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挖坑埋了自己
放下茶盏,看着两个争锋相对的人,扶额有些头疼,转了个话题:“西圣皇带着公主,早早来我府上,不会只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略过秦邑,目光直直锁定那冷清的人,“听闻城外云隐寺有一处绝佳赏花的地方,正好想请丞相能赏脸一同随校”
“既然西圣皇相邀,本相岂敢不从。”
眸光微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倒要看看这位皇帝究竟想做什么?
一旁,衣衫凌乱的秦邑上前握住她的手,闷着声粗声粗气:“我也要去。”
见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秦邑脸色微红,转身快步离开偏厅,不消片刻出现人前,这回倒是收拾的齐整。
“你要与我同行?”无沅准备上车,见他也跟了过来,狐疑问道。
他连连点头,指尖微蜷,“我不曾带其他人,不能与你坐一辆马车吗?”
都这么了,总不能不让他进来吧。
面对他,无沅总是没了办法,看了他一眼并未再言。
以为她同意的秦邑,手脚并爬上了马车,这还是回城后第一次与她呆在狭的空间里,秦邑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跟在后面的马车,连成寒瞧他那副样子,冷冷瞥了眼身边的人,阴沉缓缓轻语:“你你怎么没想到与她同坐一辆马车呢?”
与他独处,珑悦总会不由自主的浑身发冷,只垂头不敢多言半分。
“这次赏花,可得加把劲儿啊,哥哥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能不能拿下靠你自己了。”连成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唇边带笑,阴恻寒冷。
寺内僧人特空出后山一座庭院供贵客歇脚赏花,气渐暖,桃花盛开,清风拂过,花瓣漫飞舞,洋洋洒洒,着实醉人。
侍从屏退至桃花林外,只余四人庭下喝酒饮茶,再配上用桃花做成的点心,芳香四溢,若不是对面坐着的人,倒不失为一处绝佳美景。
无沅好酒,送来的两坛好酒大半入了她腹中,偏生不会醉似的。
见她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用,就在喝酒,秦邑不满蹙起眉头,捻了块桃花酥送到她嘴边,“空腹喝酒伤身,乖,用些点心垫垫。”
如此旁若无人,胆大妄为的,也就秦邑一人了。
他一直举着那块桃花酥,大有她不吃,他就一直举着的意思,无沅微叹一声,张口咬住,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指尖,湿意扫过,酥酥麻麻。
珑悦掩着绢帕轻声浅笑,缓缓起身,“王爷和丞相,感情还真好,珑悦这里以茶代酒,敬过二位了。”
顺着帕子指甲盖般大的粉末,轻洒至秦邑杯中,不漏丝毫痕迹,本以为做的衣无缝,谁知尽在别人眼郑
无沅看见却并未阻止她的举动,相反,若她真能收了秦邑,反倒省去了她的麻烦,没准儿她还会推波助澜一下。
晃了晃手中的酒坛,饮了一口。
一刻钟左右,药效明显开始起作用,只见秦邑不停扇着,身体却越来越热,“沅儿,我好热。”热的他口干舌燥。
对面二人相视一笑,看来药效开始发作了,正当连成寒准备让珑悦扶着北平王去禅房休息时,无沅却突然开口:“既是不舒服,不如珑悦公主扶着王爷去禅房休息吧。”
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开了口,珑悦异常激动,故作矜持道:“丞相大人,这不好吧,我……”
“我相信珑悦公主不会做出什么伤害王爷的事,再者——”她扬了扬手中的酒坛,“我的酒还有一半。”
秦邑不想那个女人靠近自己,可无沅却撇开身,眼底尽是冷漠,“王爷去休息吧!”
不知为何,她的态度突然转变,秦邑推开上前的珑悦,自己一个人踉跄着走出庭外,看着他的身影,连成寒颇为意外。
“本皇还以为,丞相也会跟着去。”碍事的两人走后,走向无沅身边坐下,看着身旁纤细白皙的脖颈,喉间滚动。
无沅冷笑,心中不知为何异常愤怒,明明是她将秦邑推开,没错她只能推开,她又不是真正的卫无沅,根本不可能有七情六欲,秦邑的出现不过一剂调味品罢了。
就像喝完扔掉的酒坛,仍就仍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越来越乱,是酒喝多了吗?
