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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五百年后的韵味

“公主、公主,信来了!”花鱼欢叫着冲进着房间。

因为是被关禁闭,其他奴仆都守在外面。

终于等来了心心念念的情书,本来躺在床上慵懒不堪的娇躯瞬间注入了活力,石婷翻身起来坐到桌子旁边,颤抖着手接过情书。

“繁昌公主殿下亲启!”几个遒劲的大字映入眼帘,仿佛如同他俊朗的身躯。

徐谦作为全能特种兵,书法培训是必修课,不然如何在别人面前装逼?

越是有钱有地位的人,越是在乎这些表面的东西,什么衣着穿戴,谈吐书写,上下几千年,古今中外,颠扑不破的真理。

全能特种兵很大一部分任务就是潜伏在高层人物身边,与他们交往,获取有用的信息,自然他必须融入他们的圈子。

“没想到徐谦居然写得一手好字,本宫还以为他只是一个赳赳武夫呢……他一定也是饱读诗书之人。”

石婷心下更加欢喜,用纤纤手指心翼翼地撕开封口,她满心期待地要看看他写的诗。

文化人对文化人,徐谦总不可能只给她写两行字。

她抽出一张洁白的信笺,打开一看,里面却是自己写给他的那首诗,只见诗的下面写了大大的两个字:已阅!

“?这就是他的回复?”石婷差点吐血,他以为是皇帝批奏章吗,就算是,好歹也有几字评语,就写已阅两字是什么鬼?

石婷内心充满失望,她不指望他多么会写诗作赋,起码写几句温柔缠绵的话总可以吧!

“莫非他其实是个粗鲁不堪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石婷这次看走眼了?”

她忽然后悔自己的莽撞,怎能不多了解下就冒昧给他写了信表了情,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她感觉极其悲伤,原来此人连石敢都不如。

花鱼见公主脸上由大喜转为大悲,不明所以,她不是一直期待着来信么,怎么......难道徐谦拒绝了公主!

“花鱼,拿支蜡烛来,把信烧了!”

“?”情书不是要珍藏着的吗,这算怎么回事?

“公主?”

“叫你拿你就拿!”

繁昌心烦意乱,大声喊道。

花鱼从未见她如此生气过,立即去拿了根蜡烛点燃。

公主将信一扔趴在桌子上抽泣。

花鱼肯定徐谦的回信是关于拒绝的,没眼力见的傻子呀,公主这么好的女子,举世之中哪里去寻!

“快烧呀!”公主抬头发现花鱼在发呆,催促道。

“哦、哦……”

花鱼拿起信笺,见公主趴着,于是偷偷看了几眼,顿时也是火冒三丈,这什么人啊,‘已阅’!?

想着那家伙大笔一挥的潇洒样子,花鱼真想拿起一把刀捅他几下,瞧把公主擅......

公主闻到纸张的焦味,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又抓起信封扔过去。

“这个也烧了,我不想看见有关他的任何东西!”

“对,太过分了,都烧了!”花鱼脱口而出。

公主看了她一眼,花鱼知道漏嘴了。

“奴婢该死,不该偷看!”

“没关系,反正烧了,以后谁也不提这个人这件事就罢了……”

花鱼“嗯”了一声。

她把信封口子敞开方便燃烧,屋内迅速充满了更重的烧焦味。

突然,花鱼看到另一张信笺露了出来,她赶紧用力晃动信封,可那火太旺,一时灭不了,她把信封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公主奇怪地看着她。

“花鱼,你干什么,快点烧了它呀!”

花鱼捡起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笺。

“公主,这里面还有一张信纸呢……真奇怪,他怎么放两张纸呢……”

公主无动于衷,也许是夹杂进去的废纸吧。

“咦,这上面还有字呢!”

公主仍然低着头,心跳却有点加速,莫非这人真的还有另一封信?

“什么乱七八糟的字,你念来听听!”

她怕再一次受到打击,闭着眼等着花鱼念动。

“佳人如晤,”花鱼清了一下嗓子念道,“自太子府花园一别已经数日,古人一日三秋之语实不吾欺,暮春之夜,东风乍起,枝头摇曳,百花惜春,薄纱映影,红烛滴泪,斯怀有感,特作诗一首以抒胸臆......”

真的是他的回诗!

公主一下窜起夺过花鱼手中的信笺,如饥似渴地读完刚才那一段,继续向下看。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玻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是晚唐着名诗人李商隐的一首诗,道出了深深的思念之情,徐谦借花献佛送给了公主。

这来自五百年后的韵律和深情几乎将公主将带入了仙境般的梦幻,她在脑中不停惊叹:诗还可以这样写,居然还可以这样写......

她立即起身。

“花鱼,磨墨!”

