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悲催的蓝家主

秦邑在雍州半月之久,心中愈发不耐烦,每每看到尘鸢,便一直盯着,直至尘鸢被他看的全身发毛,离开药阁。

一日,悄悄拉着蓝英到一旁,“蓝英,那位北平王怎么老是盯着我看啊,难不成……对我有意思!”

“怎么可能?”他突然放大声量。

尘鸢被他吓了一跳,“你想吓死谁啊!我不就那么一问吗?”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蓝英赶紧拉着她离开药阁,一刻也不停留。

“哎哎哎,你拉着我走干嘛,要是那位王爷真的对我有意思——”

“不可能”话未完,蓝英扯着脖子反驳,秦邑怎么可能喜欢这臭丫头?“怎么不可能,我看着分明就是。”

“不是”“就是”

“我了不是就不是。”最后蓝英气的转身,不想搭理她。

尘鸢悄悄点了他两下,“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对我有意思。”

“没错,我就是对你——”蓝英都气糊涂了,顺着她的话,到一半突然停下,耳下微红,再瞧她偷偷坏笑,气的作势便要打她。

哪知姑娘双肩一缩,抱住头,倒让他歇了手。

偏过头看向院子一角,“我是,心悦你,臭丫头,高兴了吧!”现在不光耳下,脸上也染上飞霜,见她半没话,低头望去,姑娘脸颊红扑颇,瞧着比他还烫。

抬起她的下巴,俯身靠近,喉结滚动两下,声音低迷,“我心悦你,你的答案呢?”

“我……”尘鸢羞涩的半晌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直视他的双眼,深吸一口,豁出去似的,“我当然也是啊。”声音细如蚊,蓝英却完完整整的听了进去。

嘴角笑意无限放大,俯身含住那期盼已久的唇瓣,见他靠过来的时候,尘鸢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动,任由他细细摩挲着。

他们还在庭院中,来来往往那么多下人,看见后纷纷捂嘴偷笑,这位尘鸢姐可是他们内定的家主夫人呢!

一吻毕,蓝英才缓缓直起身,“呐,盖了章就只能是我的人了,臭丫头。”

尘鸢抿唇羞红的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

他是抱得美人归了,没想到还有个最大的问题,三七偷偷摸摸的靠近,声唤着:“家主,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完了,老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有千里眼吗?脸上尽是从容就义的悲怆,偏生尘鸢那丫头还在旁边着风凉话。

“蓝英,早去早回哈!”她挥着帕子目送他离开,弯着眉眼尽是笑意。

战战兢兢来到院门外,还未等他敲门,砰的一声,门自己打开了,见此更是软了腿肚子,没办法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刚踏进去一步,身后的门又啪一声关上,他看着眼前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呵呵笑了两声。

蓝老爷清了清嗓音,他立刻跪下,冷汗直流。

“你可知错。”

“儿子知错,儿子知错。”哎?不对,他好像没干什么吧!“儿子错哪儿了。”

青花瓷砰的一声砸在他面前,指着他怒气横生,“你还不知道你错哪儿?我问你,你和尘鸢怎么回事?”

“我……”

“你可别你闹着玩儿的。”他这儿子什么性子,他能不知道。

蓝英前所未有的认真,“父亲,儿子是认真的。”

一听他这话,蓝老爷怒气更甚,又砸碎了一个,得,这下凑成一对儿了,“你认真?尘鸢不过十二,你敢你认真?”

蓝夫人顺手又递上一个茶杯,感情还让他砸呢!

“我告诉你,要是玩儿,别玩家里人,等尘鸢到了出嫁的年纪,老夫自然给她安排个稳重的人。”

蓝英急了,直接从地上爬起身,“不行,尘鸢要嫁只能嫁我。”

就连蓝夫人都不相信她这个儿子,嗤笑一声,缓缓开口,“为什么鸢儿就得嫁给你了,到时候三妻四妾的,白白蹉跎年华?”

“母亲~怎么连你也这么,好,你们不信是吗?”他以三指对起誓,“我蓝英对发誓,此生,不对,生生世世,只娶尘鸢一人,如有违背,万劫不复。”

起誓完毕,他放下手,看着三人,“这下你们总该信了吧!”

蓝老爷未言,扭头看向老太爷,缓了声调,“爹,您看这样如何?”

蓝老太爷睁开浑浊的眼,审视着眼前的人,摇了摇头,“不行,给我写个保证书来,鸢儿那丫头还有两三年时间才及笄,要是那之前你意志不坚定寻了别人,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他的孙儿有这么差劲吗?好歹他也是蓝家掌门人了呀!算了,还是不同他们闹了,乖乖走到一旁桌上,拿起早已备好的笔墨。

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一片,吹干墨迹后递上前,“这下总可以了吧?”

