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什么亲人
“阿姐!”一声担忧气喘气声。宁木子心脏猛抽疼,看过去,看到一个清秀的少年大口呼着气,朝她走来。“阿弟……”宁木子不受控制地叫唤,顿时,心里苦涩,眼前的少年是原主的弟弟,叫卢武,是卢家唯一护着原主的人。卢武十七岁,此刻乌黑的眼睛浸满忧心还有懊悔,身材挺拔,简单的灰色衣料,显出文人气质,是个惹人疼的孩子,宁木子想起现代的弟弟,也是这般模样,而她弟弟只会争她的,抢她的东西。原主对这个弟弟是又爱又恨,恨的是爹娘十分疼他,生来什么都有,而原主,只有躲着羡慕。一声脆响,卢武跪在床前,红肿的眼睛,“阿姐!都是我的错,阿姐不要生爹的气,他也是没办法,你要是,要是不喜欢卢延,我去求爹,让他带你回去!”卢武死死盯着面色极度惨白的阿姐,又愧疚又心疼,要不是他贪恋去县上,阿姐就不会遭如此的罪,可他用的钱财还是用阿姐换来的!他真该死!卢武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宁木子脑子阵阵刺痛,不断泛起心酸,脸色更惨白了几分,她嫁给卢延,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卢武要交束修。就在卢武就要打第二掌时,宁木子拦住了,惯性脱口,“阿弟,你不必这样。”“阿姐,我求爹,接你回家!”卢武红肿着脸,惨不忍睹,可见他那下打得多重。宁木子闭了闭眼睛,心道,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说完这句话,宁木子感觉到身体像空了一般,看来原主的执念是散了。“阿弟,我已经嫁人了,以后我会跟你姐夫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就不再提了。”宁木子咳了几声,紧着被子,开始赶人,“你快回去吧,等下爹娘着急了。”“阿姐!”卢武听出宁木子是怪他的,通红眼睛想解释,但宁木子闭上眼睛,是不愿再听他说。卢武咬紧唇,磕了两个响头,道,“阿姐,你好生休息,我会再来看你!”宁木子没吭声,不管是替原主,还是她自己,宁木子对这些亲戚,做不到不恨不怨。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又一声尖酸刻薄的女声。“阿弟!你脸怎么了!那个贱人打你!”“二姐……”“刚嫁了人就以为自个儿能上天!竟敢打你!看我不教训她!”卢燕花指着房,破口大骂。宁木子对她来说,就是耻辱,又丑又没用!就因为她,村里人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卢家!就算是嫁人,那贱人还是改不了祸害人!“二姐,你作甚啊!不是阿姐打的,是我自己打的!给我回去!”卢武强气恼拉着泼妇似的卢燕花出院子。“呸!你好端端自己打自己作甚,肯定是那贱人又在教坏你!宁木子!你都嫁人了9缠着我阿弟干甚……”听着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宁木子捏紧被褥,搜了搜原主的记忆,这卢燕花恨她的原因,可是耐人寻味啊。经过卢家姐弟一番闹腾,宁木子备感疲倦,躺进被褥里,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又听到很轻很轻的开门声。宁木子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被子紧了紧,身下的炕热了些,她彻底睡了过去。卢延盯着他的新婚妻子看了会,清冷的面容闪现一丝茫然,把她带回来,是不是做错了?容不得他多想,他必须去山上猎兽做冬粮,家里一点存货都没有了,过几天就会大寒,就不会有兽出来,他能挨饿,他的小妻子可不行。宁木子醒来时,天都黑了,屋内安静得可怕,显然,卢延不在家。会去哪里了?宁木子借着月光找到蜡烛,点亮,她见墙上的弓箭和刀都不在,微怔,男人不会是去打猎还没回来吧?她轻轻挪动身子,浑身软绵绵的,难受得厉害,宁木子到门口望了望,漆黑一片,看不着什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还不回来?”宁木子低嘟一句,怕自己好不容易好些的身子又发起烧,没再看下去,关紧门,进了屋子。她在屋内细细转了转,发现虽然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但打扫得十分干净,角角落落几乎一尘不染,看得出主人有用心地在过日子。找到厨房时,宁木子深吸一口气,只见几把可怜巴巴的小白菜,调料就剩一勺盐,说好点,还有一些婚礼留下的剩肉,妈呀!这日子怎么过?发愁归发愁,当下先填饱肚子再说,宁木子活动了下手腕,白菜全炒了,顺带把剩菜都热了,这剩的虽然是肉,现在是冬天不容易,放久了对身体总归不好。今晚必须把它吃完了!打定主意,宁木子把菜端上桌子,却忘了根本不知道卢延什么回来,她苦着脸,准备把菜端回厨房,热在锅盖上。可没等她端菜,门倏然开了,呼呼猛风直面吹进来,宁木子冷不丁打了阵冷颤,随即,闻到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阿嚏!”宁木子措不及防打响气。而后,她脑海冒出一个念头,是狼的气味9是两只!宁木子暗自疑惑自己怎么会知道?一边惊猛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男人,扛着类似狼的物品,带着血迹着脸,配上漆黑的背景……哒!吓她一跳!“额……你回来了,刚好,吃饭了。”弱弱,软软糯的嗓音,宁木子绝不承认自己心脏在打鼓。男人静站很长时间,宁木子脸都快笑僵,正想用什么话打破僵局,男人动了,一言不发去了厨房,然后打两桶去了门外。紧接着,宁木子听到哗啦声,脸色一黑。这男人大冷天的,在外面冲冷水澡!没有持续多久,男人重新进来了,许是洗了澡,换了套衣服缘故,血腥味淡了些。宁木子下意识嗅了嗅鼻子,暂且忽略厨房的狼味,空气清爽了不少。男人依旧一言不发挪步到桌边,但只是站着,没再有下步动作,似乎有丝不知所措。宁木子意识到这点,愣了愣,放低声音开口,“吃……吃饭吗?”男人点头,坐了下来,脊背挺得笔直,宁木子却觉得异常“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