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来干活了

柳家上房正在吃早饭，全家十三口人分两桌吃饭，大人一桌，孩子们一桌，唯独三房在后院自己吃。

小肖氏和三个孩子一起吃完早饭，收拾妥了，一起来到上房，见这边还没吃完饭，就在外边站着。一会儿功夫，里边开始收拾桌子，这是吃完了。两个媳妇和入琴一起收拾碗筷儿，屋子里边乱糟糟的，孩子们往常吃完早饭都去柳老大堂屋里跟大媳妇张氏学识字，但是今天没有，都在屋里待着呢。

“别乱七七的，收拾完了都坐下，老三家的也进来。”柳老太太对外边喊话。

“哎，娘，来了。”小肖氏赶紧牵着三个孩子进了门。

屋里，柳老太太刚刚坐在主位上，柳老大柳老二挨着老太太坐下。

“老天终于放晴了，今天的活计重新安排一下，老大你说。”柳老太太提了个头，然后让柳老大接着说。

“今天早点出去，我、老二、三弟妹、入琴，大郎、二郎都下地，今天咱家租了两头牛，租的是黄里正家的牛，你们也知道，黄里正家的牛贵且不说，辰时末才让牵出来，酉时末以前必须牵回去，多干一点都不让，所以大郎二郎去黄家等着，每天早起辰时中就去，到点牵牛去地里，至于姑娘们，环妹带着去山脚附近多挖野菜，这场雨过后，野菜都冒牙了，赶紧挖去，多挖些，如今咱家粮食不多，肯定熬不到新粮下来了，没办法，多挖点野菜吧，瓜菜代吗，最好你们都去。”说着抬眼看看张氏和贾氏。

“都听你的。”张氏赶紧说，贾氏却邹了邹眉头。

“娘，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柳老大看着柳老太太说。

“那个，老三家的，如月留下来搁我这吧，别出去再走丢了。”

“嗯？”如月猛地抬头：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如月一进屋就低个头，从旁边看这小家伙站着还睡。

“还知道叫你，没傻透，你这几天都跟着我，大家都干活谁能看着你？只好我老婆子受累！你这白痴真是连累人。”柳老太太不耐烦的边郁郁叨叨边狠狠地白了如月一眼。

“祖母，凭什么如月不下地干活？她不去我也不去，风催日晒的，谁愿意去，都晒黑了。”大房三姑娘，也就是入琴的女儿柳如兰尖声叫着。

“行啊，你以后不许吃饭，不吃饭就不用干活。”柳老太头都没抬说了一句。

“兰儿，闭嘴，祖母怎么说就怎么做，赶紧走吧，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柳老大说着站起来也往外走，老二也跟着老大一起出去了，男人们都一窝蜂的出了门，大概是每年这时候都这样安排，所以大家都很自觉的该干嘛干嘛去了。

小肖氏等男人们都出了院门才拽着如月吩咐：“月啊，你在祖母这里一定要听话，千万别惹祖母生气啊。”

“快走吧，下地干活去，我老婆子多大岁数了，和她一般见识，也不会虐待她，走吧，走吧，赶紧干活去，别墨迹。”老太太一边张口就撵人一边又嘟囔：“如果不是怕被这死丫头片子连累，我老婆子才不耐烦看着她呢。”

“那婆婆辛苦。”听了柳老太太的话，小肖氏虽然心里不舒服也不好多说什么，倒是要陪着小心跟柳老太太道辛苦。

“走吧，赶紧走吧，别躲在这偷懒。”柳老太太这样说话还真膈应人。

小肖氏叮嘱完如月就赶紧带着如星如尘出了门：“星儿，你带着晨儿跟着姑姑去挖菜，不许里姑姑太远，大家最好都在一块儿堆儿，别自己单走，知道吗？”小肖氏叮嘱完如月又叮嘱另两个女儿。

“知道了娘。”如星脆生生的的答应，左胳膊上挎着一个小篮子，背后还背着一个小背篓，右手抓着如辰，孝子真不容易，拖家带口的。

柳老太太见如月站在门口就伸手来拽如月，那知如月一闪身躲过了柳老太太，直接出了门往院外走。

“月儿，你回来。”小肖氏喊。

“死丫头片子，想去哪？”柳老太太跟着也喊，“怎么回事？”一转眼盯着小肖氏问。

“这，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儿？”

“五姐姐，你等会儿，别走的太快，如辰跟不上。”如辰松开如星的手，迈着小短腿就跑出去追如月。

“哼，天好不容易放晴了，想把我关在家里，开玩笑。”如月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就小声嘀咕出来，好在没人听见。\0

回去拿工具的大姑娘如馨和三姑娘如兰纷纷出屋来，一个个背着背篓，如馨拿着小铲子，如兰拿着小柴刀一起出来了。二房的如姒也拿着铲子出来了。

“傻子不肯在家，要出去干活？”如兰看着如星问。

如星没搭理她跟着如辰就跑了出去。

“你是她的娘，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你自己决定吧。”柳老太太冲着小肖氏说。

“如月跑出去了？”也跟着出来的柳环问。

“娘，我知道，我去把孩子追回来。”小肖氏说完也跟着快步走出去。

“哼，有福不会享，她是真傻。”如兰笑嘻嘻地说。

“走吧，赶紧去占个好地儿，不然还得往远了走。”柳环说了话。

于是，柳环带着剩下的三个侄女出了院门，直奔后边的天凉山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