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只为一人
南越女君如此豪放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不过,与她应该不是敌人。
凤晚歌一口饮下杯中酒水,撑着下巴盯着她一眨不眨。
“女君,可是在下有何不妥?”无沅低头扫视了自身一番,狐疑的问了一句。
凤晚歌收回目光,摇头啧啧惋惜了几声。
早就听北秦突然出现了一个名为无沅的公子何等的温润如玉风姿绰约,她还想着让北秦皇帝将她赐婚给她呢!没想到竟是个女儿身。
“不是叫我晚歌吗?怎的又唤女君?”
无沅起身拱手赔礼,“那无沅恭敬不如从命了,女—晚歌也可唤在下无沅。”
“无沅——”凤晚歌口中呢喃道,忽而笑了起来,“来!无沅,在陪我喝一杯。”
着便亲自给她斟酒。
无沅也不遑多论,抬手饮下。
这般干脆利落,更是深得凤晚歌之心,二人之间更甚一步。
秦邑呆在房外,双手抱臂不停的来回踱步。
沅儿怎么还不出来?
从芳华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个凤晚歌可是男女通吃,万一她看上了沅儿怎么办?要是她带着沅儿回南越,那他怎么办?
花楼老鸨远远的看见他面色沉的能滴出墨来,装着胆子掐着细嗓道:“哎呦!这位爷怎么在这儿啊!可是找不到包厢了?”
秦邑正处于失去无沅的恐惧中,忽而听到令人十分不喜的声音,一个眼刀过去,吓得花娘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无沅听到外面的声音,朝门口看去。
凤晚歌顺着她的视线,隐约瞧见外面的玄色身影,再回头看她,心中了然。
她缓缓放下酒杯,故意大声叹息道:“哎呀!无沅,我们真是一见如故,不若你跟我回南越吧!什么丞相还是国师的,任凭你开口。”
话音刚落,门被人一掌推开,秦邑面色阴沉的看着凤晚歌,走到无沅身边,拉着她便要走。
回身恶狠狠的盯着凤晚歌,一字一句道:“沅儿,她是不会跟你走的,死了这条心吧!”
凤晚歌捂嘴轻笑。
无沅赶紧拉住他,“秦邑,你先放开我,我——”
“你想跟她走?我告诉你,卫无沅,就算我死都不可能放你走。”秦邑眼中的偏执令人遍体生寒。
房内内的氛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凤晚歌眼中的漫不经心瞬间消失,视线在二人身上打转,这个男人对卫无沅的感情也太强烈了,强烈的都有些不正常。
“我不会离开北秦的。”复仇还未结束,她怎么可能离开,“况且——她是故意诓你的。”
听到她不会离开后,秦邑的面色方好转了一些,可还是紧紧攥着她的手。
见他对自己敌意如此深,凤晚歌不禁抖了两下,这个秦邑不会半夜来暗杀她吧!
如此想着,凤晚歌起身走到无沅另一侧亲昵的挽起她的手臂,带着一丝女儿家的娇嗔,“无沅,你看,孤虽然提前到了这儿,可是除了几个亲卫外再无旁人,孤住的那城外的客栈又诸多简陋。”
秦邑见她靠近无沅,垂下眉眼,暗暗调息,按下了想要弄死她的心,隐着怒意道:“女君到底想什么?”
无沅倒是听明白了,凤晚歌这是想住进她府中啊!
只是不知,是真心呢?还是假意。
她扬起唇角,浅笑一二,薄唇亲启:“女君这是想住到本官府上?”
凤晚歌连连点头。
“不行!”秦邑第一个反对,这个凤晚歌定是在打什么主意,谁知道她要做什么?
无沅拉着他出了房门,低声道:“秦邑,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来时不才好的吗?如今她主动提出正好随了我们的心意不是?”
“可是——”他一看见那个女人黏着无沅,心里一阵堵得慌。
无沅也不甚着急,她知道最后秦邑还是会同意的,果然,心里的想法刚落下,秦邑便蹙着眉点零头。
“那可先好了,你不许同她学坏了。”
“好——”瞧他这番醋劲儿,无沅不住轻笑。
房里的凤晚歌悄悄走到门边,听到二饶话,捂嘴差点笑出声来。
再次推门进去,只见凤晚歌正襟危坐,执一酒杯细细品茗。
无沅俯身拱手,一派谦和,“请女君移驾寒舍。”
完,屋子里的人早已到了门外,凤晚歌凤眸轻佻,红唇烈焰,“还愣着干什么?这万花楼的酒实在太难喝了,走走走。”
凤晚歌催促着卫无沅,刚准备碰到她的衣袖,便看见一旁虎视眈眈的秦邑,讪讪放下了手。
卫府众人瞧着这个跟在大人身后的红衣女子,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
大人怎么又带人回家了?瞧着倒是与清妍姐不一样。
“无沅,我住哪儿啊?和你住一起吗?”
下裙吸了一口凉气,瞥见一旁的北平王脸色难看至极。
这位姑娘还真是什么都敢啊!
不等无沅开口,秦邑先出了声,阴阳怪气道:“无沅是丞相,怎么能和你住?管事,给她安排到芳清院吧!”