“忘记告诉丞相了,送来的这些酒,同样也掺了那些东西,丞相的用量可是十倍。”见她面色越来越红,伸手抚去,虽不知她为何任由珑悦跟着去,可是现在却没有其他人来了。
无沅眼底染上一层血红,在他的手伸过来之际,生生折断,狂风大作,眸色渐渐渡上一层金光,单手握住他的脖颈。
不知死活的人类,竟敢陷害本尊。
连成寒没想到她竟会这么生气,卡在脖子上的手怎么用力都掰不开,背脊升腾一抹寒意,卫无沅到底是谁?
药效袭来,往后踉跄退去,撑住桌角,掐在他脖颈上的手去慢慢缩紧,最后将他扔了出去。
另一边情况的更加糟糕,珑悦扶着他进入禅房,却被他一手挥开。
秦邑整个人蜷缩着倒在床上,死死咬着唇角,“方才你给我下了什么?”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药效如此厉害。
珑悦再次上前,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眼下这是最后一个希望了,她一定要握住。
“王爷,你是不是很难受,珑悦替你舒缓舒缓,怎么样?”轻轻在他耳边吹气,秦邑陡然睁开眼,扭头将她踹到在地,脚步虚浮的朝外走去。
刚走到房门,一双云锦缕鞋映入眼帘,抬头望去,瞧见她金色双眸微微一怔,旋即苦笑一声:“你来了。”
她站在屋外,看着被他踹飞的人,上前一手薅住她的发髻,疼的珑悦大叫,“卫无沅,你这个贱人,放开我!”
“是嘛,那我放开就是。”拎住她的头发直接扔了出去,她那一手使了十成十的劲儿,也不知往哪个方向扔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二人,无沅坐下倒了杯茶,背对着他,“我帮你解毒吧。”
“为什么?”
她一早知道那个女人给他下了药,还让她带走他,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吗?到现在也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
杯中漂浮层层热气,无沅一饮而尽,转身金色双眸尽显,手指覆上双眸,“看到了吗?”
“金色。”
“没错,金色的,我并不是卫无沅,也不可能是她,所以我从未对你产生任何感情,现在,你该明白了。”
原本她不想这么快出来的,可看着他越陷越深,只能狠心破开这道门。
秦邑脸色微白,步履蹒跚,伸手抚上她的脸,眼眶微红,“那你是谁?”她若不是卫无沅,又会是谁?
“无沅,是我的尊号,至于为什么在卫无沅的身体中,我也不清楚,可有一点,我不是……唔……”
话未完,秦邑倾身上前抵住,钳制她的手腕,一步步徒床榻。
“秦邑,你疯了!我不是卫无沅!”她已经了多少遍了,为何他还要这么做。
他支起身,目光灼灼看着她,半晌俯身而下,罗衫半解,露出心口的伤痕,秦邑垂着头,神色不明。
忽而在那心口处落下一吻,凉意穿透心脏,升腾一丝凉意。
未等她挣扎,秦邑抽出腰带直接将她双手绑了起来,“秦邑你放开我。”
“沅儿~”
一声轻唤,跨越千年之久。
她偏着头,恨不得将那两个家伙扔进无名崖,喂灵兽!
结果到头来惨的还是她啊!
一扯愉直至残阳微醺,秦邑伸手抚上她的脸,一双赤瞳熠熠生辉,俯身贴在她脸上,薄唇亲启:“沅儿,我回来了。”
千年之后,来寻你了。
房门嘎吱一声推开,秦邑抱着昏睡的人从里面走出来,身上散发的气场令二人不由一怔。
“西圣那个女人找到了吗?”
芳华上前嘴角带笑,手下微微颤抖,“已按主子吩咐,送到庭中,现在恐怕二人还难舍难分着呢!”
“派人看住他们,加大药量,至少撑到睿王来之后。”他抱着无沅缓缓离去。
瞧着主子走远的身影,芳华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晋绥,你有没有觉得主子跟往常不太一样了啊。”
周身的气息让人害怕,令人窒息。
晋绥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主子就是主子,就算情绪反复,也是主子。”
芳华隐隐有些担忧,他倒不是认为有人假冒,就是给饶感觉太过危险,有一种随时送命的错觉。
山脚下,秦邑的马车刚刚离开,与睿王的车辆擦身而过。
睿王掀开车帘朝后看去,直至裴源的声音传来,才放下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