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围棋见闻录(下)

寻访英国围棋的踪迹,结果喜出望外

我闻听大感兴趣,但很遗憾的是告诉我这个消息的留学生爱好者,限于自身水平,同时也不想太丢中国围棋的脸,他虽然多次去那里下棋,却从来没有邀请过那个3段跟他过招,,我们很快按图索骥在地图上找到那个位置,然后也管不了礼貌不礼貌的问题了,,所以我们也不敢确定是否会有人接这个电话,,话筒里突然传出了一声hello,声音虽轻却叫我们忍不住都跳了起来。

当我们明情况后,电话那头很快表现出热情,邀请我们在他们每周三的例会上做进一步的接触。

——我们兴冲冲地打电话过去,当然是想既然大家联系上了,你又正好有时间,更重要的是你也同样有兴趣,为何不马上纹枰对坐一较棋艺,偏偏要往回顺延呢?

这就是英国乃至延伸到整个欧洲的习惯,虽然他也很高兴,也很想马上见到对方,但不是那个时间,,共同的爱好和彼此迸发出的热度,会让我们风雨无阻地奔向对方.

周三我们按约定的时间赶到那里,一个高大的英国老头打开门,微笑着将我们让进房间,却没有我想象中可能需要应付的英格兰式的礼节,双方很随意地各自找地方坐下后,,我们终于真正开始与英国的围棋进行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找到约翰,也就找到了英国围棋的早期图卷

在我们交流的间歇,“john“跟他握手,他也不停地起身开门,然后不厌其烦地问每个人喝什么,我们才恍然大悟起来:,他不禁可爱地吐起了舌头,很夸张地这样告诉我们:“噢是的是的,我们这里有英国人,美国人,德国人,当然也有你们亚洲国家的人,但不是你的朋友描述的那样,是什么韩国人办的.“着,他便很幽默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们,他是不是长得比韩国人更像英格兰人?

(令我们想不到的是,后来在我们遇到allanscarff也就是前面提到的纽卡斯尔的第一围棋高手艾伦,他也向我们介绍了一些约翰的情况,我们才发现他们对待围棋的态度是如此认真,,当我们后来正式向他们两位提出采访的要求后,他们也因此毫无保留地回答了我们的提问。)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我们开始商量着如何选择对手和安排对局的时候,戴群忽然告诉约翰我是four段,来英国前曾在中国的《围棋地》工作时,约翰忽然又吐着他可爱的舌头:“哦,那太好了,,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心。”如此一来,我和约翰自始至终都未能手谈一局,甚是遗憾。结果是他们每人都很快结成了对子,我则作壁上观直到艾伦敲门而来。

艾伦一进门,眼睛就一直盯着我看,到约翰来介绍时,他果然笑了,是那种很畅快的爆发的笑,然后很认真地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然后抓起一把棋子将手放在棋枰上。整个过程显得简洁而专业,如果抛开双方的语言障碍的因素,这个过程真正让我体验了围棋“手谈”的妙味。有时候,“于无声处”的确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而第一的结局则像一个黑色的幽默:西方的金发碧眼大获全胜。同去的戴群怀疑我打了什么埋伏,而我则好笑于他一来一去时的丰富之表情:来时豪言壮语慷慨激昂,去时一脸愤怒加两眼困惑。近乎“裸奔”的神态就差一个教室以便安顿那快要喷薄而出的问话:怎么可能呢?足球东方输给西方,围棋东方怎能输给西方?没有道理嘛!对于西方,围棋就是东方的同义词啊!3:0——那么问题在哪儿呢?除了戴的两盘棋因猛砍猛杀而首尾不辜致败局,我对艾伦则可能有一定中国人客气的习惯因素,但更多的还是他的实力使然。因为在复盘时,艾伦在我十分后悔的地方不停地摆着他的变化(很奇怪他一直揪住我的痛处不放),由此我,他的确从东方的角度看去,是一个真正懂棋的西方人。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在此后的对局中,包括对其他西方棋友的让子棋,我都心无旁骛专注于棋没有再丢过一分,也让戴群每次都真正笑眯眯地走在了回去的路上。对此,他的理解是,只有这样,才是对围棋、也是对他们的尊重。当然,我觉得还有一层意思是和心底的一点爱国心有关。面对对中国围棋知之甚少的多数英国围棋迷,耳朵听到的全是japanese,我们总不能不有一点反应吧?只是我们心照不宣而已。

附录:与约翰、艾伦的访谈

在最近的一次对弈之后,像往常一样,约翰捧出他的咖啡、红茶和点心,我们坐在他的既是围棋俱乐部又是温馨的家里,笑谈着刚刚过去的围棋。不同的是,这次我们共同愉快地完成了一次结性的关于英国围棋的畅谈。(以下就是我们的对话,·是问*是答)

·约翰先生,很冒昧地,第一次听到你的棋龄居然达到了30年之多,让我们很吃惊。那么,你又是如何与围棋“相敬相爱”到如今的呢?

