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武不能文

二百五十四

“乐乐，想出去打雪仗吗？”米遥用指头将窗户推开一个缝，看着白雪皑皑的景色，问书案前埋头写字的女儿。

“不想。”乐乐想也不想就回答，眼睛始终没离开过书面。

言兮彻坐在女儿身边，耐着性子一笔一划地教着，不点念书的赋比起习武来简直就是差地别，在学堂学了一遍，回家硬着头皮背，第二去了学堂立马就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女儿抱着书生啃的可怜模样，言兮彻心疼道：“走，阿爹带你堆雪人去好不好？”

“可是可是……”乐乐鼻头皱起来，烦恼地盯着书面，“可是我还没学会呢。”

言兮彻把书页合上，摸摸女儿的脑袋：“乐乐若是不开心，咱们就不去学堂了。”

乐乐扁着嘴：“但我想跟朋友玩嘛。”

“你看，你也了，你是去学堂跟朋友玩的，对不对？”米遥把窗户合上，坐了下来。

乐乐点零脑袋。

米遥干脆抽走女儿手里的毛笔：“那你背这些做什么？去了学堂只管玩就是了。”

“可以吗？”乐乐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言兮彻俯身，与女儿平视：“可以，乐乐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这个年纪，正是逃学打架的大好时候，怎么会在这儿埋头苦读啊？”米遥戳了戳女儿的脑门，“是不是我闺女啊？”

乐乐一把捂住嘴，露出一个惊奇的表情：“可是其他朋友他们爹娘都要求他们用功读书的！”

“那是他们爹娘自己没出息。”言兮彻给女儿系上狐裘披肩，扯了扯的风帽，牵起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教育道，“逃学可以，打架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吧，那些人不够你打的。”

然后拉着女儿出门堆雪人去了。

父女俩走在松软的雪地上，踩出一大一的脚印。

米遥自然是能窝在房间里就不会出去受冻的，她闲坐在屋里，喝茶看八卦，偶尔听见窗外传来父女俩的嬉闹声。

打开窗一看，一个长得很模糊却趾高气扬的雪人，头上插着她的簪子，正对着她的窗。

过了几，乐乐下了学回来一把抱住米遥的腿，蹦跶着：“阿娘阿娘，你猜这次背书，我倒数第几？”

米遥觉得回答第几都怕伤了孩子的自尊，于是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比上次有进步啦？”

“嗯嗯！”乐乐仰着脸，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倒数第三喔，比上次进步了……唔……”丫头掰着指头算了半也算不明白，挠了挠后脑勺，上扬的嘴角就要耷拉下来了。

米遥赶紧接话：“进步了两名呢！乐乐太棒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阿娘给你买好不好？”

丫头一听有奖励，立马就把方才的烦恼抛到脑后去了，歪着脑袋想啊想。

想了老半，终于灵光一闪，大眼睛亮晶晶的：“我想自己去学堂。”

“为什么？”

“别的朋友去学堂都只有几个仆人接送。”乐乐皱起眉头，嘟嘟囔囔，“没有人带车队的。”

米遥有些为难：“可是咱们家住得远呀，只带几个仆人阿爹阿娘放心不下。”

乐乐一双手绞着衣摆，脸皱巴巴的，抬起眸子眼巴巴地望着米遥：“阿娘，好阿娘，我可就这么一个心愿。”

丫头撒娇是一把好手，连米遥都受不了，更别言兮彻了。

言兮彻一听便：“难得咱闺女学业有成，这么朴实的心愿咱们还是应该尽力满足她的。”

“你放心她自己下山去学堂？”

“不放心。”

于是米遥怎么也没有想到，到了古代也有买学区房的这么一。

言乐乐朋友终于心满意足，每早晨独自一人骑着马咯噔咯噔的穿过一条街，就到学堂了，翻身下马，手抓着缰绳把马儿牵到学堂旁边，‘正好’最近新盖起来的驿站，踮起脚尖把一锭银子放在伙计手里，装出一副大人模样奶声奶气地：“老板，帮我照顾好它喔。”

然后颇有成就感的，蹦跶着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