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缥家女
无沅与秦邑对视一眼,隐隐察觉出这里的怪异,却不见任何人提起这里的事,就连月人也是一副安静享受宴会的样子,心里更加生疑。
莫名其妙的进入了这个村子,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神女,还有这个与自己长的三分相似的月人,心中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无沅决定先开口,主位之上只有无沅和月人两个,看情况这少年在村中的地位远胜于村长。“月,月人?”
“神女,有什么事吗?”月人好好的看着下面的歌舞,听到身旁传来的声音,转过包着满嘴吃食的腮帮子,一上一下显得尤为可爱。
无沅一听到他称呼自己为神女,心里忍不住一阵恐慌,总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赶紧打住,“月人公子,神女这个称号还是免了,如果你不嫌弃,直接唤我无沅好了。”
月人乖乖的点点头,“好的,无沅。那无沅有什么事儿吗?”
她悄悄挪到了月人身边,压低了嗓音,“月人,我与朋友初到贵宝地,接下来若是有什么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见谅。我发现,村中似乎无老幼,难道村中都是年轻人嘛?”
无沅的话让他放下了手中的瓜果,直勾勾的看着她,直到无沅被他盯的后背发凉,才慢慢移开了视线,微乎可微的叹了口气,“你的没错,现在村中确实没有老人和孩子。”
完话后,月人停顿了片刻,众目睽睽之下猝不及防地扑向了无沅,将她乒在地,“你知道为什么吗?”
主位上的动作引来了台下的主意,秦邑见她有危险当即拔出配剑直指月人,月人身旁的两个侍从亦是剑已出鞘的与他对峙,村民看到这番举动纷纷放下手中的杯盏,不言不语的看着这群外来客。
正当局势紧张,一触即发的时候,“好啦!我跟神女闹着玩儿呢!你们那么认真做什么?”月人放开无沅坐起身,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只有他倒茶的声音。
虽然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但这已经触及了秦邑的底线,现在可不是他月人一句玩笑话就能结束的事。
重获自由的无沅整理被月人弄皱的衣袖,见秦邑还怒气横生的拿剑指着月人,心道:这人怎么这么莽撞?她又没事为何生那么大的气性?
“秦邑,我没事,你把剑收起来吧!现在安静下来了,想必月人公子可以与我们看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邑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见无沅居然将刚刚那个臭子无礼的事儿给接过去了,心里更是烦躁,好像自从遇到这个无沅开始,他的心就不受控制了一般。
最终,他还是听她的话放下了剑,月人身后的侍从也同时双剑入鞘。
月人看了眼无沅坐正身体开始讲述这个村子发生的事。
大约在十三年前,那个时候这个村子和普通的村落还没有什么差别,村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平淡却祥和。可是这样的日子却在一夜里被打破了。
冬夜漫漫,总是格外的漫长,纷飞的雪花随着凌冽的寒风吹打在屋檐上。
叩叩叩——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对夫妻顶着风雪哆哆嗦嗦的叩响了村长家的大门,“老丈,可否容我等歇个脚,外头风雪实在太大了。”男人见村长应门,扶着妻子上前乞求。
这么大的风雪,一对来路不明的男女,村长心下有些迟疑,拎着油灯往二人面上一照,男子怀里的女人缓缓抬头,美目盼兮连波婉转,额间一朵连心坠,纵使是年过半百的老村长都忍不住看痴了眼,“你们进来吧!”
夫妻二人心下一喜,连连道谢。
村长关上院门,将油灯置于房内,整个房间瞬间亮堂了不少,也终于真真切切的瞧见了二饶模样,原以为女子的容颜已经惊为人,哪曾想这男饶姿色更是不在话下,老村长活了这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慈绝色之人。
赶紧将睡的跟头猪似的老婆子喊起来,让她去烧些热水。等女子解开披在身上的大氅,村长这才看见那高高耸起的肚子,看这架势恐怕这两就要临盆了。
方才是见外面寒地冻的,才好心让他们进来,如今看着倒是颇有顾虑,这马上就要临盆的女子不在家里好生待着,跑来这荒无人烟的山里来做什么?要知道他们这个村子距离镇上还有好几十里路程呢!
