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总裁豪门 > 天下无羡

第347章 太不靠谱

马哲翻到下一页,指着一只体态如狼、背鬣如龙的异兽道,“这个呢?是主子刀上刻着的睚眦吗?”

“这叫鬣狗,生于西域,性情似豺狼。”无羡的手指点着下巴,“可能,这真是传说中的睚眦,被古人当作了龙种,传着传着,就成了神兽了。”

奚淼探头瞥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

当初他的腿刚被打断,柴胡受无羡之令来照料他。谁知柴胡小心眼得很,只因受了些气,便拿了不少此类的画像来吓唬他。

那时,画的只是些马、驴、骡等寻常牲畜,想不到他的师兄段位更高,竟是寻了一堆西域异兽,解剖作画。

无羡一页接着一页给马哲介绍,有四趾如蹄、耳短如熊的兔子,有巨耳长尾、四肢如兔的老鼠,有身高七尺、日行百里的黑鸟,令人咋舌不已。

在两人热切的谈论中,桂儿逐渐平复了情绪,来到桌边,倒了杯茶,端到无羡的跟前,“主子说了那么久,该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

被她这么一说,无羡确实觉得渴了,含笑接过被子,喝了一大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水有些凉了。

不好意思吐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凉意猝然渗入肺腑,手掌下意识地按着腹部,感觉隐隐有些疼。

“怎么了?”奚淼见她神色不对,目露担忧。

“没什么……大概是昨日洗衣服的时候,水太凉了……”之前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提起来,觉得肚子越疼越厉害了。

“主子着凉了?”马哲立马退开,给柴胡让出了位置,让他给无羡诊脉。

“不用了吧……”无羡讪讪一笑,将杯子往边上一搁,手缩到了被子下面。

柴胡身为医者,最见不得这种讳疾忌医的幼稚行为,即便是主子也不成。一脸正色地掀开了被子,就瞧见她捂着腹部的手,推测道,“腹疼?”

被拆穿了,无羡也没什么可瞒的,附到柴胡的耳边,小声道,“是痛经。”

不知是无羡说得太轻了,还是柴胡少不更事,没反应过来,“哪根经痛?人体脉络复杂,经痛可大可小。”

“不是经痛,是痛经啦!”无羡一激动,吼出了声。

这一回,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了,一群男的窘到不行,连年纪最大、见识最广、阅历最丰的奚淼都不好意思起来,白皙的脖子透着一抹粉色。

马哲提醒柴胡道,“快给主子把脉吧!”

柴胡收回了手,尴尬道,“我不善妇科。”

奚淼开怼,“连妇科都不会看,还好意思称神医?”

柴胡更正,“我不是神医,是鬼医!”

之所以得了这个称号,是因为他救人的方式非常特别。人家是拿刀杀人,而他则是拿刀救人。

至于他的医术,则用不着奚淼来评判。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将边上的无羡都给呛到了,真想给他俩一人一盆水,让他俩好好冷静一下。

无羡自诩底子好,没将痛经放在心上,“给我冲个汤婆子,再煮些红糖姜茶,暖了胃就好了。”

奚淼转动轮椅,上前两步,拿起无羡搁下的茶杯,眉头蹙了起来,手臂猛地一甩,将杯中的水泼向了桂儿。

茶水落在她的脚边,溅起了一串水花,打在她的鞋面上,印上了一块水渍,迅速向四周扩散。

凉意随之袭来,比脚更凉的是她的心情。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女官,从来都是被人奉承着,从未如此难堪过。可恶的是,给他难堪的还是一个低贱的小倌。

他算个什么东西!

桂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恨,被眼尖的奚淼逮了个正着,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将空了茶杯交给墨竹,对桂儿道,“那么冷的天,怎么能给主子端凉茶?”

桂儿掀着嘴皮,在心里嘀咕:也不是太凉。别人喝得,她就喝不得了?

墨竹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角的笑意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根刺人,专挑最软的地方扎,“姐姐若是不懂怎么伺候人,可以请教奴婢的。除了泡茶,奴婢对梳妆、焚香、伺墨、铺床皆有心得,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堂堂一个女官,还需要向一个小倌的仆役请教?

桂儿的脸再也挂不住了,跺了下脚,愤然地冲出门去。

梨儿下意识地将脚尖转向门口,就要去追,但是她明白,她如今是无羡的婢女,将主子伺候好才是第一位的。若是撇下主子,去追同为婢女的桂儿,像什么话?

之前签卖身契的时候,奚淼就提醒过她们:对主子忠诚,做好奴婢的本分。

这两点,是对奴婢最为基本的要求,即便是用五六两买来的粗使婆子也能做到,并不过分,怪只怪,桂儿的心气太高,忘了自己的身份,才会被奚淼如此奚落的。

算是她咎由自取。

悄悄将脚尖给收了回来,梨儿走到距离床榻不远的地方,颔首而立,随时听候差遣。

对于桂儿的离去,奚淼浑不在意,倒是认真思考起了墨竹之前的话。

相比于消极怠工的桂儿,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墨竹,更懂得如何将人照顾好,倒是伺候无羡的不二人选,“从今日开始,你就在主子身边吧!”

“那你呢?”无羡立马反对,“你身边可少不了人,墨竹又是你用惯了的。我没你想得那么娇弱,有梨儿和桂儿应付场面上的事就成了。”

她嘴上说得硬气,身子诚实地倒了下来。到了晚上,体温骤然飙升,幸好守夜的梨儿及时发现,让睡在外屋的马哲,把柴胡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虽然不想闹出动静,还是将浅眠的墨竹给惊动了,墨竹又将奚淼叫醒了,一堆人涌入了无羡的屋内。

柴胡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得烫手,又抓起她的手腕,三根手指按在寸口处,脉象浮紧,正是伤寒之症,“立刻得用冰敷。”

“可是……”马哲目露忧虑,“主子的月信未断,若是冰敷,会不会加重痛经啊?”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