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行走日常

卫无沅成为行走后,置办了个宅院,不管怎么在赵府打扰这么长时间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若是有了正经官职后仍住在赵府,唯恐有些闲言碎语。

赵夔父女倒是不甚在意,知道她要搬走心情低落了不少,不过也好在卫宅离的不是太远,走几步路也就到了。

秦邑转道在卫宅住了几日。

等卫无沅休沐,才抽出来时间来给他把脉,之前给他吃了药才暂时压制毒性扩散,她倒是可以继续给他制一些清毒丹,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是药三分毒,这样下去不出半年,他就会......

抬手写下一张药方,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担忧的看了眼秦邑,随后让琥珀去准备药材。

“王爷,就算是有了清毒丹也是治标不治本,最关键的还是得找苗族才能解毒。”

秦邑放下挽起的袖口,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了句不合时夷话,“这茶味浓郁,不知无沅从哪里得来的?”

既然他不愿,无沅也不逼他,顺着话道:“不过是上次帮着那李家茶商找到了遗失已久的祖传画册,顺手送了一罐老君眉罢了。”

顺手吗?这茶香闻着倒是极品,怕是赵夔府中都未有如此好物,这卫无沅的本事倒是不。

秦邑轻轻放下茶盏,抬起眼皮看了看对面的人,“无沅的对这毒还是得苗族的人能解,明日,本王便准备出发了。”

无沅错愕,这么快就要走了?

停了几拍,转而认真的看着她,“无沅对当前局势可有了解?”

如今的北秦算是真正的内忧外患了。

以雍州和司州为首的郡县陷入雪灾中,现在邬全镇所在的司州情况要稍好一些,四大家族中也仅有蓝家施于援手,另外三大家族,缥家隐世,金家和殷家作壁上观。现在东陵又联合苗族虎视眈眈,皇帝不作为,皆由六部决定,整个北秦的处境实在堪忧。

无沅低头思考片刻,露出半截细白的脖颈引人遐想,若不是本人毫无察觉,秦邑都要认为她是专门来收自己的了。

“王爷,在下倒是有个想法。”踟躇片刻无沅还是将心中所想了出来,“东陵和苗族合作必定是达成了某种条件,那反过来若是我们开出更丰厚的条件,苗族又有何种理由再去相助?再者东陵和北秦国力相当,若是没了苗族相助,要想进一步进攻恐怕也要再三思量。”

一旁听着的晋绥有些不同意了,难不成要他们向苗族投诚?别忘了就是因为他们王爷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无沅摇摇头,不同意他这片面的看法,“晋绥侍卫,若是抛开敌对关系,苗族与你家主子可无任何仇怨,况且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击退东陵,若是无这场战争的话,苗族无论如何也不会傻到去加害一个大国王爷才是。”

秦邑听之倒觉得十分有道理,若是能让苗族和东陵合作终止,他这毒又有什么关系,再就算要报仇,也得等眼前这关过了再也不迟。

顿时觉得眼前这卫无沅窝在这邬全镇倒是屈才了,“无沅,你若不止安于一个行走之职,本王倒想等到你来到临安的那一。”

无沅闭言不语,杀害父亲的定是临安中人,她当然不可能只是一个的行走,临安时一定要去的,只是怎么去她得好好想想。

轻碰了秦邑的茶盏勾唇一笑,“一定”。

一定会去临安,我们也一定会再见面。

第二日辰时,太阳正好,晋绥过来取了药带着上路了,秦邑倒是未见着,想必昨晚便是告别了。

无沅也开始了府衙生活。

每每去府衙时总要带上堇年和琥珀二人,府衙每日安排衙役强身健体,无沅便开了个后门让二人也跟在后面,不过跑上三圈堇年就累的不行了,反观琥珀整个人还精神奕奕。

反复两次后,无沅也没在强迫堇年跟着同去了,便在院中亲自教他一些心法内力,不过,堇年还是最喜欢呆在炼丹室里,抱着枯燥无聊的医书一看就是一整。

自从无沅成了行走之后,赵夔偷懒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就连衙役们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平日里只是让无沅代笔,渐渐地自己都不了,直接给了一堆折子让她批,也只有叶青拿眼盯着他的时候,才会乖乖的坐回去。

有时,无沅也会搭着赵夔的牛车顺道回府。每当牛车经过集市,外头总会传来女子娇俏的声音。

“啊!是卫行走!”

“卫行走,奴家心悦你!”

尖叫声应接不暇,把牛车里的赵夔倒是喊得脸色微红。

这时,一阵微风吹开车帘,露出车内人姣好的容颜,如玉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白,一双水眸望了过来,直中心尖,车外的女子无不被无沅的眼神击倒,邻家阿婆带着孙子也匆匆走到街角,只求远远的能看上两眼。

众人似乎忘了,那车上除了卫无沅还坐了个膀大腰粗的县令大人,赵夔看着车外的景象惊叹,“无沅相貌这偌大北秦怕是无人能比啊,每每与你同行,总会惹来这许多火热的视线,倒是叫我有些无处遁形。”

无沅放下手中文书,抬眸看了眼赵大人,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涡流深深将人给迷惑了,“赵大人,这皮相是最要不得的。”

话是如此,可每次与你同行,心中总会被扎上几针。

赵夔心底嘶吼,面上倒是不显,所幸他也不是那等在乎容貌之人,况且无沅能力又强,交给她的公务都提前完成,这样的下属可不多见,他这段时间可是少了许多事呢!

牛车缓缓往前驱动,愣神间,一个身穿血衣的男子突然冲到了车辙上,往后退了几米倒在地上,车夫当场吓得不得动弹了,还是无沅掀开车帘喊了几声,才愣愣的前去查看。

那男裙是无事,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脚步虚浮的走到牛车下,脸上尽是汗渍和泪水,“大人,行走,不好了,我家娘子出事儿了!”

卫无沅和赵夔对视一眼,赶紧差人前去查探,随着男人来到一院中,推开门便看到倒在梨树下的妇人。

无沅三两步走上前,不用看就知道人已经死了,赵夔和匆匆赶来的两名衙役上前一看,纷纷挨着院角吐了出来,这也太惨烈了。

赵夔吐了两拨,邬全镇这么多年也没见这么惨烈的死法,生生将脑袋砸的凹了下去,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再看旁边哭成泪饶男子,当即命吐完的衙役将人绑了起来。

这男子血衣加身,不是刚行凶完又是什么,定是他杀害了自己的妻子,事后因为害怕才匆匆跑出去报案,连这身衣裳都来不及换。

罗涛不曾想自己找来的官差竟是将自己锁了起来,急的大喊,“大人,冤枉啊!这是民的妻子,民怎会痛下杀手啊!行走!卫行走,你要相信我啊!”

看到卫无沅像看见了希望一样,就算被绑成一团趴着也不停挣扎,卫行走定会还他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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