不一会儿后,花鱼看着公主发疯般地将徐谦那首诗写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此后一直几,公主坐立吃睡口中都是念着这首诗,仿佛她的魂被诗勾走了一般,世上一切的香味、鲜味和色彩都敌不过诗的韵味,她沉浸其中,不愿脱离出来……

......

太子休假,徐谦趁机出府把冷叶和朱婧接了进来。

“徐谦,我们还以为你做了胡饶狗官就把我们的任务忘了呢!”

朱婧口无遮拦。

“大凶妹,我忍辱负重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你积点口德!”

“徐兄,别理他,我正要找你有急事。”

徐谦有些怕冷叶,她总是一本正经地找任务给他做,跟她在一起虽不会遭到无理取闹,但是感觉压力好大。

“冷圣姑,有何吩咐,我洗耳恭听!”

“好!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探访了师道原来的一些联络点,居然让我找到了蛛丝马迹,联系上了一个潜伏在茨长老,据他讲,赵国的师道组织依旧存在,而且以反胡为己任,不断发展道友,不以杀一个两个胡人为目标,而是要在时机成熟时直接发动战争!”

“他们自己推举了一个道君,道号麻衣子,不过得知你是总坛定下的继承人后,他们就以师令为主,谁有师令谁就是真正的道君,麻衣子也非常同意,而且把师令相关的消息透露给我,是师令其实早已在皇宫。”

徐谦大悟道:“怪不得,这些晚上我都没有闲着,到处搜索师令,可惜一无所获,你看,我的眼圈都是黑的。”

他把脸贴近冷叶,差点亲了上去。

“正经点......所以谁有机会进入皇宫找到师令,他就是北方真正的道君!”

“进入皇宫?那不是很简单么,我让太子给皇帝祝寿的时候找个借口带我进去就行了。”

“真的这么容易?”冷叶喜道。

“那还有假,不过,皇宫那么大,我去哪里找师令,还有,师令具体什么样子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这个......听长老,进了皇宫后可以找到御膳房管事鲍公公,他是我们的人,也许他会有最新的消息。”

“御膳房?我怎么跑那里去找人?”

朱婧插嘴道:“你徐大少爷什么本事,还有事可以难住你?”

这次冷叶没有反驳朱婧,而是以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迟早被你们逼死弄死!”

......

上午训练的时候时候,徐谦问太子他的情书可有反应。

太子摇摇头,他也很奇怪,繁昌一开始那么积极,怎么突然没有了下文,他们当然不知道繁昌公主因为那首诗正处于走火入魔状态,神志迷糊着呢。

好吧,也许是女子的矜持,过几不定就回了,徐谦想道。

他同时想起了入宫之事。

“咳咳,徒儿呀,为师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皇宫长什么样呢!”

太子随口道:“都差不多,无非房子高点豪华点,地面平整带些雕刻......”

“是啊,人都差不多,一个头两只手两只脚,可是不亲自看看他们的表现谁能知道哪个力气大呢……”

徐谦一副皱眉不满的神情,话也带有点酸溜溜,太子霎时就感觉出了不一样,揣摩了下,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哈哈,当然,没有去看过皇宫的人感觉肯定不一样,师傅,过几日父皇大寿,每个主宾都可以带俩随从进去,届时就委屈你一下,做我随从,进去一起给父皇祝寿,顺便你也可以看下皇宫的规模,如何!”

徐谦等的就是这句话。

“也这有这样了,师傅我委屈一下是事,只是想到我辛辛苦苦地教你,皇上却看不见我的苦劳,唉,悲伤......”

他捂住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太子感觉今他怪怪的,师傅在他眼里一向不求功名利禄,今怎么感觉功利心这么迫切呢!

他现在明白事理多了,知道没有谁真的不在乎名利,就算那些所谓避世在名山的道士不还期盼皇帝给个什么“真人”的封号?还有那些佛陀,一有机会就往王公贵族府里钻,想要得到更多的香火钱,所以师傅是正常人,有这些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的。

“师傅放心,等到徒儿登基,一定封你个大将军做做!”

这孩子有孝心的啊,可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他登上帝位也只是个傀儡和刀下鬼,和他走得近的人后来都陪葬了,如果他几年内没有变化,我也只好弃他而去了,不过,功利之心还是不能表现得太白,我一世的清明啊……他灵机一动道:

“徒儿,你误会师傅了,我并不需要做什么大将军,我对功名利禄毫无兴趣,这次宴会师傅是想让你出人头地,届时师傅教你写几首诗,让那王羲之对你崇拜地肝脑涂地,如何?”

徐谦想想拿几首后世的诗来震惊下四座应该问题不大,至于能否打动王羲之他毫无把握,不过既然是师傅对徒儿话,不带点吹牛似乎过不去啊。

“师傅会作诗?”

能在父皇面前出风头当然好,可是从未听过他会作诗。

“哈哈,事事,信手拈来......”

“如此徒儿谢过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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