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密室
瞧见师父不悦,霍敷官不敢话,埋头咬唇乖乖等待师父的批评。
“凡事都没有一蹴而就的,你可得勤加练习才好。”
他转过身来面色肃然的望着霍敷官,墨眉上挑,妖媚般的双眼就像是汇聚着巨大的漩涡,吸嗜着人所有秘密的情绪。
他指尖翘起,猛地点在她那饱满白皙的额头,竟露出那般难得宠溺的柔情来。
霍敷官又惊又喜,惊得是师父竟然没有震怒,喜的是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师父露出那样的神态表情来,可是这也让霍敷官觉得异常的忐忑,今日的师父明显异于平常。
她摸着自己的额头久久未能缓过神来,抬眼望着师父,灵澈的眸子滴溜的警惕的转着。
“师父,我是不是太笨了,毕竟都已经好些了,玄冥沉吸我还是未能得半分的进步。”
“你这些时日都干了些什么我都知道,那是你心思太过杂乱不够纯净。”
听见这话,霍敷官又再次将脑袋低下闭口不言,她知道什么都逃不过师父的法眼。
“所以,这两你就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
“啊?”霍敷官反应强烈,微蹙着眉头胆怯的问道:
“可是师父……过了这两可还行?”她试图讨价还价,故作柔弱的走去师父身边,拽着他的衣袖。
“这两你有何事?还是你不再想做我泉尚风的徒儿了?”他低下眼眸望着霍敷官,语气虽然波澜不起,可是字字听上去都像是威胁。
“哦……那好吧。”霍敷官乖乖缴械投降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像是还要些什么。
“师父……”
“。”
“我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干,可不可以……”
泉尚风双臂背后,再度低眼瞧着霍敷官,那双凌厉的双眸让霍敷官不敢撒谎。随后她便一五一十将劫王府那批‘粮草’的事情和盘托出。
“这就是你霍敷官近日来所干的好事?”泉尚风话的语气不像是斥责,也不像是惊愕,而听上去反倒像是一种惊喜……
“嗯。”霍敷官尤为的乖巧,与平日里的形象反差极大。
泉尚风沉思片刻,随即竟牵起她的手,缓缓走上去二楼。霍敷官一头雾水,只得乖乖跟着,她感受到了师父掌心的温度,暖暖的却又传来丝丝隐晦的寒。
她难以置信,往日里师父从不让自己上楼来,也不告诉这楼上到底是什么,为何今日突然牵起她的手向二楼走去?
霍敷官内心忐忑之极,但也有种被好奇心驱使的激动和兴奋,眼看一阶一阶踏上去距离那扇门越来越近,她却突然停下脚步,定在原地。
泉尚风牵着她的手顿了顿,疑惑的回过头盯着她。
“师父……为何今日突然要带我上这里来?”霍敷官直视泉尚风那双不可测的狭长瞳眸,干脆问道。
“不想进去瞧瞧么?不要以为为师不知道你方才上来过。”
“想进去,一直都想。”霍敷官突然挠头憨笑,比老憨还要让人无奈。
“那废什么话,走吧。”
霍敷官眼瞧着师父只用了大概五成不到的气力,便将那扇石灰门轻轻推开,霍敷官瞠目结舌,想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何都使出了吃奶般的气力,可那门却丝毫动静都没樱
她跟随师父进去了石门里面,本以为里面会有什么惊动地的大秘密值得发掘,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里面除了一张剔透像冰块似的床,就只剩下灰色墙壁里嵌着的几盏烛光,果然现实跟理想还是很有差距的。
霍敷官眼球还没转完一周,整间屋子便尽收眼底。
“今晚你便在这里待一宿,按照为师所教授给你的口诀,静心参透玄冥沉吸之术。”
“师父,这里为何连个窗户都没有啊?会憋死的,还有啊,为何这里一边墙壁是烫的,一边是冰的,还有啊……哎呦!”
霍敷官一不心屁股刚挨上那剔透的床,便只感觉被冻的一阵发麻僵硬。
“还有这床……为何这么冷啊?”霍敷官一时间有些临阵脱逃的意味,她是实在想象不出师父是如何在这样的密室里待上那么久的,
“这床为寒玉床,等你真正参透了玄冥沉吸,你便不再觉得冷了。”
“师父,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那话还没等出口,便被泉尚风一口堵住,霍敷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不容反抗的这一。
待泉尚风离开之后,那扇门就在她的眼前严丝合缝的紧紧关住了,不留一丝一毫的亮光,似乎连尘埃和空气也隔绝了外面。
霍敷官一脸绝望的打量着这个简陋但却不一般的地方,嘴唇渐渐发紫,她慢慢试图躺在那张寒玉床上,刚躺上去身子便瑟瑟发抖起来,她紧闭双眼咬紧牙关,身体蜷缩在一起,即便是再冷彻心骨她也要忍住。
可无意间她竟闻到了阵阵的异香,那般气味她从未闻到过。霍敷官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朵朵紫蓝色星象形的花朵,瓣瓣盛开,闪着奇异的亮光,那亮光有些微的刺眼,却像是张牙舞爪的要鼓挠饶心灵,当她猛然间合上双眸的那一瞬间,便最终砰然归于一片寂白。
她将那奇异的花瓣拿在手上端赏,愈发觉得独特有趣,仿佛也渐渐的消退了之前那样的寒意。霍敷官将双腿盘起,在寒玉床上打坐,将那花瓣放于一旁,缓缓将双眼再次合上,按照师父所教授的心法口诀开始练习。
可是渐渐的,她的额头便冒出层层密汗,唇色时而惨白,时而火红,就连她的指尖仿佛都在淌着水。霍敷官的双眼依旧闭着,表情却痛苦难耐,就像是进入了一场梦魇怎么也出不来。
“师父,师父……”她开始呢喃,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好热……好烫……”
霍敷官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额头上的虚汗也愈发的多,就像是身体里面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动,猛然间迸发,她仰嘶喊出了声,便晕倒在寒玉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