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泄露
酒过三巡又三巡，原本站于廊下看着那人一身白袍与众人把手言欢，赵扶摇心微动，这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人剧烈跳动的心脏，此刻正扑通扑通，像是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捂着心口，大口喘着气，仅仅是看到卫公子的一个侧脸就如此失态，要是！要是......
正当她红着半边脸，调整呼吸的时候，原本还坐在庭院中的卫无沅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慢慢朝她靠近。
“赵姐？”
一个问句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赵扶摇吓得回了魂，看着眼前的翩翩贵公子，原本抚平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的跳了起来。
赵扶摇想起之前爹爹的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卫公子，我，我......”
见她这副样子，卫无沅原本还有些不在状态的心思立马回转，在她出口前，抢先道：“赵姐，我们二人是不可能的，希望姐还是令觅良缘吧！”
原本还有些微红的脸颊，听到他这番话瞬间煞白，心底没来由的慌了，“可是我太心急了，你没做好准备？还是爹爹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不然，为何拒绝的如此干脆。
无沅垂首摇了摇头，内心还在纠结怎么跟赵姐，才能不伤她的心，想到最后，也没想出个完全之策。
那么，最后也就只剩最后一个结果了！
卫无沅暗下决心，确保没有人在附近，一把拉过赵扶摇的手放到了胸前。
“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何不能娶你了吧！”
赵扶摇震惊到失语，半晌没回过神。手下的触感没错，是个女人！
她，她，她竟然是个女人！
赵扶摇一时无法接受，哭着跑回来房间。谁能想到，这么谪仙般的人物居然会是个女人？
关上房门后，跑到床边就想扯开嗓子哭，却发现怎么都哭不出来，愣愣的坐在床边半宿，直到露鱼白才惊觉过来。
没错，她想的很清楚。一开始，她就不是因为卫公子是男人才喜欢上的，是在众人都嘲笑自己的时候她伸出的手，那个时候才对她有好感的，所以，管她到底是男是女呢？
就这样想明白后，赵扶摇顿时觉得困意来袭，缓缓倒在床上睡着了，嘴角挂着笑意。她本就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世家千金，就算卫公子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也只会认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至于之前还想着嫁给卫公子的事儿，早就被她忘到身后了。
这里先不赵扶摇如何，无沅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跑远了，有些愧疚。干脆坐在廊下的台阶上撑着下巴思考，得怎样才能解释清楚呢？
一阵车轮转动的声音传来，抬头望去，是叶青。
“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扶摇是被你吓跑了？”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无沅耷下脸皮，一脸委屈，“叶伯伯，你就别取笑我了，现在可怎么办啊？我这还是第一次把一个女孩子给弄哭了呢！早知道就先不告知她实情了。”
叶青一折扇打过去，她下意识的闭上眼，没有听到拍打的声音，不禁睁开了眼。
啪嗒一声，折扇在她头顶打开。
“你来这儿也不少日子了，在你心里扶摇就是这么脆弱的人吗？单单是她脸上的红痕，带了十几年，心智早坚硬了不少。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想明白的。”
叶青的话带了几分肯定，可总让卫无沅带了几分愧疚。
第二日晌午，无沅就在赵扶摇的必经之地来回转悠，不管怎么，总得跟她道个歉。
当赵扶摇打着哈欠看到她时，揉了揉眼睛，这是下凡啦？感觉她有啥事火烧眉毛了似的。
“卫公子，你在这儿转悠什么呢？”
在卫无沅第十七次来回踱步后，赵扶摇终于出现了。
瞧着她脸上的神色，除了睡眠不足以外，精神到还好，卫无沅不禁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前。
“赵姐，昨夜的事......”
“昨夜？哦！你是老爹他们喝的吐了三回的事？没关系啦！以前爹爹和他们就是这样的，每每趁着休沐的时候大闹一通，然后再老老实实的回府衙当值。”赵扶摇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事。
无沅知道，她这是扯开了昨日的话题，不过这样也好，就当昨日她未曾过吧！
“是啊！在下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景象。对了，赵姐今日......”
话未完，就被赵扶摇连腰斩断，“什么赵姐啊，如今咱们的关系都这么明了了，叫我扶摇吧！我也唤你一句无沅，如何？”
卫无沅微微愣住，随后点头道一句好，果然如同叶伯伯所，赵扶摇才不是那种脆弱的人。
“无沅，你今日看看我的脸可曾好，我可是在家憋了好久，若是再不出去整个人都要发霉了。”知道无沅是女子之后，赵扶摇也没有了从前那样心翼翼了，挽着卫无沅的手臂轻晃。
幸亏今赵夔去府衙办公了，若是让他看到这一幕，指不定指着无缘骂的狗血淋头呢！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主动勾上去，也会认为是这子勾引在先。
赵扶摇的脸自那次术后以来，每隔一就会换一次药，如今看着已是大好，脸上皮肤细腻光泽饱满，就是脸颊下还有一道细细的刀痕。
之前考虑到女子爱美之心，卫无沅才特地只开了一道的口子，如今用粉一遮已经是看不出来了。
得知自己已经痊愈的赵扶摇，抱着镜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高胸抱着无沅摇了两下，晃的无沅有些头晕。
赵扶摇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府，这回看那王慧还能耍什么把戏，照样还是将面纱罩上，她有些像看看那女壬大眼睛吃惊的样子了。
这么想着，赵扶摇特地拉着卫无沅一同出门，堇年看着那个姐又黏着卫哥哥，眼睛耷下来几分，走到无沅身边，“卫哥哥，你要出门？可以带上堇年吗？”
赵扶摇站在无沅另一侧看着这个鬼，弯腰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两下，“当然可以啦！不过外面人多，你可得好好跟紧了哟！”随后在他耳边呢喃两句。
堇年看着这个女人，一时凝住了视线。
鬼，这么喜欢跟在无沅身边，到底是图什么呢？
这个女人，难不成看出了什么？不，不可能，连无沅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又怎么会看出来，定是骗自己的。
刚出府，街边摊贩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看到带着面纱的赵家姐和她身边那个男子，还有男子身边的男孩儿，众人纷纷看痴了眼。部分人原本是不信那市井之言的，毕竟存在夸大的成分，可是真正看到那个男饶时候，觉得市井之言不足十之一二。
赵扶摇看这些人盯着无沅痴迷的神情，挺了挺腰背，格外自豪。再怎么，自己也是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知道她的秘密。
“无沅，你看，那儿有家新开的茶楼，咱们去那儿坐坐。”赵扶摇指着不远处兴奋道。
三人一同朝茶楼出发。
刚进门，一道人影被仍了过来，无沅带着赵扶摇一转身，才没被撞到。
赵扶摇拍了拍心口，朝仍饶那桌气冲冲的走过去，“喂，我，这儿可是邬全镇，想要惹事打架可得掂量掂量，再，你刚刚那么把人扔不出砸到别人怎么办？”
赵扶摇关注的总是不在点子上，任凭她如何教训，那木头似的人愣是没瞧她一眼，桌上喝着茶的男子眼都未抬。
“裴源，太吵了。”
一句话，裴源领命，朝着赵扶摇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