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端敏公主神情一滞,而后便是大怒。

恼羞成怒道:“你不过是一个郡主,别以为仗着父皇可怜你,就可以爬到我头上嚣张。不过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可怜虫而已,有什么可神气的!”

她是嫡公主,还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理应得到天下最好的。

端敏公主架子端的大,平日里皇后耳提面命,让她不要在这个表姐面前太嚣张,她还能忍耐一二,可是这一路上,和安说一不二,她早就受够了。

“你最好对我尊敬一点,不然回到宫里,我就让父皇把你嫁到苍国去联姻。”说着,看了看和安,上下打量,神情轻蔑:“反正我看你也只有这么一个作用了。”

元旧眉尖跳了跳,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心里替这位目中无人的公主点了根蜡。

最近郡主心情本来就不好。

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南疆这里出现了能复活死者的宝物,兴致冲冲的赶来,却被皇上硬塞了她来,一路上还不停的作妖。

郡主这一路上的忍耐恐怕早就到达了极限了,这个公主还不知死活的叫嚣。

这也便算了,郡主一直都是理智的人,断然不会擅自出手。

但是端敏公主千不该万不该,最不应该在郡主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赶到南疆,却发现宝物已经不知所踪的时候来挑衅,还提及了郡主已逝的父母。

郡主虽然自小丧母,但是这并不代表郡主对已故的长公主没有感情,相反,郡主和长公主的感情很好。

果不其然,和安郡主的脸色难看无比,眼睛微眯,一阵风暴凝聚在眼底,随时等待着爆发。

偏生端敏公主看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怕了,叫嚷的更厉害了。

“本公主告诉你,识相点现在赶紧去找住的地方,这一路上就陪着你赶路,也不看看我这娇嫩的皮肤和你那糙的跟土一样的脸能一样嘛........”

端敏公主絮絮叨叨的说着,元旧静静的站在一旁,防止等一会儿的火会烧到他身上。

至于郡主轻易饶过端敏公主?还真是抱歉,他就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

然而,和安郡主只眯了眯眼,就静静的放松了身后的拳头,微微一笑:“好啊!”

元旧眼珠子一转,脚下默默离端敏公主远了一点。

一般来说,郡主不当场算账的情况,只会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郡主憋着更大的火气,只等着一把火把人给烧了,半点灰烬都不剩的那种。以他看,端敏公主的情况八成就是这样了。

第二种,郡主当场就原谅了那个人,不会多计较。

如果是往常,他会觉得是第二种情况,但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还真的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

端敏公主犹如一只胜利的孔雀,高傲的离开了。

和安久久的凝视着她的背影,忽而笑开了。

“元旧,端敏似乎很爱惜她那张脸,找点东西让她更爱惜一点。”

元旧:“.......是!”

郡主还真是一如往昔的一击致命啊。

端敏公主可不是爱惜她那张脸嘛,现在阖宫上下谁不知道,端敏公主曾经毁容了一次,就那段日子,从皇后宫里抬出来的宫女尸体绝对不下于十个。

啧!

一国公主,真是.......

在南疆的最北方,一个苍老的人佝偻着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阳光从树荫中透过,悄悄地打在他身后。周遭所有的小动物都有序的远离他身边,仿佛他身上有什么让它们害怕的东西。

一声破空飞来的叶子牢牢钉在刚才老人站的那棵大树上,老人眯了眯眼,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允直,怎的这么和柯伯伯打招呼,不大礼貌啊。”

一声轻笑从不远处的树荫里传来,哗哗簌簌的声响过后,一个神采风骏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来。

“柯仑伯伯,允直失礼了,伯伯莫怪啊!”

柯仑眼底闪过笑意,不在意的摆摆手:“你小子什么时候在我面前有过礼貌,还不是成天没大没小。”

闾丘允直微微一笑,笑意中透出两人的熟稔和亲近。

柯仑脸色一变,郑重道:“允直,这一次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把南疆的子民安顿在哪里,连那些蛊尸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这一次,南疆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但凡有什么需要我们出手的,不管是什么事情,你就来南疆找我。这个承诺,历经千年,也绝对不会变。”

即使他不在了,南疆的子孙后代每一辈子孙都会继续传承下去。

闾丘允直挑眉,看着柯仑眉间的坚定,还是点点头,没有推辞。

“柯仑伯伯,这一次南疆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才会让你们先去无沙荒原避一避。但是你也明白,荒原并不怎么适合人居住,更何况是居追境和荒原相差千里的南疆子民,所以........”

柯仑紧抿着唇角,他何尝不知道这事儿。但是现在南疆说是穷山恶水都不差了。

现在南疆是绝对不能住了,他原来不是没有试过把发狂的蛊尸带离南疆。

但是所有的结果都在揭示,他们最后还是会回到南疆。

也许是他们在南疆的时间最长,也对这个地方最熟悉,所以在失去神智以后还是会下意识的回到南疆,也或许是南疆的蛊虫和他们有什么共鸣,在召唤着他们回去。

现在需要解决的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些蛊尸该怎么解决。

闾丘允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眼珠子转了转,仿若不经意的看向柯仑。

“柯伯伯,听说你找到蛊尸的解决方法了?”

说起这个,柯仑的神情轻松了些,一直绷着的身体也舒缓了两分。

见此,闾丘允直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柯仑对着闾丘允直,也不多做隐瞒,坦然道:“是找到了一个办法,但是我也不确定可不可行。”

“哦?”

“你也知道南疆一直以来延续的长央选拔吧?”

闾丘允直想了想,点头。

他的父亲和南疆相熟,他自小也在南疆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南疆的一些秘辛,他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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