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柳氏
其实抱着她跳下去,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因为这样会压到她的手。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怎么放她下来。
朱云桢看向屋子,准备把她抱到床上去。
“你干什么呀?让我站着不好吗?让我坐着不好吗?非要让我躺着,连翻身都翻不了!”慕容于躺在床上抗议地。
“反正你早晚都要睡觉,早躺晚躺都得躺,但如果我让你站着的话,晚上还会有人再来抱你一次。”朱云桢。
其实让你坐着也可以,只是待会儿肯定会检查一下手,你又不可能把手抬起来。所以,你如果坐着的话,那检查的人是不是得蹲着啊?
我不可能让你感觉不到痛,但我不想让你再受本可避免的痛。
一般对于扭伤而言,只要肿得不大,红得不深,问题就越。
可这一次,对于朱云桢而言,肿得不大,问题也就越大。
“你怕疼吗?”朱云桢问。
慕容于以为,朱云桢最起码要好好嘲讽一番自己:翻个墙也能翻成这样,也真的是没谁了。
结果却先问了这个问题,好吧,算你还有良心。
“其实不怎么怕的,今纯属意外,可能是因为没有吃中午饭,又太久没有翻过墙了,所以有点晕,晕了之后自然就害怕了。”
并不是痛得不敢动,懂我意思没?
“而且我也没想到会扭伤手腕。在无意识,无准备的情况下,轻轻的疼一下,就会觉得很疼。就好像我不怕痒,但你突然性地挠我痒痒的话,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会笑,而且可能会笑抽。”
并不是我怕疼哦,这只是人体的自然反应,懂了没?
朱云桢本来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可后来慕容于补充的那一段话,又让他不想了。
自己都这样子了,还来担心别人,还告诉别人是你多虑了。
果然是皮糙肉厚。
朱云桢打算让慕容于就这样理解自己的问题。可自己真正想问的还没有问到,于是只能再想一些其他的问题。
“你……”朱云桢才了一个字,就顿住了。
慕容于等着他完,也没催他。
刚才朱云桢想问:你以前受过伤么?
这样问的范围很大,只是问受过伤没?并没有指受到哪种程度的伤,到磕碰,大到失命。所以,被问的人会下意识地回答自己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
上一次在宴会上,朱亦钧对他过。
“慕容姐啊,”常年混迹于八卦之地的朱亦钧想了想,道:“你知道她的母亲吗?”
“知道,柳家大姐,谋年京城有名的才女,典型的大家闺秀。”朱云桢回答道。
“我现在要与你的事,与柳家大姐的死有关。这是我很久之前打听到的消息,费了好多日子才知道这件事,现在估计没有几个人敢提这件事了。”
朱亦钧费了心思去打听的,要么是他感兴趣的事,要么是被人刻意压过的事。
一般朱亦钧有感兴趣的事,都会给朱云桢。虽然朱云桢并不能完全记得到,可如果朱亦钧过,他是绝对有印象的。
“为什么会被压下去?”朱云桢问。
“别打岔,打岔是个不好的习惯。”
“据在事发的那一年,本来都还好好的,葬礼也举办的很隆重。可第二年,有一个法流传了出来,并愈演愈烈。柳氏是因为慕容姐才出事的,出事那,正好是丞相纳三房那一。
那,慕容姐耍性子出去了,柳氏十分担心,便擅自去寻她了。按理,纳妾时,正妃是需要为妾送上祝福的。柳氏既担心女儿,又担心自己不能在吉时前赶回去,丢了丞相的面子。
所以她走了一条慕容姐经常走的路,关键那条路是道,还可以提前回到大厅。
后来的事就不怎么清楚了。只是有人找到她们时,慕容姐额头,嘴角都在流血,手上也全是鲜血,浑身脏兮兮的。她站在斜坡边,望着坡下的柳氏,没有表情,只是阴厉地看着。仿佛坡下那个人不是她母亲,仿佛坡下的根本不是人。
这种法在当时流传地极广,很多人都自行加了些细节上去,有人:估计慕容姐不想回去,便跑了,柳氏在后面追,不心滚了下去。这是一种好的猜想。
还有一种是:柳氏是被慕容姐推下去的,柳氏常年身体不好,又对亲女儿没有设防,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听起来不可理喻,可他们,找到慕容姐的那批人,都被当时的慕容姐吓到了。更有照顾慕容姐的丫鬟:慕容姐守灵堂那一个月,从来没哭过,守完头七,慕容姐直接把柳氏的房间翻了个遍,几乎把大半的东西都丢了。”
一个六岁的孩子,没有因为亲人去世而痛哭流涕,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把死者生前的东西好好保存下来。不想睹物思人,也不至于连三年之守都熬不过,可以尘封,为什么非要丢掉。这更像是害怕,害怕自己想起以前的事。
“后来被打压后,还是有很多人会在暗地里讨论这件事。柳家长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抓了十个人,当众鞭打,杀鸡儆猴,虽并未伤及性命,可也算半个废人了,干不了活,赚不了钱。那一个月,每都会抓十个人,处罚轻重就看那十个人自己了些什么。有人身子弱,不抗揍,所以一个月的时间,还是打死了十几个人。”
朱亦钧了这么久,嘴有些干了,便喝了一口茶道:“京城里关于慕容姐的两件大事,除了青梅竹马的事,就只剩这件事了。”
“其实吧,就算慕容姐当时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哭闹,也逃不过被人是她推柳氏的命运。灾星瘟神般的称呼也不会少。”
朱亦钧其人,未打听到准确的话,是不会当作信息情报来用的。不过有时也会拿虚假的情报来哄哄人,但很快会给你,这是假的。
像柳氏之死这件事,他自己并没有很感兴趣。只是想知道,这种被压过的事情,自己能否查到而已。关于事情的真假,朱亦钧其实并没有很在乎。因为没有人会刻意地找他问,没人问,自然也不需要费尽千辛万苦去了解事情的原委。有人问了,他才会去查。