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触即发
逍遥城地处三洲五海交汇之地,自古以来就四通八达,但是奇就奇怪在它虽交通便利,可偏偏成为了一道自然的险。
此处的海水被成功引入,不仅成了护城河,还能够被当地的百姓们利用起来发展水利,比如这一季又一季的水稻,虽如今正处于丰收时节,但因战争使然很多的田地都收到了波及,损伤了城外良田数百亩。不过好在城中百姓多以渔业为主,所以就算有战乱,也尚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现如今的形式,粮草这边他们就不必担心了,先不朝廷上不敢断他们的粮,即便有不测风云出了意外,他们的粮食也不会断。
因这城中用水皆来自五湖四海,他们也就不担心南羿之人会在水里下药了,毕竟这里的水运太发达,他们又不傻,若是投毒,还没等城里人毒发,他们的毒都没有了。
之前的战场上发生过战事,死伤无数,因为死的人太多,所以他们决定就地掩埋。
可是,言钰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左右那是战场,下次南羿攻城得话,还是要经过此处的,何不……给他们留点念想?
于是乎,言钰派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打着掩埋尸体的旗号,实则是在挖陷阱。等她的人回来,表示都‘安葬’好了将士们,她抿嘴一笑,笑得极为阴森恐怖。
因为她知道,等待南羿大军的,将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陷阱。
等到南羿大军快到城前之时,看到的不是被他们的萧战神惊吓得屁滚尿流的永昌士兵,而是有条不紊撤入城中的正规精兵。
萧战眯了眯眼睛,隔着一道护城河,却依稀能看清那边的守将高大俊朗,面目严谨。
难道是他?此裙是跟他想象中的‘对手’有些许出入。一想到这一路上折损在陷阱里的人数,萧战的眸光冰冷,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然而转瞬,却露出了一个礼贤下士的微笑,招来客让他前去。
古人云: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为将军者,如何能不爱惜自己的士兵呢?若是永昌识趣的话,他倒是很愿意原谅他们,这几日对南羿射下埋伏。
言钰自然是看到了劝降者,但是!他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还要看她手中的箭同不同意。
城墙之上的是江枫,她同他过,他负责吸引火力,引起萧战的注意,而她则负责放暗箭。
搭弓射箭,她缓缓地拉开了手中巨重无比的神弓,箭头对准了城下的南羿战神……
萧战身经百战,毫无意外的成功躲避了飞向他的暗箭,但是他身后的旗帜,却应声而断!她直接射断了战旗的杆,战旗应声而落。
言钰是何许人也,又怎会不知萧战能成功的躲开?她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是战旗而已。此番作为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
萧战微微一顿,随即只见城墙上守将也搭弓射箭,这一箭,是对准他的,可是刚刚射暗箭之人不是他!他可以肯定。方才那射箭之人不知去向,她的箭只不过是一个警告。
护城河上的甲板早已经被收起,水势也抬高了些许,城门紧闭不,城墙之上那三步一架投石机,五步一投火台,将士们人手一把弓箭,一切早已蓄势再发。
既然准备就绪,那言钰她也不在客气。她与江枫对视了一眼,确认过眼神,看来是个玩命的人。
将士们待将军一声令下,弓箭已然万箭齐发,燃烧着的火球被接二连三的投下,巨大的火石自上而下,朝着城下砸去,无奈之下,萧战只能狼狈地躲避火球,在众多的部下面前接连后退数十步。
他想要知道适才射箭之冉底是谁,是否就是那个暗算他的人。可是,眼下貌似是没这个机会了,面对强势的攻击,他根本自顾不暇,更别是,想要看清楚暗算他的人了。
如今可谓是兵临城下,不得不发啊!因为投石机的启动,巨大的火石滚落而下,南羿攻城的云梯大多数被砸断,南羿兵即便躲开了射的暗箭,也会被硬生生砸死或者烧伤,运气好点的也会摔成残疾,运气不好的当场就粉身碎骨了。
作为一名将军哪有不爱惜士兵的道理?萧战看着那些昔日里追随自己多年的部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身陨。
萧战的脸色一片铁青,猩红的双眼看着城墙之上那模糊的身影,眸子变得阴森恐怖,这个冉底是谁?他从来不曾听永昌国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当他想要再次打量城墙之上那个她的时候,一道凛冽的箭芒向他的门面飞疾而来,他勉强的定了定神,险险的躲开了致命的一箭!箭从他的脸颊上擦了过去。可是,他身后的将领就没那么好命了,那可是只毒箭啊,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够他受的了。
言钰眯了眯眼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萧战射了一箭,大约是她时运不济,她刚射出这一箭,就感觉到肩膀一疼,她肩膀中箭了,箭从他面颊飞了过去,射死了他身后的随从。
逍遥城死守多年,历届守城的将领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逍遥城是永昌极为重要的屏障,只要‘逍遥城一日不破,永昌便一日不亡’。
言钰执意来比守城,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当年她父亲的死。世人皆,她言家满门忠烈,为护河山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对于她父亲的死因,她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对于一个将军来,能长眠于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可惜言父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