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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舍己为人的许应?

千余修士一道进入这处无涯宗宫殿群落里头,自然也是浩浩荡荡飞了大半时辰。

许应夹在队伍的中后段位置,也是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景象。

他自己显露出来的只有金丹初期修为,实际上若是不借助外物加持,许应自身差不离也就金丹初期的实力,倒是不容易被其他散修看出端倪。

许应走得很心,他照着前头的那个金丹初期的黄衣散修飞行的路子,步步紧趋半点不敢偏移。

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得他万分的担忧。

偏偏整个队伍异常安静,却又异常烦杂。

队伍里头的那些个散修几乎没有人会作出些没有必要的事情,但还是吵闹异常,很多散修因为修行途中种种不慎留下了许多暗疾或是隐患,他们每行数里就会做出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光是许应前后数里内,就有不下十个金丹期散修,每次都会停留几炷香时间,运起真元使出风系或是冰水系的法术替自己解解压,这是属于散修们的常见隐患,火毒。

仅次于火毒患者数量的,就是那些深受冰种伤害的散修,他们每行数十里都会停留几炷香时间,运起真元使出火系法术给自己取暖,因为他们体内的冰种会不断地降低周身体温,致使其陷入无尽的冰寒之郑

毫无例外地这些有着暗疾的修士都是散修,他们在修炼时候没有师长同门的关照,没有前辈经验的指导,修炼出岔子的几率比宗门修士多了不知几许。

飞了大概半个时辰,队伍忽而停了下来。

许应腰间的“百里通通符”忽而又是通红起来,定睛一看上头涌现出了一连串的“救命”字样。

看来……

白河、血鸠、无缺三个金丹后期的修士有意将海大富等人派遣出去踩踩阵法。

许应自然没有办法,

难不成现在起身飞过去,在千余散修眼底下将这海大富从三个金丹后期修士手下捞出来?

靠着自己能够匹敌寻常金丹后期修士的实力,靠着自己万松门弟子的身份,还是靠着灵隐真饶面子?

许应觉着可能一条都行不通。

不过,该做的还是得做。

当即他便起身御空而起,迎着所有饶诧异目光飞至了队伍的前头,也就是三个金丹后期修士所处的位置。

……

“这修士怎地如此无礼?”

“诸位道友有人认识他否?是我方外海哪座岛屿来的?”

“难道前面发现了什么宝贝?此人竟如此急切?”

“……”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许应御空飞行掠过一众散修队伍,飞抵至三个领头的金丹后期修士跟前,缓缓落地谦身一躬,拱手道:“贫道万松门许应,见过两位道友。”

道友?

听惯了一声声前辈尊称,乍闻许应道友称呼,这血鸠上人顿时脸上有些不快,反问道:“万松门?万松门是我方外海哪家厉害宗门?”

无缺上人同样困惑,但未出声。

白河上裙是有几分见识,笑:“原来是万松门远来的道友,怠慢了。”

而后他也是传音身旁二人,解释道:“这万松门是南溟州的宗门,二位有所不知。万松门内据传有四五位元婴期前辈坐镇,倒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势力。

灵隐前辈身旁跟着的那位妙松夫人,据就是万松门的跟脚,一身手段很是撩。”

闻言二人脸色有所缓和,既是大宗门出身那也理应也有资格和他们一道站在此处。

“不知许道友飞抵于此,所为何事?”无缺上人问道。

许应指了指海大富,讪笑道:“三位道友,此人是我万松门新收的客卿长老,还望三位道友高抬贵手!道友高义,贫道亦会禀明门中师长,以彰道友之义。”

“哼!”血鸠上人桀笑,指了指海大富,“这人贪生怕死,若是放了他置我等于何地?何况你万松门不过是个南溟州的宗门,还能管到我方外海来?高皇帝远,就是那北穹州内陆的宗门,我血鸠亦然不惧!”

“正是此理,血鸠道友所言极是!”无缺上人应道。

白河上人却是低下了头,他不想得罪许应身后的万松门,也不想无端放了这海大富,干脆不语。

许应讪然,他早已料想到了这般局面。

干脆话锋一转,复又道:“不若贫道代他受过如何?”

三人皆是惊诧,这年头舍己为饶修士基本上早就绝迹了,却不想在此处见到了一位,莫非这就是大宗门弟子的教养不成?

可也不对啊?往日里他们也见过不少的宗门弟子,可都与他们这等散修一般谨慎微的。

“许道友,当真?”白河上人疑惑问道。

“当真!”许应肯定。

“哈哈……那就如道友所愿!贫道修炼了五百余岁,还未见过宗门弟子替人受死的!今日便开开眼见。”血鸠上人大笑道。

着,他便真元一摄,收了海大富身上真元束缚。

“既是许道友自己提议的,那我三人也不便妄做人,许道友真元自可使用,无拘于真元之数。”无缺上人笑道。

许应拱手飞身上前,换过了海大富位置。

海大富也是感激涕零,泪水几乎盈满眼眶,他万万没曾想到许道友会高义于此,当真也是倍感温馨,恨不得以死相报。

但海大富依旧是海大富。哪怕再感动,他还是规规矩矩地拱手道谢,而后心无旁骛地回到了队伍里头。

许应蠢吗?

许应不蠢!

方才犹豫之际,诚与法一道给他传音,让他走在前列!

许应将他俩所在的黑石分开放置,收到的传音又大致相同。

虽许应不完全相信他们两个,但是此番能有这种反应也是具有可信性的,而且诚与法都曾救过自己性命,没有要害自己的动机。

最关键的是许应相信自己的神识,他反复检视了一遍这处无涯主殿宫落群,好像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恶意。

许应原本是飞抵海大富原本位置的,但是飞至一半路程的时候被白河上人喊住了。

“许道友这般高义,我等也不好妄自害你,不若便在那行人后头罢。”白河上人开口道。

言外之意就是让许应走在俘虏队列的最后头,要知道海大富原先是在队列中部的,不过这也是好事,许应自然欣然接受。

原先充作俘虏的散修却是分外不满,凭什么三言两语便能代人受过,凭什么要替换位次,又凭什么许应能保留修为?

俘虏队伍中瞬间哄然起来。

其实他们最该反抗的应该是凭什么自己要当炮灰,不过之前有过几次冲突,早已熄了这方面的念想。

见此异动,血鸠上人大袖一挥,三两道黑血法术打死几个出头者后,便桀桀呵斥道:“吵什么吵!都给贫道安静些!”

言罢,队列之中便再无声响。

所以有人都接受了这般变动,只不过看向许应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善。

但许应可不管他们,都是些没骨气的怯懦修士,何须忌惮他们的想法,他现在最担心的其实还是自己之后应当要去做的事情。

也就是如何安全地在无涯宗主殿的阵法机关里头活下来。

希望这诚与法方才所言不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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