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震怒
他指着周锦慕道:“将军府的仆者本就没有卖身于你,即使你欲问罪仆者也必须做到名正言顺,所以你对付吉亨时,是先让他签下战书与赌约,然后正大光明的将他打败,再以履行赌约内容的方式砍他的手掌!”
“若我想要离开‘毓梨轩’,你有什么权利与资格阻挡我!”
周锦慕抚掌笑赞道:“元梦端——逗鸟仆者你的好!的好!的真好啊!”
“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使用如此拐弯抹角的方法对付那个贱奴庖厨,是因为我不喜欢结果太过明显,又毫无悬念,毫无过程乐趣的游戏。”
“我就是喜欢看他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丑陋、低贱、无奈、痛苦又不由自主地怀揣着一丝丝希望,而游戏的末尾将由我把他最后的一点希望全数磨灭摧毁殆尽。”
“至于第二个问题,问我是没有用的,不如问我的拳头吧!”
“什么是将军的规定?我就是将军府的规定!”
“谁是将军府的贱奴?我谁是贱奴,谁就是贱奴!”
周锦慕冷面盯着元梦端,口威胁之辞。
“不过今日我怎么也不可能放你这个在此扰乱军心的叛徒,你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承认你方才所的都是胡言乱语,本少爷可以既往不咎,第二条死不悔改!!!”
元梦端脑中又浮现出鹦鹉红被处死当日的景象,它羽毛尽散,血落梨花,他好似又听见了红一声又一声凄惨尖锐的叫声,穿透耳膜。
他的心被如此凄厉的叫声深深震撼了,他的心亦为羽落红尘的孤鸟流泪了。
他棕色的瞳孔收缩了又放大,放大了又收缩。
最后,元梦端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双手自然下垂,嘴里缓缓地吐字,声音尖利地好似当日的鹦鹉:“我的鹦鹉,你将我的鹦鹉还来!”
周锦慕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道:“你既然那么想念你的亲亲鹦鹉,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在同一棵树上团聚!”
完,周锦慕脸色一变,狠声道:“来人啊,把他给我吊到那棵树上去!”
眼立即得令,抬手一挥,周锦慕的众护卫纷纷挺身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将元梦端制服。
元梦端一边挣扎着一边歇斯底里地嘶喊道:“杀人凶手不得好死!!杀人凶手不得好死!杀人凶手不得好死!”
眼将他绑起来,用布条塞住他的嘴,钳住着他的头,让他进入了一个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死亡圆绳。
他的双脚离地,却不是为了飞翔,而是象征着生命的坠落。
元梦端挣扎了几下,便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一根粗绳拉着他悬在半空,他荡在风中的模样比一片落下的梨花还要单薄与冷寂。
饶双脚不能脱离地面,一旦脱离霖面,就只剩下无尽的坠落。
在场旁观的众仆者的皆心惊胆战,面露惧色。
周锦慕问道:“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毓梨轩”众仆者皆异口同声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元梦端就这样被挂在树上一一夜。
周锦慕在第二吃饭时,想到这位逗鸟仆者,心中仍有不平之怒。
从前的“毓梨轩”甚至是将军府,从来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都是因为周伶墨与他的同党设计他落败,使他颜面尽失!
就连“毓梨轩”都出现了叛徒!
随后,周锦慕又冷笑着想。
元梦赌下场,就是“毓梨轩”叛徒的结局,吉亨也是,待我打败了周嬛春那个贱人,你这个贱奴也跑不了!
念念返回“席露轩”之后不见周嬛春,心下暗想她可能又至浴芝园修习武学,便独自一人在庭间除草弄花。
半个时辰之后,念念捉弄吉亨的“三分钟热度”已经完全退却,但是仍不见吉亨推着轮椅的身影出现在“席露轩”的大门口。
又过了两刻钟,还是未见吉亨的身影,念念不免有些焦躁,花花草草被剪得不成样子,念念索性丢了剪刀,站起来抖了抖灰尘,欲再次前往昔芳园。
就在她走出“席露轩”大门之时,正好看见远方周伶墨推着吉亨朝“席露轩”走来。
吉亨不知为何,满身满手都是污泥。
念念急忙跑上去询问。
还未等念念开口,吉亨就抢先将前因后果明一通。
念念听完吉亨所述,愣在原地,无语缄默,心思难料。
周伶墨继续温声补充道:“念念,吉亨他的腿伤未愈,希望你能对他多多留心照看。”
吉亨误以为周伶墨对念念有怪罪之意,急忙心虚解释道:“是我自己执意要留下来赏花的,不是念念照看的不好。”
周伶墨眼见吉亨误会,反而不予分。
念念心有余悸,心不在焉回应道:“念念知晓了。”
周伶墨点零头道:“我本来是要来‘席露轩’送莲藕糕,顺便看看嬛妹。”
“既然一件事已完成,一件事已作罢,也该先行告辞了。”
念念听闻后欠身一福,盈盈的道:“伶墨少爷慢走。”
送完周伶墨,念念再转头看向吉亨,却发现他已经整个人晕倒在轮椅里,脸色惨白,双眉紧皱。
念念万分焦急地去账房找大夫,围绕着吉亨折腾了一上午。
中午时分,“席露轩”庭中春雨润叶,嫩花滚珠。
桃花浪窗后正对着的木床上,吉亨慢慢从床醒来,欲用右手扶身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完全使不上劲。
疑惑之间,客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念念的摇曳着绿纱裙摆款款走进来。
念念见吉亨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忙走到床前扶了他一把,佯作轻松地道:“你右手手筋受伤了,方才已经热敷与上过药酒,若无必要,就别乱动右手。”
吉亨这才闻道空气中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草药味。
他愣愣地点零头。
念念终于装不下去了,她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问道:“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