*开始我听过这个游戏,但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它的规则或者目标,,1970年吧,我在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和棋谱,我就买了一幅便夷围棋自己学着下,并服了一个同伴,让他也有兴趣了,,而且在别的很多俱乐部下,,还是他带我们加入了布里斯托俱乐部,并参加各种围棋活动提高我们的水平。我们也公平的参加英国围棋俱乐部组织的比赛,,,建立了现在的俱乐部,与那里的围棋交流就少了下来。

·约翰先生,很高兴我们能在你的俱乐部作这么愉快的交流,但是,是什么让你自己投资并投入精力来创办这个俱乐部呢?

*(笑)在很久以前我搬到茨时候,这里还没有围棋俱乐部,,没有地方俱乐部。后来幸阅是,我接到一个刚搬到纽卡斯尔大学围棋爱好者的电话,下了几次,我决定在纽卡斯尔办一个俱乐部,然后我们几个爱好者在这里下。这个俱乐部特别让人兴奋,自此我们大多数每星期三在我家聚会一次。会员关系很好,我们大多数有十个会员参加活动,,,还有一些在纽卡斯尔大学的外国人——如我们有中国人,韩国人,德国人,美国人。虽然英国跟随的是日本传统的围棋法,而且这里有几个日本工厂,但遗憾的是,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日本会员。

·约翰先生,到英国围棋协会,能请你给我们介绍一下情况吗?

*当然可以。我早期的历史也可能能代表英国早期的围棋俱乐部。如1970年前后,我几乎参加了很多围棋俱乐部的所有活动。各地的围棋俱乐部构成了英国围棋俱乐部的早期形态。而那时的俱乐部数量是极其可数的,所以它也就有很多不完备的地方。地方俱乐部和英国围棋协会都是独立而随意的,但大多数认真的围棋爱好者都会加入英国围棋协会,并且参加到合适的地方俱乐部。现在,英国围棋俱乐部完备地保存着每个会员的详细资料,无论什么时候你想加入它,它都会给你一个详细的俱乐部资料,并使你成为你住地最近的俱乐部的成员。

·约翰先生,既然如此,在30多年的时间中,你一定很怀念那些和你一起走过的棋友们吧?

*(沉吟了一会儿)哦,是的是的,那些叫人难忘的事情和我的朋友们,很多很多。像simonshiu西蒙,就是前面我们提到的那个同伴,我共同的发起者,可惜他现在搬离了这个地区。一个我早期的会员搬到durham大学,然而他并没有参加那里的durham俱乐部,我们还经常保持见面,一月一次。而且最让我高心是(他忽然深情地望着一边的艾伦),一个很强的棋手allanscarff(艾伦)幸载搬到我们这一区,并且能够和来自于中国的棋手做平等的交流(平等两词得很自豪),我真的十分感谢上帝这样的安排。现在,艾伦不仅代表了纽卡斯尔围棋俱乐部的最高水准,也正在代替我保持俱乐部的发展。

·艾伦先生,听早期你是研究国际象棋的,忽然倒向围棋并令人钦佩地将它下得如此之好,这其中有什么法吗?

*(大笑)是法吗?当然,国际象棋是我们的、西方的,围棋是你们的、东方的。这的确是一个有趣的话题。(突然正色道)开始是这样的,我不相信围棋或者还有什么棋类能跟国际象棋比。但让我头疼的是,在我试着下了一盘围棋之后,我忽然“昏倒”了(作昏倒状)——可能这就是围棋的奥妙吧?我在一个地方失败了,我可以选择放弃,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我觉得这是围棋最让我着迷的地方,有点像一个人,总是在摔跤,总是在爬起,总是在失败和胜利之间妥协、交换、谈判,最后达成一种平衡。

·讲的太好了,艾伦先生,我觉得你描述的非常像中国一个很有名的“木野狐”的故事,你到了围棋中的一些禅机和意境。而在英国,我们也听到了一些作为故事中的围棋事件,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其中的“一万副围棋”的事情吗?

*你很敏锐,那的确是一件对所有人都很美妙的的事情。大约是1990年前后,在日本饶推动下,我的同胞们,可能很多连围棋是何物都不知道,却在那一年里,从一万个家庭中走出来,从日本饶手里抱了一万副围棋回去。这个数字对于英国的人口比例来实在太惊人了。就是现在重新来看这个事情,我还是想,我太吃惊了,但同时我也认为这么美好的事情,如果能够再现的话,我一定会感谢上帝,感谢上帝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游戏,让我们可以暂时忘掉我们的痛苦!

·谢谢约翰先生,谢谢艾伦先生,你们给我们描述的英国的围棋故事,虽然现在还不像东方那样红火和源远流长,但却像种子一样珍贵。我从中国来时带了一些《XX地》,这是目前全世界最大的一份围棋专业刊物,现在送给你们以留作纪念。而你们的围棋的故事,我想《XX地》的读者也一定会喜欢的。借这个机会,你们想给中国的棋友们点什么吗?

*谢谢,谢谢。这就是你的《XX地》?噢,太漂亮了!我想的是,中国的围棋朋友们,我真的十分嫉妒你们!当然,我还有一个的请求,请你回去后转达我们的一个愿望,希望《XX地》能够早一出版英语版并能在欧洲出现,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来欣赏这本美丽的杂志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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