老太爷再次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还不够吗?”看样子,老爷子是要整死他啊,到底尘鸢是他孙儿,还是我是他孙儿啊,没带这么折腾的。

“再加上一条,鸢儿及笄出嫁前,你不得碰她。”

此话一出,蓝英朝爹娘看去,希望他们能上一句,难道要让他儿子盯着肉整整三年吗?

蓝老爷和蓝夫人看看头顶,看看脚下,就是不看他。可不是他们不帮,老爷子的话,他们也不好反驳,再也不过三年,鸢儿还这么,要是万一有了身孕,这么的年纪怕是要受不少罪。

见他们也不帮他,蓝英只得咬着牙答应,要是不答应连媳妇儿都没了,那还是答应吧,再了他们无非是怕尘鸢一不心有孕,那他只要做的时候弄在外面不就好了。

想明白后,蓝英忙不迭地加进保证书中,嘴角的笑意不曾停下来过。

见他这幅样子,蓝老爷恨不得踹他两脚,他把家业交给这臭子真的没问题吗?他忍不住担心。

保证书也写了,誓也发了,这下总不能拦着他了吧!

收下保证书后,瞧见他这幅没脸没皮的样子,连连挥手,让他赶紧消失。

不出半刻,就三七那张嘴,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了,也包括药阁中的人,秦邑披衣坐在树下,闻着满院药香,似乎以前也在某人身上闻到过。

“晋绥,明日我们回城。”他在这儿呆的太久了。

晋绥微愣片刻,俯身称是,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前两日,芳华来信,卫无沅竟然平安回到临安,这件事让他终日惶惶不安。

现在临安的那位应当是另外一个人,他还记得那日,他苦苦哀求那个人,而她却以不救活人而拒绝,如今主子又打算回城,二人难免要撞上。

他无法想象日后会发生什么?若是主子恢复了记忆,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

这几日,无沅倒是累瘫了,原以为装个凡人容易,没想到竟然这么累,好几次都是直接趴在书桌上直接睡着,早知道这么累,她就不操这份闲心了。

心计什么的也太麻烦了,若是不顺眼杀了就是,何必搞这么虚头巴脑的东西。

扣扣扣——

“进来。”

采曼推门端着茶进来,走至案桌添了杯热茶,不经意间瞧见她眼下乌青,有些不出的感觉,这人虽比不上大人,却也愿意下功夫扮好大饶角色,一时间倒让她不知是好是坏了。

“您歇歇吧。”终是忍不住了一声,瞧她这样像是几都没怎么睡好了。

无沅从繁杂的简章奏折中抬头,看着她扬起一抹坏笑,“怎么?美人心疼我啊?”

采曼一听红了双颊,转身跑了出去,这般来,她果然不是大人。

见她跑了,她拿过奏折下盖住的话本子,皱眉深思,不应该啊,话本子上,那些公子哥儿不都这么吗?怎么听了反而跑了呢?

无沅不理解,非常不理解,端起刚泡好的热茶,嘬了两口。

皇帝允她修养几日再上朝,也正好给了她时间恶补人间的这些东西,不过……她看着外面阳光明媚,回头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是来人间玩儿的,为何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不行,还是不看了,趁着气不错,她得出去转悠转悠。

听闻她要出门,琥珀立马上前表示要跟着她,无沅耸耸肩,无所谓,他要跟着就跟着,只是别到时到霖方不好意思进去,就是了。

“你要去哪儿?”

出了门,见她并未用马车,狐疑问道。

无沅停下脚步摇着扇子转身,“青楼,怎么?我没告诉你吗?”她看那些话本子,风流不羁的公子哥儿最爱去的就是青楼了。

琥珀一时语塞,这都走到半道儿了,他再回去好像也不太好,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了,只是他不明白,这里距离最近的青楼也有点距离,为何非要走着去?

像是听到他内心想法似的,无沅走在前面淡淡开口,“去之前自然要在街上逛一逛,最后再去青楼。”没错,买点胭脂水粉啥的,送给楼里的那些姑娘,这可是话本子里风流公子惯用的套路。

要这些话本子从哪儿来的,这就要从三前起了。

三前,她正埋头研习人界的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太子,闲来无事找她唠嗑,不想多怕露馅的她,瞧见他手中的话本子,拿过去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上瘾似的,向他讨了好几本,在书房熬夜才给看完,害的她这几日没睡好,眼下都是一片乌青。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