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循环
星点零头，沉吟道：
“既然你对这个结构有些了解，不如……你的想法？你觉得，这三口棺材的位置，在这个术式中各自代表了什么？嗯，如果这真的是个术式的话。”
雷恩一手摩挲着下巴，一手习惯性的放在钉头锤的锤柄上，边想边道：
“有意思……如果这是炼金术式的……”
雷恩退后了几步，徒墙边取得了较好的视野，审慎地打量着房间的景象：
“那道术式的核心，是元素的流动……上升、下降、剥离、聚合……”
雷恩指了指地面，道：
“而其中运动的关键，就在交界面上。也就是，如果我们把这间房间，和可能存在的另外一件房间加总，当做那道炼金术式的话，那所谓的交界面，就是我们所站的这片地板。”
“听起来有点意思，请继续。”星认真的看着雷恩道。
雷恩微眯着眼睛，看向房间中央的三口棺材，道：
“四道‘流’在这道术式中持续流动，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每一道流，都会穿过一边和交界面中心点的三分之二处……”
星举起她披满鲜黄羽毛的翅膀，指了指两边的棺材，道：
“这两口棺材，正好摆在你的位置上……但你有四道流？还有，中间多了一口棺材……”
“不急，听我完。”雷恩笑道：“这四道流，二上二下。相对的两道同向，相邻的两道逆向。所以这四道流才能够始终保持流动。而最关键的是，它们的汇聚点……”
雷恩微微停顿了一下，他指了指房间正中央的那口棺材，继续道：
“也就是这个位置，是静止不动的。”
星沉吟道：
“你刚刚，这道术式代表的是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生命与死亡的循环。所以……在神秘学的解读上，四道涌动的流代表着生命、光明，而静止不动的中心就代表着黑暗、死亡……是吗？”
雷恩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不，正好相反。”
“哦？”星有些惊讶。
雷恩解释道：
“光明短暂而渺，而黑暗却是永恒而无边无际。但是生命，却是从汹涌的死寂中化生而出的。”
星思索了一会儿，方才道：
“这道术式听起来非常……特别，而且非常奇诡。如果是平时，我很乐意听你多分享一些关于这道术式的构想。但眼下我只指出最关键的一点：炼金术式必须反映真实世界的样貌，哪怕它只是片面的，也必须真实。否则炼化便不会成功。”
星看了雷恩一眼，继续道：
“这道术式真的很有意思，建构的神秘学意涵也非常宏大，但它不会成功的，因为它描述的景象，与我们认知中的世界完全相反。你看，一年四季昼长夜短，光明才是世界的主调。而光明带来的生机蓬勃旺盛，长养万物，驱动万物；黑夜却是一片死寂……我应该不用继续举例了吧？”
雷恩庄重的道：
“你的都是我们亲眼所见。但……这道术式有效，也是我亲眼所见。”
星摇了摇头，道：
“不可能，这不止是描述偏颇而已，而是完全相反……嗯，我在古籍中看过一种法，错误的炼金术式，偶尔也会在机缘巧合之下，炼出意外的产物。但这种意外是可一而不可再的。如果你是看到有人用这道术式，练出了什么诅咒或疾病相关的魔药，我倒也不会太意外。”
雷恩认真地道：
“这道术式并不是机缘巧合，而是可以从头推导，经得起反复验证的。而且炼制出来的成品，也不是什么魔药……而是，抱歉我不能太多细节，我只能，那是充满生命气息的炼金产物。”
“真的？”星讶异道。
“没错。”雷恩缓缓地点零头，道：“尽管它的神秘学描述与我们认知的世界不一致，但它却是千真万确的炼金术式。”
“但……好吧，你请继续。”星想了想道。
雷恩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房间中的棺材，道：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两旁的这两口棺材，便是‘下降’的通道。正中央的这口棺材，便是孕育与化生的中心点。”
“但还少了两个。”星提醒道。
“对，上升通道。”雷恩道：“虽然没看到，但它们一定存在……”
就像那个时候，把手伸进坩埚里头，不断地被烧灼、侵蚀，却也不断地被治愈。雷恩暗暗在心底感叹了一句，然后继续道：
“上升和下降是同时的。你看，这里的流动还没开始，一切都还静止……所以现在看不到它们，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要等到开始‘流动’以后，才会出现？”星问道。
“没错。”雷恩点零头，道：“但那时我们恐怕就看不到了。因为我们大概已经随着流，向下抵达另外一间房间了。”
星想了想，道：
“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术式是正确的。我们启动它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雷恩一愣，下意识回答道：
“嗯？不久我们随着‘流’向下……等等，你的意思是……”
雷恩皱起了眉头，一边推敲一边道：
“有可能，会有某种东西，或是某个人，随着我们的下降而上升，然后借此出现在这里。而在此之前，那东西，或人，是隐藏在重重保护之下……甚至可能不在我们所处的位面之中的。”
“对。这样的后果，你想过吗？”星问道。
雷恩道：
“嗯，想想……就像平，一端放置了重物，另一端便会抬起。有人把东西藏在了这里，啧，还真是隐秘……只有当我们进到另外一边的同时，那个被隐藏的东西才会出现。
“我大概理解科恩男爵为什么不自己进来，而是守在外面等待了……他很有可能早就从某些管道得知了这件事情，所以他才驱动流浪巫师们进入巫师塔，想等着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