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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安国志·高宗传》载:圣元三年五月初七,西北驻兵十二万叛变。镇北将军杜奎踞丰州而反,以“虎贲三千,直抵中原之地;龙飞九五,必清君侧之天”为号,三日内破南行进一百里,北方无可抗之力,凉州、夏州、并州岌岌可危。

圣元三年五月十日,叛军攻下夏州,夏州守帅王焕之出降。是日,以夏州为都,建立政权,国号天命,改元长平,杜奎称帝。五月中,叛军首帅杜奎命长子督诸军,分两路大举南进。杜奎分兵留夏州经赤水河,自领水陆大军顺流而东,以王焕之为前锋。沿河诸帅多为王氏旧部,皆不战而降。同时,命华桂自幽州南逼北方,以为呼应。

安国守军溃败如山,朝中畏惧杜奎声名,无人胆敢迎战。

帝日夜忧思难安,五月十六日,上书房议事,问曰:“满朝文武皆食君之禄,何以不能为君分忧?”

参知政事林竹熙诤谏曰:“不若以端惠公主驸马孙少英为将领,其弟孙少群当做先锋。”

帝斥曰:“孙驸马是为提督统领,掌内宫安定,何以出征?其弟沉溺酒色,难以当此大任。”

中书令曹函奏曰:“靖王胥慕德旧部江福初遗有一子,虽为早年政变所累,然其熟读兵书,颇具其父风范。”

帝曰:“其子数年为奴,尚能领兵否?”

曹函禀曰:“粗贱之事能苦心智,劳体肤,磨砺之下必有宝剑寒光,帝不妨一试。”

帝曰:“尚可。便以其为副将,承其父旧职。然满朝忠臣,竟无一人可任靖王之职也?”

言既落,上书房门豁然洞开,博陵郡主束发戎装,傲然而入,曰:“吾愿领兵征西!”

参知政事责曰:“女子何以带兵?且君臣议事之地,岂容女眷出入?”

博陵郡主笑而回曰:“古有冼夫人足智多谋、所至皆服,今有杨妙真能武善战,梨花枪无敌手。大人为何轻视于女将耶?吾乃靖王之女,承继吾父沙场风范,出身将门,自然研读孙吴兵法,骁勇善战有智谋,治军严明,善待士卒。吾享君之俸禄,自然为君之臣。吾乃臣子,为何不能出入议事之所?”

众人笑曰:“征战岂是女子所为?郡主言行无状,出征难以服众。”

帝曰:“郡主有心,已胜过满朝臣子博学多识。然出征绝非易事,郡主体弱尊贵,不当如此劳累。保家卫国本是男子之责,若命郡主迎战,岂非是我泱泱大国,朝中无人?”

众臣子默。博陵郡主查其神态,笑而问曰:“劳陛下提点,今日一观,臣方知,我泱泱大国,朝中确无人也!”

参知政事怒而斥曰:“郡主鲁莽,岂容你在朝放肆!”

郡主不畏,笑而答曰:“老臣迂腐,若我不放肆,你便领兵出征,你意下如何?”

郡主肆意妄为,众臣子愤而指责,一时书房喧闹,帝伏案而起,怒曰:“便有忠臣如斯,我安国难以为继!今日之事不必再议,朕意已决,便以博陵郡主为将,不日领兵出征!”

博陵郡主领命。

五月十六,郡主带兵十万,迂回出上京,不日至关北。

五月十九日,佯退设伏,大败叛军援军万余,克永州。

五月二十一日,进至赤水河,船只未具,郡主率部抢渡,大军随之而过,击败夏州城下两万叛军。

五月三十日,率前锋军江冕袭桐关,断叛军退路,大败数倍于己之敌,活捉赵晖、章在禀两员大将。

六月初三,叛军又派数千骑进攻,郡主设伏兵于高城西之杨山,遣将诱叛军至山脚下,伏兵突起,大败叛军,俘获一万余人。

六月初六,郡主佯示与叛军决战,暗派偏将姚入云军出叛军侧翼,扬言郡主援军至,乘叛军犹疑之际,命部将秋涧率部出其后,罗未震率精骑急击之,大败叛军。

六月初八,入陕叛军东归,暗遣主力自商於长驱东进,企图乘虚由饶风关入中原。郡主闻讯,率精骑一昼夜疾驰三百里,出其不意,先敌而至,据险与叛军激战六昼夜,后因叛军自关后偷袭而失守。郡主料其孤军深入难以久留,率军扼其退路,三日后,果然粮绝退兵,郡主趁机袭其后军,歼数千人,俘杜奎。

六月十七日,秋涧收复丰州,是以叛军完败。

博陵郡主胥琬,一月击杀叛军十余万人,战功卓着,世人赞曰:上京第一郡主。

便有清歌一曲,曰:

四海皇风被德清,戎衣不着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忠奉,君看偃革太平秋。

凤辇宸游盈盈女,龙舟彩舫柳摇风。

忽闻西北狼烟起,文武大臣皆忧惧。

流寇强吞势如虎,沙场鼓寒声不起。

帝王得意数谁行,第一郡主立朝纲;

秾歌艳舞不成欢,列阵挽戈为自得。

眼前不见尘沙起,将军俏影红灯里;

叱咤时闻口舌香,霜矛雪剑轻巧举。

丁香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

战罢夜阑兴更高,不顾粉渍污鲛绡。

王率天兵思剿减,艳李秾桃临战场。

遍烽烟于挽狂澜,笑看千古独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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