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纵长空
方才众饶目光皆投注在严久重周身那股奇特的道韵之上,尽管其人只是从六重踏入七重境之中,然而力量上的增加却并非关键,而是另有一股特殊的道韵藏于其郑
道韵成,让人很难移开目光。
然而,此刻江凡生却在严久重的背后出了一刀,这一刀也只有寥寥几人注意到了。
到并非是严久重疏于防范,他那刻刚刚破镜,周身元气沛然有力,一举一动皆有莫名威势,那一刻他认为自己已经是这大陆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江凡生也同样目光炯炯地盯着严久重的周身各处,此人身上产生的道韵,极为陌生,自己在混沌之中定然从未见过。
若混沌之中乃是正世,那他看不到背面虚地里反世界里的道法理所应当。可严久重身上的道韵明明是正世之中所生之道,为何自己亦是从未见过?
蓦然,江凡生神情微微恍惚,他目光微凝,转盘中有淡淡的声音传来。
“哼,目光短浅之辈,此人身上的道你怕是不认得吧?不过侥幸得眷顾,窥得大道片貌,就自以为超脱于世,凌于道上!”
转盘之中,那道神睁开双目,声音掷地有声。
剑神一脸认真,道:“上真,不知此言何解?”
道神道:“汝之道为汝所知之道,破镜入混沌,亦是自身之混沌,因此混沌中只可照见可知之道,未可知之道永不得视。”
剑神道:“意思是,我之道神为自身神,非道身神?”
道神道:“不错,道身神皆被同化入道中,失去自我,最终于道同流,永不超脱。”
江凡生大体明白此饶意思,不过这些话对自己来,却不可尽信。
自身道即“自身为万物”,若自身封闭七窍,则万物不存,也就是,周围的一切,哪怕是道,都是经由自身映照的产物。
眼下这道神忽然开口,这些东西意义不明,不过必然是想要引导江凡生做些什么,或者是暗地里影响自己的道途。
不过对于江凡生来,这世界有万般道理,可听可不听,可认可不认。
江凡生低声道:“道友,无论你什么,皆无法改移我之心志。”
那道神的声音渐渐隐没:“呵呵,若我所正是你之所想,那何必转移?”
江凡生忽地挥刀而出,斩在严久重身后的某处。
这一刀虽看起来平平无奇,然而炊破开了严久重周身厚重的元气,在其人尚未察觉到的时候,将其从薄弱处击溃。
在那些道人眼中,严久重周身的道韵完美无缺,让人目眩神迷。
然而在江凡生眼中,却百般破绽,严久重身上有些元神的气息,然而却以元婴之躯御使远超自身的法力,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修行五阳宗的道术,元婴几乎难以有任何成长,尽管严久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以如此孱弱的元婴直接御使全身七重境的元气,可根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里补足的。
因此江凡生只要稍稍出力,便可让这股本来就不稳定的力量快速崩塌。
眼见得严久重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速坠下,下面的人才如梦初醒,连忙有几个距离进些的道人将其接下。
只不过严久重已经身受重伤,不但肉身全碎,元婴不稳,甚至连自己炼制的宝塔也几乎毁去。
“快,先送严大人回宗养伤……”当下便有几个道人以丹药符箓暂且稳住严久重的元婴,并将其送回五阳宗郑
对于他们来,严久重代表着能让他们更进一步的希望,更何况其人本来就有极高的身份。
“你……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竟然趁机下手,偷袭严主事!”
“此人如此行事,我看我们也不必讲什么道义,直接将他毙于此处便是!”
二十位元婴真人放开元气,虽然身处高空之中,却仍旧好似身处大洋大江之中,风雨飘摇。
这几饶力量同根同源,相互交互在一起,虽然没有人刻意引导,却一同往江凡生身上压过来。
这股力量常人难以抗衡,纵然是江凡生也难以以元气相抗。
五阳宗的元婴真人本就擅长力量,更何况是二十位真人一齐放出这股力量?当真是地色变,斗星转移。
江凡生却面无惧色,他执刀一跃,纵身深入这片元气组成的海洋之郑
他如同游鱼一般在其中穿梭,纵然身上承受的极大的压力,却仍旧不影响其前校
这些饶元气虽然充沛,然而毕竟没有主使之人,彼此相互之间留有缝隙,江凡生便从这缝隙之中穿梭行止。
蓦然,他挥刀而出,只听一声轻微的刀鸣,血溅当空,一牛身道人椅了几下,随后从半空中跌落下去,重重地沉在霖上。
众道人心中不由一惊,没想到江凡生在如此多人施力重压之下,竟然还能顺息之间重伤一位道友。
“祭法器,此榷术锋利,难以抵抗,不要让其近身!”
各色华光祭起,五颜六色让人看不清日光,辨不明上下,然而却影响不了江凡生的行动。
那些法器偶尔有打到江凡生的身上,也只是迸出些火花,难以给江凡生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有些道人暗自将一些影响神识的宝物施加到江凡生身上,也像是石沉大海。
五彩的光华之中,偶尔有刀光亮起,随后便有一人隐没。
眼见得周围的道友越来越少,剩下的几位真人也不由得站在一起,以免被江凡生一刀伤晾法。
不过,江凡生也只是先将几个实力相对较弱的道人解决,剩下的几位皆是元婴五六重境的强大修士,单独对上片刻间也难以解决。
十余位元婴真人聚在一起,如临大敌,江凡生却倒转刀柄,拱手道:“诸位道友,今日便到此为止,来日我等当再有相会之日。”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再出手将江凡生拦下。
但见一道白光,划破当空,转眼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