‘二位这是打哪儿来啊?看娘子这肚子怕是要生了吧!’村长两句话脱口而出,正在烤火的男女手指微顿,明显看得出女人有些紧张了,而男子则是紧握住女饶手,干笑两声,“老丈不必担心,我俩不是坏人,只是原本和夫人从娘家回来的路上,不料遇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才生生绊住了脚。”
随后男子从怀中掏出了几两碎银子,“我这出来的匆忙,也没带多少银两,还剩这么多,就权当答谢老丈的恩情了,还望老丈能容我们等风雪停了再出发。”
看着眼前的碎银子,村长一时有些动心,却没有伸手,人家原本只是来避避风雪的,实在要不了这么多银子,本想推辞,却被烧完火的老婆子一把从人家手中给夺了去。
老婆子觉得这老家伙是糊涂了,有银子都不要,摆明了人家白给的嘛!
就这样,夫妻二人就在这村子里住下了。
村长家有个嗜赌成性的儿子常年泡在赌馆里,这他回家后发现院子里坐着一位貌若仙的美娇娘,心里想着:莫非是老爹给他找的媳妇儿?
慢慢走上前去,还未等他开口,偏房中出来了一个男人,口口声声喊着美娇娘夫人s来,自家老娘把他拉到一旁了事情原委。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美娇娘早已是别人家的了。
可是呆在家里一段时间后,看着如花美眷更是心痒难耐,虽然这个女人大着肚子却抵挡不住眉间的风情,思来想去后一个邪恶的念头慢慢升起。
一日午后,他约着那个男人去山中打猎,来到了一个悬崖边,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猛地将他推了下去,回头声称他是自己不心掉下去的。
女人听闻噩耗,悲伤过度导致腹痛难忍,孩子提前降世,可是生产的过程并不顺利,一墙之隔的房间内,村长的老婆听到原来是自己的儿子将那男人推到了崖底,气的狠狠的扇了他两巴掌,可是打完过后还是担心自家儿子会不会有事。
女人听到前因后果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容貌给丈夫惹来杀身之锅,心中更为悲痛,勉强生下了孩子。
听到孩子呱呱坠地后,村长老婆和她那个儿子就冲了进来,反正生完孩子之后就让这个女人成为自家媳妇,那个孩子活着也就没多大意义了。
看着他们冲进来,女人一把拽住老婆子,几近恶毒的话语充斥在她耳边,“你们要好生照顾好我的儿子,不然我缥灵幼便诅咒你们不生不死,永远都出不了这个村子,都给我陪葬!”完这句话,女人便咬舌自尽了。
村长儿子被眼前一幕吓得跌倒在地,女人狠绝的眼神依旧盯着他,老婆子掰开女饶手,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一个来路不明的贱人,不过是我儿子看的起你,不然早把你喂狼了!”
正好完最后一个字,老婆子便直挺挺的倒下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村长刚从外面劈完柴,一进房间看到便是这一幕,吓得直接坐在门口,后来听了儿子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才终于理清了缘由,颤颤巍巍的抱起女人身边的婴孩,用手盖住了她死不瞑目的双眼,这个孩子便是月人。
一开始村民并没有将老村长的话放在心上,对这个野孩子月人非打则骂,可是渐渐地他们发现打骂月饶那些人三内都离奇死亡了,而且自从月人出生后,村子里就真的再也没有孩子出生了,就算有侥幸怀上的都胎死腹郑
除了老村长之外的其他人像是全部停止了时间一样,真的如同女饶临终遗言一样,不老不死,也出不了这个村子,时不时还有大雾笼罩,所有人都开始恐慌,将月人好吃好喝的待着。
几年前老村长便去世了,临终之时流了足足三的眼泪,似忏悔似后怕,而村长的儿子失足跌进了自家水缸中淹死了。
这下大家都相信那个诅咒。
直到两年前,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来到了村子里,一开始村民都认为自己眼花了,毕竟这十几年来,他们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那道人来了村子以后,看到月人先是叹息了好一阵子,随后画了一张画像,称不久之后画中的神女便会降临,届时诅咒就能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