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阉竖
此时曹芳所在的院子外,已经站在七八位身穿孝服的人,现在这几人门外探头探脑的,好似在等候什么。
而几人头上戴着的进贤冠,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了。
站在众人面前的一名老者,头上虽然也带着进贤冠,但是其冠上的冠梁,却是比之后面的儒生们多了一根。
可别看了这两根梁,现在可只有二千石与太学博士级别的官员,进贤冠的冠梁才能为两道梁。
但是站在众人身前的另外一名老者,却是就简单的拿了一根布条扎起了自己的头发。
头发显得有些散乱,让人看去不免觉得有几分狼狈之感,再加上其身上穿的粗麻布孝服,看起来与那街边的卖油翁却无两样。
在这人群里显得格外扎眼,然而这狼狈老者身后的士子那略带崇拜的眼神,已经证明了此老者绝非那街边的卖油翁。
仔细打量一下就会发现,两饶腰间都悬挂着一块玉佩,其上用着篆雕刻着博士两个字,所以这两饶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然而现在两饶面色却是有点难看,看着眼前那栋覆盖着茅草的院子,张其和管夏皆都是皱了皱眉。
两人内心之中已经有点别扭的情绪了,但两人还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已对,而在其后的弟子们更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毕竟,曹芳身为九五至尊再加上年事尚,有些事情肯定是与常人不同的,所以两人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也早有准备了。
“两位博士,陛下有诏,还请两位跟随在下入内!”
正在两人还在心里准备见到曹芳之后的辞之时,就听见门口处传来了那宦官所特有的尖锐嗓音。
厌恶之情止不住的从两人心中升腾而出,而其后的弟子们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
毕竟前朝十常侍之乱未远,而现在能站在两人身后的这些弟子。
要么是官宦之后,要么是士族之后,其中这些士子出生最差的,其父也是个吏,当然是这洛阳城内的吏。
而这些弟子们家中的长辈亲族们,或多或少都受过前朝那两次党锢的影响。
所以,两饶这些弟子们,可谓是从听着那十常侍的故事长大的。
对于像黄这些阉竖,他们可谓是忌恨已久了,只可惜,他们这些士子一般可接触不到这些宫内的宦官。
所以平时也就当个故事听听了,然而那故事里的坏人,今终于出现这些士子眼前。
现在这些士子的心情那是可想而知了,所以,站在门口的黄,不免被院外众饶眼神看的浑身发冷。
黄现在有些怀疑,要不是那些虎卫营的那些侍卫们,早早的把这些饶佩剑都卸了。
不然,现在这些人怕是已经抽出剑,把自己送去见自己的老爹了。
黄现在已经没有愤怒了,有的只是怀疑与迷茫,他不止一遍的在内心之中问着自己,自己难道真干了什么怒人怨的事?
在一番对自己的检讨之后,黄也有些害怕与恼怒了,自己干得最坏的一件事。不就是和黄大一起偷看那寡妇洗澡吗?
那什么子也过:“食色性也!”这些儒生怎么就一个个用着好似杀父仇人看着自己。
当然,这句话也是和那李西学的,自从那件事之后,四饶关系就好了许多。
再怎么四人也算是一起面对过死亡了,所以这还是李西特意安慰黄,所教他的的,也算是为黄偷看寡妇洗澡找了个正当理由了。
但是,到底黄也只是个左闾出来的黔首罢了,生平经历过最大的阵仗,也就是跟着黄大出去与人争凶斗殴罢了。
而且,打起来的时候,黄可都是全程都是蒙着眼睛的,也就是从那一次的斗殴之后,黄大也明智的放弃了,让自己的弟弟与自己一同做游侠的想法。
而现在突然被几人杀气腾腾的盯着,黄顿时就有点被眼前的阵仗给唬住了。
看着门口那宦官的面色愈发苍白,幸好还是颜夏及时跳了出来。
对着身后的弟子们假装呵斥了一声,随后对着黄微微一拱手道:“还请黄门令引路!”颜夏在道黄门令三个字时,却是特意加重了语气。
而身后的那些士子们,听到颜夏的话语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全都是低下了头,只是那时不时抬起头望向黄的不善目光,还是暴露了士子们内心的想法。
听到耳边传来的话语,黄总算是缓过神来了,面色苍白的朝着颜夏点零头,随后一声不吭的往着院内走去了。
看着黄这副神态,颜夏无奈的叹了口气,向着旁边的张其声道:“扶定啊,咱们现在不同以往了,这黄门令对于我们的作用,你也不是不知道有多重要:
咱们既然准备依靠陛下,这黄门令可是关键的一环,这次回去以后,还是要教教他们什么叫做虚与委蛇,万万不可再复之前的举动了!”颜夏完就有些恼怒的看了看后面的弟子们。
听闻颜夏的话语,张其只能面色难看的点零头,好像是安慰自己一般,用着有些奇怪的语气答道:“当是如此,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完就大步走向了那“草庐”之中,看着张其的背影和那已经暴起青筋的双手。
颜夏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上了张其的步伐,院子外只留下了面露不忿之色的士子们。
“陛下,两位博士已经到门外了。”
“哦?还不快请两位博士进来!”
听着那有些破旧的房屋内传来的对话,尤其是那明显有些稚嫩声音所的话语,颜夏和张其相视一眼,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与惊喜之色。
黄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房门前,用着他那公鸭嗓道:“陛下诏两位博士觐见!”
两人闻言赶紧整理了一下那显得有些凌乱的衣冠,深吸了一口踏入了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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