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大祸临头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简全与郡主的过世,让文鹏复又想起做的那个怪梦,他心神不宁,着急往家赶。

又十日,一行戎达金陵城。

翌日一早,文鹏带着家眷,顺道前往慕云山庄,拜会慕云婉大长公主。

许是宝儿等饶精心照顾,慕云婉气色好上许多,闲谈片刻,不见方莹踪影。

原打算询问一番,却见宝儿朝他使眼色,他只好沉住气,借口在山庄停留一日。

珰珰安排湘儿两人住下,他趁机唤住宝儿,询问缘故。

宝儿噘着嘴,眉头紧锁,回道:“师兄,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去往方莹住处的路上,宝儿抱怨文鹏带姨娘去武当,也不让她跟随,数落着他的不是。

文鹏将紫云与林依依准备定婚的消息,实言相告,免得她害了相思病。

宝儿沉默不语,郁郁寡欢。

他知道宝儿一时难以接受,还是好言相劝,让她早做打算,尽早斩断情丝,打消念头。

言谈间,两人来到方莹住处,见她坐在桌前,做着女红,文鹏不禁目瞪口呆,呆立门口良久。

原来,方莹已怀有身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尽管他能体谅师妹与殿下的情愫,可文鹏很清楚她两人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更不会被皇家所接受。

见师兄来看她,方莹既喜又忧,她原想师兄会将她大骂一番,见他却是愁眉不展,一言不发。

“师兄你倒是句话,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传出去,姐姐可如何见人?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可姐姐以后可怎么办啊?”宝儿摇着文鹏的肩膀,接连问道。

文鹏长吁一声,叹道:“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保重好身子,将孩子生下来。可纸终究包不尊,迟早要被人知道。若是别人问及,就道孩子是师兄的骨肉,以堵悠悠之口。”

方莹凝望着文鹏,羞得满脸通红,泪水直流,就要跪下,被文鹏拦住。

文鹏安慰道:“莹儿,你有身孕在身,莫要伤心,以免动了胎气。有师兄在,我会好生照顾你们。”

宝儿喜上眉梢,笑道:“呵呵,姐姐如何?我就知道,师兄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若被家里那只母老虎知道了,还不吃了师兄啊?哎!”

文鹏看看宝儿,一本正经地讲道:“越大越不懂礼数C歹是你嫂嫂,怎能如此没有规矩?她那里我来想办法,你俩先在慕云山庄住着吧。等我与她商量好,再接你们回府。哎!师傅他老人家,将你俩托付给师兄,可我没能照顾好你们,师兄心里有愧啊!宝儿,你的终身大事,师兄不横加干涉,不过你要让师兄省些心。哎!”

宝儿连忙应承,答道她知道了。

文鹏长吁短叹,又嘱咐她好生照顾方莹。

离开房间,文鹏将殿下送的宝钞,及随身带的银票,都交给宝儿。

他叮嘱道:“宝儿,你已长大成人,莫在使孩子气。莹儿又有了身孕,你可要照顾好她。”

宝儿推辞不得,只得收了去。见师兄似有心事,欲言又止,就问师兄有何心事。

文鹏只是摇头,只道没事。

数日后,文鹏带着湘儿等人,回到姑苏府邸。

文鹏吃着酒,云裳打量着他带回的礼物,笑道:“听夫君这么一讲,妾身也想出去瞧瞧。待孩子生下,妾身也陪着夫君,看看外面的风光。”

趁着她心情好,文鹏陪她闲聊许久,直到她有些困意,躺在床上。

云裳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睁开双眼,当着朵儿与珠儿的面,揪着文鹏的耳朵道:“冤家!今日回来,就待在妾身院子里,也不到其他姨娘那里去。哄我开心,准没好事。如实道来,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文鹏直夸她冰雪聪颖,何事都逃不脱她的法眼。他伏在云裳耳边,低声耳语。

待他讲完,云裳脸色突变,冷冷地盯着文鹏,正要破口大骂。

转念一想,她手指轻点文鹏额头,不放心地问道:“可是实情?不会是你造的孽,反诬给别人吧?”

文鹏信誓旦旦地回她:句句属实,绝不敢有所欺瞒。再者,事关皇家颜面,他怎好耍笑。

云裳细想,也觉得文鹏不敢欺骗她。思量过后,怒气全消,反倒心中暗喜,她不动声色地答应下来。

待她睡下,文鹏离开房间,正要去往青儿住处,却被朵儿拉住。

她拿来一件披风,轻声道:“老爷,夜色已深,当心染上风寒。”

朵儿随口念叨着:他离开的时日,府上隔三差五就会来些贵妇人。也不知杨季西夫人,郡王妃等人与夫人谈了何事,神神秘秘得。她们走后,夫人就患得患失,要么无缘无故发脾气,要么暗自落泪,要么就拿她和丫头们出气。

朵儿叹道,也只有老爷在家时,夫人才如寻常一般。

末了,朵儿问道,莫不是她们给夫人灌了迷魂药?

文鹏笑道:“朵儿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夫人。她们无非是想给夫人洗脑,好让夫人任由她们摆布,再拿捏住我。下次若是她们还敢来,我也去听听。”

……

三日后的一夜,文鹏忙完应酬,乘着马车,赶往城东。

行至一处偏僻之地,马车突然停在路上。只听“噗通”一声,家丁应声倒地,摔下马车。

文鹏瞬间惊醒过来,还未来得及反应,却听车外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阁下可是慕容文鹏,江南萧家的姑爷?”

他拨开车帘,跳下马车,趁着月光瞧去,道路四周埋伏着十二个蒙面杀手,拦住去路。

为首之人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他眉毛也已花白,身后还拖着一条短辫。

这老者并未蒙面,他身材魁梧消瘦,骨骼分明,模样硬朗冷峻。

老者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黑衣人,同样蒙着面。

文鹏迅速环顾四周,回复道:“不错,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打伤我家丁,又拦住在下去路,究竟有何贵干?”

老者大笑几声,回道:“哈哈,敢认就好!老夫寻你多日了,终于打探到你的消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文鹏有些不解,问道:“哦?阁下寻我作甚?我又与你无冤无仇?”

老者冷冷笑道:“无冤无仇?呵呵,要不要老夫提醒你几句?数年前,阁下在扬州城暗杀了江南双鹰,可有印象?”

闻听此言,文鹏心中大惊,看来老者是来寻仇的。

趁着夜色,文鹏很快镇定下来,反问道:“什么江南双鹰?在下只是一介布衣,靠行商为生,做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买卖,并不倒腾凶禽猛兽。恐怕阁下是认错人了吧?”

老者捋着白须,笑道:“哈哈!大祸临头,还敢百般抵赖!敢做不敢认,算什么江湖好汉!无论你如何狡辩,难逃一死,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慢着!在下不明,为何偏偏就认定是在下所为?无凭无据,空口白牙,岂不是栽赃陷害?你道我杀了人,难道就真得是我杀了人吗?”文鹏并不急着承认,他想弄明白究竟是何人泄露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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