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自取其辱

连成寒着人去驿站将珑悦一并接了过来,见她嘴唇惨白,伸手狠狠捏了一把,“待会儿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北平王身上,知道了吗?”

本就元气大伤,还未修养好,紧接着又被叫进宫中,珑悦噙着泪意微微点头,心里不甘,他就这么急于将那个贱人撇出去。

无沅和秦邑同时进殿,舜源帝抬头朝二人看去,微微点头,看见他们感情恢复的还不错,他也就放心了。

除此之外,殿内其他三人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腰间的手,甚觉得刺眼。

无沅有想拍开他的手,但当她对上那双眼睛,却不想往常那样,怎么都狠不下心来。

舜源帝率先发声:“卫爱卿,昨日你与西圣皇一同去云隐寺了?”

“是,不过准确来,还有北平王和珑悦公主。”

他微叹一声,看向只盯着无沅一饶秦邑,“北平王,西圣皇言明,昨日之事乃是你所为,可为真?”

只要他死咬着不松口,西圣皇也耐他不得。

秦邑冷笑,指着对面二人,“陛下是他们苟合的事?”

当众指着一国之君出苟合二字的,这世上恐怕也只秦邑一人了。

连成寒紧紧握着拳,眼底满是怒气。

从他们进来那一刻,他就知道,赌输了。

舜源帝尴尬咳了一声,这个秦邑也未免太耿直了。

一旁默不作声的睿王,瞧见他这副样子,疑心四起,眼前这个秦邑给饶感觉,同之前完全不一样,现在更加温润谦和,却让人更加害怕。

袖中的手微微颤抖,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秦邑思忖片刻,微微点头:“这件事是我做的也可以是我做的,不是我干的,也可以不是,我只不过推波助澜了一把。”

追根究底,他不是幕后主使。

“北平王倒是一张伶牙俐齿,不是你,难道是我们自己做的不成?珑悦,你呢?”

警告似的看着她,让她别乱话。

珑悦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咬着唇迟迟不出声,瞥见那人温柔的看向卫无沅,目眦尽裂,疯了似的,指着卫无沅:“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不待连成寒拉住她,径直朝大殿中走去,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回忆起昨日的事。

“昨日,我同皇兄前往卫府邀丞相一同去城外赏花,本来好好的,突然不知怎的,王爷他不胜酒力想找间禅房休息,丞相便让我扶着王爷去了,谁知刚进禅房……”到此处,她竟哭出声来。

无沅抱臂冷眼看着,这女人还真会演戏,若是上壶茶,来盘瓜果,倒不失为一趁戏。

珑悦抽泣两声见无人上前安抚,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刚进禅房,北平王便朝本公主扑了过来,这时,丞相一脚踢开了房门,将我扔了出去,让人给我喂了药,才……”

剩下的事,不别人也知道了。

他国公主跪在自己面前哭诉,舜源帝整个人都不好了,又不能斥责让她别哭,可这嘤嘤细语,听得人着实难受。

连成寒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竟然敢忤逆他。

见她这番控诉,无沅掩唇轻笑,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背对众人金色瞳孔直直看着她,清冷声音响起:“当真是我给你下了药?”

那眼睛似有魔力般,摄人心魄。

珑悦双目微怔,摇了摇头,“不是,是我给北平王和丞相下的药。”

她不过一问,珑悦居然如实回答,让人不禁想起那日早朝,她问殷翔的情景,难道卫无沅真有魔力不成?

见此,秦邑上前松开她的手,捂住她的眼睛,“沅儿,她不值得。”挥袖,珑悦被翻飞在地,吐了满嘴的血,意识渐渐回笼。

抬头便看见秦邑细细替那贱人擦拭指尖,似碰了什么脏东西,她死死咬住牙龈,指甲刮着地面断裂。

响起方才的话,心底生寒,赶紧爬到连成寒脚下,抓着他的衣摆求救,想来也知道现在唯一能求的只有他了。

睿王却抓住了她话中重点,她她给两个人下了药,昨日他去时,又不曾见到他们,那这体内的药性,又是如何解的,他不敢想象。

松开无沅的眼睛,瞳孔已恢复正常,秦邑将她挡在身后看着眼前一出闹剧,问:“西圣皇现在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连成寒紧紧握着拳,忍住将地上女人踢飞的冲动,强扯出一抹笑,“此事,是本皇疏忽,本皇在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至于珑悦,本皇一定重惩。”

珑悦听到重惩二字,心生无力,抬头看着他,忍痛起身指着他,疯了似的哈哈大笑:“连成寒,你就是个畜生,你自己想得到卫无沅却将我拉下水,有本事你去抢啊!”

