事,先用了,总不能把大家冻着。”

“柴来了,柴来了!”二愣子赶着一辆驴车出现在了门口,板车上堆满了柴:“掌柜的,有柴了。”

掌柜高兴不已,走到门口:“赶快,赶快搬到厨房里去,把灶都烧起来。”

“得嘞!”二愣子出去了一趟,浑身上下冒着热气:“哎呀,今日这路上可不好走啊,不是我拉着这头驴,车都不知道要翻多少次。”

二愣子摊开自己的手,满手的勒痕。

汤斌也不好只站在一旁,撸起袖子就准备帮忙。

二愣子赶快去拦:“客官,您这是做什么,我自己来搬,我自己来搬。”

那些镖师本来三三两两地坐着,见汤斌都动手帮忙,他们也上前,一板车的柴眨眼就搬完了。有了柴,屋子里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小姐!”靛颏本来要去后院拿碳的,现在也不用再点碳炉了:“那小二买了柴回来。”

不用点碳炉,就要把窗户关严实些,靛颏径直走向窗边:“咦,街上怎么这么多人?出了什么事吗?”

花姑子本来坐在碳炉边烤火,听到靛颏这么一说,直接挤到窗边,的确看到街上不时有人经过,嘴里还喊着什么倒听不真切。

这时小二正好送了午膳上来。

花姑子便拉着他问:“外面街上的人在喊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小二把两个食盒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压低声音:“姑娘有所不知,廉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

“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昨夜廉姑娘出了城要回乡下,可是今日却找不到人。”

一旁的曹青槐也注意到这边,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可是廉大人的妹妹?”

“正是!”

这下众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昨日廉姑娘刚刚来了客栈找了她们,现在人就不见了,不管与她们有没有关都十分让人膈应。

“还有。”小二拢着袖子继续说:“廉大人家乡下的房子昨晚被雪压塌了,老子娘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是活活冻死的。”

这廉大人也太惨了吧。一个晚上而已,爹娘被冻死,妹妹失踪,戏文里都不敢这么唱。

众人沉默,靛颏拿了两文铜钱给小二:“辛苦小哥了。”

小二出了门。靛颏和绣眼就在一旁摆膳,大家都没有说话,听闻这样的惨事,心情总归不会好的。一顿午膳,大家吃得没滋没味的。

吃完饭,花姑子就放了碗:“顾镖头和唐狡该换药了。”

曹青槐点了点头,神色倒没有异常,继续吃饭,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碗筷相碰的声响,外面的叫喊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吃完了一碗饭,曹青槐这才开口:“靛颏,你去根汤师傅说,让大家都呆在客栈不要出门。”

“是。”靛颏拿眼看了看曹青槐,她还以为小姐会让人帮忙找廉姑娘呢。

曹青槐似乎明白她这一眼的意思:“不要多管闲事,我们自己人不能有事。”

是啊,昨日着火,同兴会已经折了好几个人,这大雪天出门,他们人生地不熟,在外迷路了就真的难活了。

火墙烧了起来,屋里渐渐就热了,曹青槐看书,虞琊在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写一边说:“小姐,这雪估计还要下两日呢。”

“嗯。知道了。”曹青槐继续看书,这时,看见一个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她便放下手上的书,招了招手:“不是让你在屋里吃完饭就歇息吗?”

“我睡不着!”崔乃庸猫腰进了屋,转身轻轻地关上门:“我早上看到你和穆师傅在院子里打拳了,你不冷吗?”

崔乃庸嘴里含着东西。

“你在吃什么?”曹青槐问道。

“花姑子给我的药,说是治嗓子的,冰冰凉凉很舒服。”崔乃庸的嗓子有可能是常年没有说话,又在密闭的空间被那油灯熏的。

“嗯,那你好好吃药,过些日子嗓子就能好了。”

“嗯。”崔乃庸十分眷念曹青槐,就算呆在她什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不愿意走。

“听说你下棋很厉害,我陪你下棋,怎么样?”

“好呀,好呀。”崔乃庸倒是很厉害。

可是他们刚刚把棋盘摆了出来,就传来了敲门声:“大小姐,廉大人来了。”

听说有人来了,崔乃庸就有些不悦了,曹青槐放下手中棋子:“虞琊,你带小白去里间下棋。”

“小白,来!”虞琊招了招手,领着崔乃庸进了里间。

靛颏打开了门,就见汤斌身边站着的廉大人显得更瘦了,只一夜的功夫而已,整个人就瘦得脱了相,满脸憔悴,发髻松松垮垮,衣衫单薄,脚上的鞋子已经湿透了。

“曹小姐!”廉公谔没有进屋,在门外冲曹青槐深深一揖。

“廉大人有什么话进来讲!”曹青槐见他这个模样,心生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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