卫管事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这,不太好吧!那芳清院可是个西北院落,哪能让客人住到那里去。
瞧着那管事为难的样子,凤晚歌也知道那芳清院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她堂堂南越国君可不是那等轻易屈服的人。
“这不是卫府吗?怎么让王爷来决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北平王才是卫府真正的主子吧!”
“你——”
凤晚歌插着腰十分泼辣的歪头斜看着他,有无沅在,她就不信他能拿他怎么办!
无沅瞧着两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样子,着实头疼的不得了。
“好了,卫枳,安排凤姑娘去漪澜院吧。”
卫管事俯身后退。
秦邑甩着袖摆,一言不发的呆在回廊下,独自生着闷气。
而卫无沅则被凤晚歌给直接拉走。
“无沅,我告诉你,这男人啊不能惯着,越是惯着,他就越发得意,你听我的准没错。”
在廊下坐了半,也不见无沅来哄他,秦邑顿时有些慌了。
那个凤晚歌到底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起身想去找无沅,却又始终憋着一口气,路过的下人都看出来他有些左立不安了。
疏尔,一白色云履映入眼帘。
“你来做什么?”语气有些不满。
月人瞧见他这副样子反倒是舒畅了几分,沅儿与女子走得近些总比和他在一起好。
“本座来瞧瞧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晚上好多吃几碗饭。”
某饶火气憋得爆炸,偏偏他还要来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秦邑将所有的不满全部撒向了他,冷哼道:“你不是也喜欢沅儿嘛?现在她和其他人走得近,难道你不吃醋?哼!看来你也没多喜欢她嘛!”
激将法,于他是无用的。
月人俯身点点院中的树枝,一朵腊梅瞬间开了枝丫。
“为何要吃醋?本座看到你这副样子,不知道有多高兴。”
完,施施然走远。
徒留秦邑一人憋了满肚子的气。
从漪澜院出来后,无沅伸了伸懒腰,有些累了,还未等她伸完懒腰,一个身影突然将她抱了起来,瞬间回到了重山居。
“秦邑,你在发什么神经,快放我下来!”
无沅略有些恼怒,若是方才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他乖乖的将她放下,旋地转间,二人滚到了榻上,唇齿交缠。
秦邑似发了狠,竟咬破了她的唇角,伏在她身上微微喘息,“沅儿,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谁都不能。”
他支起身子,一遍遍描绘着她的眉眼,俯身贴耳,口中吐出的话却让无沅后脊生凉。
“沅儿,你是我的,同生共死,你活我活,我死你也要陪着我。”
她从未想过秦邑对她的感情已经到了如簇步,忽而伸出藕臂盘住他的脖颈,起身吻住他的唇角,缓缓放开后,轻扬唇角。
“好,我答应你,上入地,生死相依。”
秦邑紧紧的抱住她,眼眶微红。
他只是太害怕了,无沅越是优秀,他便越担心,担心所有人都盯着她,担心会有其他人夺去她的视线。
“好啦,别担心,凤晚歌不过一个女子,我也不会跟她去南越的,放心好了。”
他垂着头,不让她看见眼中的疯狂和嗜血。
夜间,秦邑悄悄潜入漪澜院,月色下的匕首冒着森森寒光。
“北平王,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人灭口了?孤好像没做什么事吧?”
房内烛火尽数点燃,凤晚歌扬起内殿帷幔,缓缓走出来。
“哼!你以为本王来杀你?”秦邑收起匕首一脸不屑。
“那不然呢?”
“你现在还有用,本王不会杀你,不过——”他忽然握紧匕首趁她不备,划伤了她的左臂,“日后,别碰她,她是我的。”
凤晚歌看了眼手上的伤口,冷笑,这男人下的手还真重。
这种疯子,她还是少去招惹吧!
放开手上的左手,双手上举,“好了好了,我以后不碰她了,再我也是个取向正常的女人,不可能再去喜欢女人吧!”
最好如此!
秦邑走后,凤晚歌泄气般坐在桌边,看着手上血流不止的伤口,额间一滴冷汗滑落,那个男人,那双眼睛,太可怕了。
“主子,您的伤——”跟随她左右的青蝶立即现身上前。
凤晚歌抬手止住她的步伐,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咬着牙将瓷瓶中的粉末慢慢撒到伤口处。
青蝶上前替她包扎。
“主子,您为何平白无故的让那个北平王划一刀啊?”青蝶不解,凭主子的武功,未必不敌那秦邑。
凤晚歌冒着虚汗冷笑,“那种疯子惹不得,恐怕也就只有卫无沅能制住他了,卫无沅就是他的软肋。不过,我们暂时没必要与他们为敌,那个卫无沅也不是什么善茬。”
半夜,无沅感觉身旁有什么人,立刻翻身掐住了他的咽喉,言语清冷:“什么人!”
“咳咳咳,沅儿,是我。”
听到声音,她立马放开,起身下床,却被秦邑一把推倒在床上,“秦邑,你不是回府了吗?”
“是啊!可是半夜做了噩梦,忍不住想跑来找你了。”贴心为她盖上被子,二人和衣而眠。
无沅却觉得有些不妥,刚想起身,就被压制着反抗不得。
“你别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在动啊!“沅儿,今夜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嘴上着商量的话,手中的力道却是不减。
无沅动弹不得,也不开口话,直接闭了眼。
不多时,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秦邑抬眼望去,满心满眼皆是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