当着众人面被人破口大骂,连成寒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大有将她弄死的节奏。

睿王上前挑开他的手,“西圣皇,这里是北秦勤政殿,不是西圣,有关家事,还请西圣皇回去处理。”

勤政殿可不是任由他随意发怒的地方。

连成寒冷哼一声,转而俯身向舜源帝拱手,“今日之事,是本皇一时不察,还望陛下见谅。”

都怪这个蠢女人,否则他一国之皇,又岂会如此狼狈?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舜源帝弯着眉眼,抬手让他起身,心中极为畅快,要这西圣皇也真是没脑子,竟也想再北秦地界生事,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嘛!

连成寒带着珑悦匆匆出宫,日后这位珑悦怎样已不是他们考虑的范畴之内了,不过想想也知道,就算不死,日后也定不会好过。

看着下面三人,舜源帝轻咳一声,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睿王虽为中意的储位人选,可他真正疼的还是这个不曾相认的儿子。

“既然事情清了,你们也先出宫吧。”

睿王刚准备开口,只听帝王又道:“睿王,你留下。”

看着两人肩并肩离开,睿王垂着眼睫,神色不明。

见他这副样子,舜源帝微叹一声:“现在你也该死心了,为帝王者,最忌讳的就是儿女情长,这一点,我想你早该知道的。”

他垂眸不语,半晌后微微俯身告退。

走出勤政殿,骄阳打在身上,驱散不了心中寒意,若他早一点遇见,若他当初放弃皇位,会不会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了。

“想得到她吗?”一道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朝四周看去,一个人影都没有,沉下脸,“是谁?给本王出来!”

眼下,一身黑裙的女子腾空立于他面前,不停轻笑,“睿王想得到她吧?我帮你,如何?”

“哦?你帮我?”凛冽双眸紧紧盯着眼前之人,这话他似乎在哪儿听过,哦~他想起来了,当初在边境,那个秦思文也是这么问他。

嗤笑道:“你是谁?难道又是一个想得到秦邑的?”

女子闻言不再言语,朝他扔下一块木牌,“言以至此,剩下的就是睿王该决定的事,想通了,在木牌上滴一滴血,我即刻就来。”

未等睿王开口,女子转身消失不见。

瞧着她脸上道道纹路,倒像是图腾,他肯定四国中可没有这样的人,那她究竟是谁,武功如此高深?

回了府,无沅便让顺子关上大门,将秦邑隔在门外。

秦邑敲了敲门,一直在门外等着,人来人往路过卫府门前看到他,窃窃私语。

直到晋绥从隔壁院落出来,上前附耳一句,看着卫府大门,一个转身进了隔壁府郑

“睿王,他来做什么?”

晋绥跟在身后摇摇头,睿王什么都没,只要求见他。

从宫内出来后,睿王握着手中木牌思绪不宁,转道去了卫府隔壁。

同样的错误,怎会犯两次,他是喜欢无沅,可是秦邑也曾救过他的命,他秦晟睿可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秦邑回来看见他,屏退众人,“睿王有事?”

他将木牌放置桌上,“方才有一个女人将这木牌给我,可助我得到卫无沅。”

秦邑淡淡瞥了眼那木牌,眼底红光闪过,一副不在意道:“你给我听做什么?”

“我是喜欢无沅,可我不想用卑劣的手段。”至少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他摇了摇头,那女饶容貌隐在黑雾之下,看不真切,不过脸上道道图腾倒是隐隐看清了几分。

图腾?秦邑握着茶盏,捏的粉碎。

是藤香。

当年趁他受伤,将沅儿推出去交给诸神的藤香,呵!当初整个魔族替她求情,又因沅儿的心在她体内,他才放了她一命。

现在居然还敢算计沅儿。

“这木牌你先拿着,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

睿王不解,“她到底是谁?”

自不量力的魔罢了,她以为沅儿真是堕神了不成?

“照我的意思去做,她是谁,你不用知道,还营—”秦邑看着他,轻蔑一笑,“沅儿是不可能给你的,此生……生生世世,你都别想了。”

他和沅儿命定之缘,可不是一界凡人能破坏的。

睿王只当他宣誓主权,苍凉一笑,“但愿你能守住她。”否则,他照抢无误。

待睿王走后,秦邑的脸色瞬间沉下,看来是时候回一趟魔界了。

他不在,某些人已经开始兴风作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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