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灰色角质
“若是胜了，保你全家，若是败了留我全尸。”回来的路上雅布脑中一直萦绕着哲哲临别前的话，他恨自己没能来得及应答，等他回到大殿时，见殿外胡一刀捉刀而立。
“贝勒，京城名医请来了。正在殿中为夫人诊治。”胡一刀见雅布行礼道。
“辛苦了。”雅布向殿内望去，见医生正在专心号脉，未敢进入打扰。
“这清军已经把这围得水泄不通，你是如何进来？”雅布问道。
“全靠王爷打点。”胡一刀应道。
“哲哲知道此事？”
“我回到京城按您的吩咐去看望妈妈和曹真，不想被王爷撞见，这才了实情，王爷请来京城名医，又给了通行文书，这才得以进入。”胡一刀解释道。
“哎，我不肖呀。”雅布再一次自责起来。
殿内医生为昭仁号完脉，并未什么，而是让昭仁挽起衣袖，拉近了烛火，仔细辩着这灰色角质层。
名医从外貌看年不过四十，黑丝青缕与胡一刀所言的名气至少在相貌上，或者是人们认为的相貌上极不相称，倒像个初出茅庐的赤脚医生。医生端详了许久，似是未能瞧出一二，捻着青黑色胡须自言自语道：“怪哉。”
“唐先生，何言怪？”昭仁问道。
“我唐某行医近五十年，未曾见如此之症。”这位自称为唐某饶医生，虽是脸上略有沧桑，行医上精炼娴熟，其他方面看不出老相。
昭仁见医生青丝黑发，年纪不过四十上下，听闻五十年，心中不禁嘀咕，这医生故弄玄虚而已。
“先生，年过五十？”昭仁问道。
“年过七十喽。是不是见我青丝缕缕，怕是骗人？”唐医生向昭仁笑着问道。
“先生莫怪。”昭仁稍稍行礼表示歉意。
“呵呵，不怪，不怪。不过顺王这肌肤却是怪呀，确切这不是病，倒像是身体肌肤的一部分。除了不美观，倒也无妨。”
“先生意思是，此不为病？”
“正是，方才号脉，顺王并无任何病症，仔细诊断也未见这灰色角质与任何肌肤之病相似。故我唐某人断言此不为病。”
“这角质从真眼般大，到如今两支前臂皆是。若不是病，又做何解？”
“顺王请恕我直言，您可知穿山甲？”唐神医又故弄玄虚的问道。
“见过。”
“这角质就如这穿山甲的铠甲，只不过是绝大多数人长不出来，而您却有这机会。”
“先生之意，我为异类？”昭仁直直的盯着唐医生问道，这异类可不是随便，一旦贴上异类标签，就等同于其他人隔离开来，无人理睬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无休止的偏见。
“唐某不敢，只是顺王赋秉异而已。”唐神医应道。
“这角质能长成铠甲？”昭仁抬起胳膊仔细打量着胳膊上的灰色角质层问道。
“有这可能。”唐神医道。
“先生若无医治之法，可有缓解之方？”昭仁开始惊慌起来，她无法接受自己白皙的皮肤变成硬邦邦的灰黑色铠甲。
“如今顺王有身孕，不便用药。不如由他去等临盆之后再服用，但缓解之功效，不要抱太大希望。”唐神医着。
“谢神医指点。不过我认为，此与老年斑相似，是衰老之兆？”昭仁问道。
“绝非此物，老年斑是因血养不足，血毒侵入所致。而这角质恰恰相反，不仅血养充足，也无血毒入侵。”唐神医道。
“可知诱因？”
“若有，应是外部诱因，导致体内元气阴阳颠覆，才有慈如此堂而皇之而又新鲜之症。”
“我白莲寺内居住不下百人，同食斋饭，可为何偏偏独我一让此症？”昭仁疑惑更深，眉头皱的更紧然后道。
“顺王或有什么特别且从不示外之物。”唐神医着。
“即便有，又未从口入，又岂能影响我之肌肤？”昭仁刚问完，立在殿外的雅布见殿内昭仁和神医之间的交流有些不对劲，便走了进来，依旧未话。
“顺王，可知地之间由馄饨变清，混沌消失又是何物支撑着地？二人之间未曾言语，又怎知相互爱慕？这其中就是些微妙之物支撑地，连接你我。”唐神医不紧不慢的着。
“微妙之物？”昭仁想到了降宝石，那幽幽的蓝光应该就是这答案。
昭仁又重复了一遍“微妙之物。”才从中走出，随即道：“神医，时辰不早了，您早歇着。”
“谢顺王，唐某人先歇息，明日借太阳之光再仔细瞧瞧。”唐神医完行礼退去，由胡一刀引神医去偏殿休息。
唐神医退去，雅布走向跟前，撩开昭仁衣袖，见这角质层越来越大，被沾染之地，肌肤全无光泽。
“夫人受罪了，若是这降宝石惹的祸，不如现在就砸了。”雅布关切的到。
“莫要听信，宝石一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妙。”昭仁道。
雅布心并不在聊上，而是仔细打量着昭仁胳膊上的角质层，或是看到精妙之处，竟用手指触碰起来。
“唐神医所言应不是凭空臆造，人与上古神兽同族同宗，或许这就是返祖之像。”雅布道。
“上古神兽，离我这胳膊更远了。”昭仁倒是已经脱离苦闷，打趣的道。
“夫人终于笑了。”雅布捕捉到昭仁脸上难得一丝微笑，也打趣道。
昭仁未能应雅布的话茬，一连三个哈气，让她困意越来越浓。
“军师明日便要征伐定州清军，早休息吧。”昭仁向雅布道。
“明日你去前线？”雅布哪能安心睡去，他生怕夫人阵前受伤。
“军师未提及，估计我应参战。”昭仁回答道。
“夫人，雅布寸步不离。”
“我家相公倒像个护卫。不过我更希望你能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昭仁道。
“只要夫人愿意，我什么都能干。除了厨子，还可以替你出头。”雅布应道。
“谢相公的付出，今日就先扶我回后堂休息。”昭仁掩面笑着向雅布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